“至於岐王,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不過他沒料到武帝釜底抽薪。”韓博笑了笑,“武帝提了一個讓岐王徹底死心的條件。”
“什麽?”江衝好奇。
韓博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江衝掃了他一眼,“愛說不說。”
韓博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武帝的條件很簡單,只要處死岐王妃,便立岐王為太子。但是岐王拒絕了。”
此時此刻,江衝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他本來以為他們家駙馬那種為了老婆什麽都可以不要的奇葩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卻沒想到二舅岐王也不遑多讓。
佳人在懷,明眸皓齒秋波動人,韓博又豈能無動於衷,他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沉聲道:“今夜留宿可好?”
江衝皮笑肉不笑:“不行。”
“為何不行?”
“安樂侯納妾,七天前就給我下帖子了,不能不去。”江衝理直氣壯。
韓博不滿地在他懷裡蹭,“他納妾與你何乾,你寧可去那種無聊的宴席都不陪我。”
江衝喉嚨一緊,無奈道:“他們已經在計劃著年後南下,此事不容有失,若秦王再度因為此事被貶,只怕又要重蹈覆轍。”
前世正是因為秦王倒台,江衝在朝孤立無援,後來迫於形勢起兵謀反,若能保住秦王,並扶持上位,以後的路應當不至於如前世那般艱難。
韓博對此無話可說,但他就是醋得很,半是為秦王,半是為蔡新德杜寬等人。
“再忍耐些時日,待我布好了局,你便再也無需如此束手束腳,秦王也好,聖上也罷,誰都奈何不得你。”
江衝何等敏銳,立時便聽出了他話裡破綻,“布局?你布什麽局?老實交代這兩年你做什麽去了?”
韓博摟著他的腰,眼底無限深情,“不能說。”
留宿不成,韓博好說歹說總算將人留下用了午膳,又親自送他出門,看著他騎馬走遠,直到江衝的身影都消失了,他還難以收回目光。
“公子,您和江世子來真的啊?”韓壽不可思議道。
韓博理所當然地點頭,又低聲警告:“若傳出半點風聲,我就打死你。”
韓壽連忙捂嘴搖頭,跟著他走了兩步,又想起尚有要事未稟:“方才太太去過小樓,待了片刻。”
韓博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在回廊上磕個鼻青臉腫,慌忙抱住欄杆,“我娘幾時去的?”
韓壽答:“江世子進門一炷香後。”
韓博:“……”
韓博匆忙趕去後院時,他娘正在研究食譜,見兒子來了,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娘,您在做什麽?”韓博深知先下手為強,不能坐以待斃的道理,試圖從他娘口中套話。
韓母語出驚人:“我在想給我兒婿弄幾道食補的湯,太瘦了。”
韓博差點被嗆死,好容易順過氣來,見屋內無仆婢服侍,規規矩矩地在母親面前跪下,“娘,我是真心的。”
韓母合上食譜,看著兒子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是牽扯出什麽傷心事,“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韓博目光堅定:“今生今世,我絕無二心,仲卿他也是一樣的。”
韓母又問:“那我問你,待你百年之後,誰給你養老送終?縱使你能不娶妻不生子,江世子也能?”
韓博沉默了,前世江衝接二連三地納妾就是為了侯府香火傳承,今生他雖得到江衝回應,卻始終避免涉及這個問題,就連方才,他明明想問太妃逼婚的事,卻不敢輕易不敢開口。
“你素有主意,為娘也不多說,找機會和江世子好好談談,若他不嫌棄,請家裡來吃頓便飯。”畢竟是一手養大的親兒子,韓母當然知道只要是韓博認定了的事,就算打死他都不會回頭。
饒是母親的態度早在意料之中,韓博還是不免驚喜,前世他娘就接受了兒子是斷袖的事實,甚至支持韓博為營救江衝多方奔走。
面對如此開明的母親,韓博又有些愧疚。
第16章 酒後亂性否
是夜,江衝前往安樂侯府赴宴,相熟的幾個世家公子都在,說是給杜寬道賀,倒不如說借這個機會聚一聚,畢竟都不是那種遊手好閑的紈絝,平日裡各有要事也湊不到一處。
酒過三巡,江衝有點上臉,倚著茶幾看蔡新德帶頭起哄要看杜寬那小妾長什麽樣。
杜寬興致頗高,叫人將那妾室喚出來,挨個給好友們敬酒。
妾室溫婉內斂,硬著頭皮紅著臉見過各位公子,輪到江衝時,更是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眾人起哄道:“江世子不愧為大梁第一美人,如此霞光映雪,任誰見了都要走不動道。”
“去你的!”江衝笑罵,從那妾室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算是給人家解了圍。
散場後,江衝勉強能走,看著剩下那些喝得找不著北的,毫不留情地嘲笑一番,在重明的攙扶下揚長而去。
到家已近醜時,江衝行動遲緩地任由女使們為他寬衣洗漱,喝了醒酒湯,往床上一倒,眼皮便撐不住了。
正當睡意來襲意識朦朧,腰腹間驀地一涼,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探進裡衣,似有若無地蹭到江衝胸膛。
江衝瞬間嚇醒,猛地坐起身來,如同一條瀕死的魚一般大口喘息著,甚至於連身邊躺著一個半遮半掩的女子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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