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熟悉的稱呼,韓博微微皺眉,對江衝道:“你能不能別這樣叫我?聽著跟你兒子似的。”
江衝失笑,問道:“那方才,我叫你那麽多次,你怎麽不說。”
韓博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乖寶寶。”江衝又叫了一聲。
韓博乾脆將臉埋進江衝頸窩來逃避現實。
江衝將手伸進裡衣,輕輕地撫摸著韓博後背,柔聲道:“我這樣叫你,不是讓你乖乖聽我的話,而是想讓你知道,你也是有人疼的。不論你對我撒嬌、使小性子、無理取鬧,我都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哪怕你變得和從前完全不一樣,我也還是喜歡你。”
韓博委屈地“嗯”了聲,悶聲道:“我也喜歡你。江仲卿,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所以才會患得患失。
所以才會格外在意。
韓博心裡想些什麽,江衝都懂,正因為懂得,所以才更心疼。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江衝為了哄韓博開心,什麽都顧不得了。
誰知韓博卻猶豫了好一會兒道:………………
……………………
……………………
……………………
……………………
低頭見江衝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底的愛意幾乎都要溢出來,忽道:“我從前是不是對你不好?”
江衝先覺詫異,隨後聯想到當下情景,便有些忍俊不禁,抱著韓博笑問:“你指的是一開始半夜翻窗進我臥房,還是後來泡溫泉時差點淹死我?”
韓博一聽,越發覺得自己從前行為惡劣,對江衝道:“你別喜歡他了,喜歡我就可以。”
“我可喜歡我們明輝了。”此時此刻,江衝滿心滿眼都是懷裡的少年,這是他想用一生守護的人。
韓博低頭親他,忽想起一事:“那天在江邊找你的那個野男人是誰?”
“什麽野男人?”江衝蹙眉。
韓博道:“就是你送我那天,我走之後有人找你。那人是誰?”
這事韓博記在心上許久,他不擔心江衝的人品,他擔心的是江衝的名聲。
江衝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想了許久才終於想起那天的事,淡淡道:“那是殿前司的柯統領,遇見了打個招呼而已。”
韓博想起那日所見,那人等了那麽久,直到自己走遠了還在等,分明不是只打了個招呼,“這位柯統領是不是還為你打過架?”
江衝不願韓博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誤會,認認真真給他解釋:“這事純屬誤會,這位柯統領從前跟老四是朋友,後來倆人不知為何打架鬧翻了,與我無關。那天他找我說了點事,我跟他不熟,說完就各走各的。”
“他找你何事?”韓博又問。
江衝道:“給魏王母家做說客,軟硬兼施,想讓我給魏王作馬前卒。”
原來如此。
韓博松了口氣,這人的好處,他是知道的,所以免不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乖乖,睡吧。”
這些日子因為柯永旭挑明的那些事,江衝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今日又跟韓博鬧了半日,這會兒吃過飯就困了。
韓博躺在江衝懷裡,溫暖的懷抱隔絕了冬日的嚴寒,就連呼吸進肺腑的空氣也是暖的,混合著江衝身上沐浴過後的馨香,讓他根本沒有半點睡意。
“你最近是不是特別忙?怎麽瘦了這麽多?”韓博握著江衝的腰捏了捏,十分確定這人是比自己走之前瘦了不少。
江衝困到極致開始敷衍:“想你想的茶飯不思。”
韓博一怔,終是無奈:“你淨會說好聽的哄我,既然這麽會說,怎麽不告訴我‘明輝’二字的由來?”
問完這句,韓博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回答,仔細一看,江衝已經睡著了。
他沒來得及告訴江衝是,十六歲時父親已經賜他表字“應之”,失憶之後,見江衝稱他“明輝”,便猜測這是江衝給他改的,也就沒問。
後來翻看舊物時,見了老師紀盈則筆墨,又以為是紀先生的主意,與江衝無乾。
直到南下那天被師兄一言點醒,這才讓韓博即使懷揣著萬分迷惘,也要鼓起勇氣將自己失憶的事告訴老師,方才聽老師解答此事。
他老師還說,江侯爺是這世間少有的率性卻不任性之人,事已至此,人家既然將一顆心熱騰騰地捧到他面前,讓他也別猶猶豫豫裹足不前,反倒教人傷心。
十六歲前,這樣真摯而不摻雜一絲算計的真心,韓博連見也未曾見過,何況這是給他的。
別人都沒有,隻給他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江衝的雙標#
失憶前:哥——哥,怎麽還來?
失憶後:乖寶寶,再來一次好不好?
省略號部分是審核不過又不知道該怎麽改的
第219章 我寄人間24
我寄人間24
江衝生辰前夕,宮中賞賜陸續送抵韓宅,各色珍寶器物多得連庫房都塞不下,其中尤以太上皇所賜最為誇張。
山河完璧,又遇上三十而立,按江文楷的提議,本來是想給江衝大辦一場。
卻不料江文楷才剛開口便遭江衝一通訓斥,罵他輕狂忘形。
江衝罵過弟弟,私底下對韓博吐槽:“還好我頭腦清醒著,但凡我點個頭,保不齊就能給我整出個八十大壽的場面來。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