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了來了!”韓博急忙應聲,快步從隔間出來,臉頰通紅,氣息不穩。
原本江衝說他背著自己做壞事只是句玩笑,但見韓博這般情狀,倒真有幾分懷疑他是不是背著自己偷藏什麽東西了,遂問道:“臉怎麽這麽紅?過來我看看。”
“沒、沒事。我就是、就是有點熱。”韓博神色慌張眼神躲閃。
沒等他拒絕的話說完,江衝就走上前,用微涼的手指去摸韓博額頭,喃喃自語:“發燒了?”
說完又捧起韓博的臉,二人額頭相抵,感覺不太像發燒,這才松開。
“真沒事,我出去涼快會兒……”韓博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怔了一下,忽覺一股暖流自鼻孔緩緩淌出,下意識地伸手一揉,再拿開時手上便多了一道刺目的紅痕。
此時此刻,韓博是真想罵人。
他費了老大力氣才攔住江衝要派人請太醫的衝動,讓他相信自己只是天干物燥,上火了。
經過這一番欲蓋彌彰的解釋,再加上方才韓博那異常的舉動,江衝原本的五分懷疑瞬間增加到九分。
“好點沒?”江衝一手捂在韓博鼻梁上,一手浸泡在雪水裡。
韓博這會兒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閉著眼睛道:“好多了,你快把手拿出來,這麽冰的水,別凍著了。”
“不冰,再敷一會兒。”江衝將他的躲閃全都看在眼裡,等到鼻血終於止住,方才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道:“方才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韓博頓時一聲哀嚎,掩面翻身,將臉埋進了毯子裡。
江衝笑得眼角都有了細紋,在韓博通紅的耳朵上親了一下,“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韓博連耳朵也一並捂住。
“不理我?”江衝放下擦手的巾櫛,半是戲謔半是威脅地笑道:“那我可要找找你方才藏的寶貝了?”
說完作勢起身,沒等站直身體,便被韓博一把抱住,臉埋進江衝懷裡,悶聲道:“沒有不理你。外頭雪下這麽大,我自己能回來,不用你接。”
江衝低頭,抬起韓博下巴與他對視,“這趟南下玩得開心嗎?”
韓博點頭,“開心,我把失憶的事告訴老師了。”
江衝略感詫異:“哦?紀先生怎麽說?”
“老師叫我不必過於執著舊事,而忘了眼前。”韓博眉目舒展,眼底倒映著一個小小的影子,“江仲卿,我不怕了,不怕被人知道失去記憶而遭受攻訐。”
“這還是我們家明輝嗎?別是被人換了芯子吧?我看看。”江衝捧著韓博的臉,煞有介事地左看右看,最後終於確定了,一口親在韓博腦門上,“是我乖寶沒錯。”
韓博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你別拿我當小孩哄。”
江衝挑眉,順從地道:“好,那咱們就換個成年人的方式。”
說完,他膝蓋一抬,直接跨坐在韓博腿上,捏住韓博後頸就吻了下去。
韓博的嘴唇很軟,帶著微微的熱度,在江衝吻上他的那一瞬,便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繼而雙唇被對方抿開,溫熱柔軟的舌尖便如靈蛇一般長驅直入,勾著他的舌尖,在口腔中來回舔舐□□。
十七歲的少年哪受得住這個,就像是籠罩在了一團潔白的棉花裡,脊背又酥又麻,全然不知今夕何夕。
就在他試圖回應江衝,甚至反客為主時,江衝卻匆匆結束了這個吻,貼著他鬢邊喘息道:“想繼續嗎?”
韓博氣吸灼熱:“想。”
江衝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腰間的玉扣上,滾燙的呼吸落在韓博烏黑的發鬢,就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般引誘著獵物落入精心布置的陷阱,“幫我解開好不好?解開它,我們繼續……”
韓博眸色漸深,沒等江衝說完,便一口咬在他的喉結上,那是人體最為脆弱敏感的部位,江衝發出一聲悶哼,隨即一陣天旋地轉,被韓博按趴在榻上,緊接著腰間一涼,韓博修長的手指撥開層層衣物探了進來。
“你回來太早,要是再晚一些,我就看完了。”韓博溫柔地親吻著江衝後頸小麥色的肌膚,指尖一寸寸往下,緩慢卻又不容置疑。
江衝這才意識到他方才藏了什麽鬼東西,沒好氣道:“不會我可以教你,看那玩意兒做什麽?”
“不看那個,怎麽知道你有沒有留一手。”韓博含住他通紅的耳垂,在江衝的低吟喘息聲中褪盡兩人之間最後的束縛。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而下,將疏落有致的庭院裝點得一片皚皚,小小的暖閣裡炭火熊熊燃燒著,千金絨毯一半垂落在木質的地面,一半被人壓在身下,憨態可掬的麒麟香爐早已失了溫度。
入夜,江衝先去沐浴,隨後用過晚飯,趁韓博不注意從衣櫃角落抽出被他藏起來的那本裝幀精美的繪本。
韓博搶不過他,隻好捧著燭台讓江衝到床帳裡去看。
誰知江衝只是略翻了翻,便將繪本丟到一旁,勾著韓博中衣領子躺下,點評道:“華而不實、紙上談兵,學了也沒用,不如我教你。”
韓博:“你會的這些,不還是我從前教給你的。”
江衝奇道:“你怎知曉?”
“猜的。”韓博笑著親他——就憑他對這些繪本不屑一顧的態度,以及方才的表現,韓博就敢斷定此事。
“我乖寶真聰明。”江衝對韓博從來都是不吝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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