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衝點頭,這些年,於家雖未從韓博和平陽侯府身上撈到好處,但卻跟衛王府有生意上的往來。
天下皇商比比皆是,於家能得衛王府看重,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江衝和韓博救過他們家孩子。
再者頌州如今是江衝說了算,於家將來若想在頌州發展商路,還不是輕而易舉。
“江仲卿,我們不說別人了。”韓博嘴角微抿,踟躇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他彎下腰,還未開口,耳朵卻先通紅,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瞧著江衝,好似有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想說什麽?”江衝捏捏他柔軟的耳垂,明知故問。
“沒什麽。”韓博臉皮到底還沒厚到大白天將主動求歡的話說出口,他靜臥在江衝身畔,幽幽歎了口氣。
江衝也跟著歎息。
韓博抬頭:“你歎什麽氣?”
江衝:“我歎你如今跟個小姑娘似的,羞羞答答;也歎我自己,素了三年,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過得還不如個老和尚。”
韓博面色緋紅,聲如蚊呐:“我也一樣。”
江衝故意逗他:“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說完作勢便要寬衣解帶,嚇得韓博急忙死死按住他:“不不不!我不是說現在!再等等!再等等!”
江衝悶笑不止,抱著韓博親了又親:“乖寶,你可真有意思。”
韓博瞪他。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人看嗎?吱個聲兒?
第207章 我寄人間12
我寄人間12
次日,族長並四位族老在江怡的再三請求下按時登門,身為晚輩的江衝卻並未在門外迎接,而是堂而皇之地同韓博喝茶說話,甚至連起身相迎都沒有。
隻一個照面,江衝便讓族老們領教了何謂“今時不同往日”、何謂“此一時彼一時”。
饒是族老們早就做好了即將要赴的是一場鴻門宴的心理準備,在看到這一幕時,依舊難免氣悶。
“仲卿。”族長皺眉。
江衝抬頭看向迎面走來的族老們,笑容微冷:“我還以為幾位叔伯都不肯給我這個面子呢。”
族長面色微僵。
“既然人到齊,那就入席吧。”江衝丟下一把沒嗑完的南瓜子,“江愉,叫人關閉大門,今日招待族老,其余任何人都不見。江怡,請族老入席。”
當年在族長和江衝之間盡力周旋的三叔公早已不在人世,如今的族老們大都是後來補上來的人,對江衝不甚了解。
在來之前,他們確實有過遲到片刻來給江衝下馬威的想法,但考慮到江衝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終究只是想想,並未實施。
如今想想,不禁後怕,倘若當真遲到個一時半刻,被江衝拒之門外,丟人不說,只怕連族老的位置都保不住。
江衝和韓博回房換了身便服才姍姍來遲。
待他們抵達宴廳,族老們已經圍著八仙桌依次坐下,獨上首兩個位置空著,江怡捧著酒壺侍立在旁。
“諸位久等了。”江衝同韓博入座,臉上換了副與先前全然不同的親切和緩,“五叔這兩年身體可好?”
他說話的同時,江怡從一邊開始斟酒。
族長道:“還行,就是偶爾晨起有些暈眩,不過大夫說並無大礙。”
江衝點頭,“雖無大礙,但還是要好生保養,江家全族可都指望您當家做主,若沒了您,豈不是要四分五裂?”
族老們臉色瞬間不好。
江衝這是話裡有話,年前曲承告急時,江氏族內不少人意圖效仿當年先祖舉家南遷,甚至放言有平陽侯府在,大可另選一山清水秀的肥饒之地安居,何必留在北方隨時擔驚受怕。
當時族老之中也分為兩派,一派如驚弓之鳥支持馬上南遷,一派舍不得符寧的家業打算觀望局勢。
好在江衝的書信來得及時,及時鎮住了南遷派,這才沒鬧出大將軍在前線打仗,大將軍的家族望風而逃的笑話。
族長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隻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江怡你長眼睛是出氣的嗎?還不給族長滿上!”江衝一眼掃過族老們或羞慚或憤然的神色,目光微冷。
族長當時就是觀望派的一員,畢竟身為族長,目光總要比普通人長遠些:天子這些年對武將的偏重是其一;江衝帶著東征衛氏的功績鎮守北境是其二;文帝殷鑒在前,邊防就算再怎麽糜爛也絕對爛不過文帝時期,這是其三。
有這三條在,族長相信就算江衝打不過安伮人,也至少能拖到朝廷增兵。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再往南邊跑也不遲。
否則北邊才剛打起來,還沒個定論,符寧江氏就撂下祖宗基業全都跑了,回頭還怎麽有臉再回歸故裡。
“仲卿,趨利避害人之常情,事情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族長舉杯,“頌州之戰你可是居功甚偉,你父親在九泉之下也定會以你為傲,族人們感激你多年庇護,我代表族裡敬你一杯。”
江衝按住族長手腕,“五叔,我不過是發發牢騷。你看這些年,族裡的事我干涉過嗎?反倒是有些人,頻頻插手侯府之事,恨不得取我而代之。怎麽?以為過繼個孩子給我,就能把我當成提線木偶一樣擺弄了嗎?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五叔!江怡就在這兒,不信你問,你問他當初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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