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西裡呼嚕喝粥的漢子猛一抬頭,險些沒認出來人,“江侯爺?快快快,哪陣風把侯爺您吹來……”
禦筆親書的敕命遞到老賈面前。
老賈連忙去接,一伸手見兩手都是油,連忙在炕頭換下來的髒衣服上蹭乾淨,這才雙手接過看完就樂了:“侯爺您是跟我們這兒的肉包有緣,當年從這走的時候就說要回來吃包子,還真回來了。”
當初江衝等人被選為禦前侍衛時便是在宮禁司掛名,由老賈帶隊操練,當時隔壁東宮還沒人住,便白日在東宮校場裡進行操練,夜裡住在宮禁司營房。
“那誰,小王,給侯爺弄倆大肉包子去。”老賈看見門外路過一個小侍衛高聲招呼。
江衝等他說完才笑道:“你瞧我這一身瑣碎,倒是先給我找身衣裳換了啊。”
老賈銅鈴似的眼睛一瞪,衝外面咆哮:“小兔崽子,聽見沒有?還不快去!”
吼完小侍衛,回頭打量著江衝身上的朝服,“文官朝服樣子都差不多,旁人穿上那是歪瓜裂棗,就侯爺您是獨一份的俊。”
“俊也不行,怪麻煩的,手抬不起來,腿也邁不開,還不透氣,哪有咱們那軍服穿著舒服?”江衝一邊說著一邊脫衣裳,沒留神象牙朝笏就從袖子裡掉出來了。
老賈見上面一個字也沒寫,便笑道:“我看別人笏子上都寫的密密麻麻的,侯爺您這怎一個字都沒寫?”
江衝脫完了朝服扔在炕上,將朝笏撿起來放在朝服上面,學著老賈的樣子盤著腿坐下,“有什麽好寫的?咱們久在行伍之人,猛然進了朝堂那就跟野鴨進了家鴨籠子,誰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眼睛睜不開,困又不敢睡,一早上盡跟著前面人給聖上行禮了。禦史兩邊盯著就等你出錯,你說咱這麽大個人了,要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挨訓多掉價……所以啊,還是咱們軍中好,該搏命的時候搏命,其他時候誰管你吃飯睡覺打哈欠。”
老賈出身不高,也曾在軍中效命過,一時間感觸頗深,連連稱是,他二人之間因出身不同產生的距離也在無形之間漸漸拉進。
作者有話要說:
整理劇情線的時候突然想起我好像寫丟了一個人?
第70章 孝昭生死劫
在宮禁司蹭完飯,領到腰牌,江衝又回東宮陪皇孫混了半日,到家時,韓博正一襲廣袖玄袍作古代名士打扮在庭院裡乘涼。
江衝眼睛一亮湊上前去,看著他健碩的胸膛在寬大的衣袍裡若隱若現,忍不住伸出手去。
韓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放在鼻尖嗅了嗅,皺眉道:“一身臭汗,去沐浴。”
“好好好。”江衝滿口答應,趁韓博松手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胸膛上捏了一把,飛快逃離作案現場。
韓博若無其事地將躺椅調低了些,看著天邊的夕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江衝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洗刷乾淨,趿著木屐來到韓博身邊,見韓博正出神,便蹲下身子往他耳朵裡吹了口氣,“喂,想什麽呢?”
韓博猛然回過神來,將他拉進懷裡,坐在自己腿上。
“不嫌重啊?”江衝自覺一個大男人被人這樣抱著怪別扭的。
韓博摟著他的腰,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我怕你跑了。”
“這話說的,我為何要跑?就算你要吃了我,給你吃便是。”江衝輕笑,指尖勾住韓博的衣領扯了扯,成功將那本就松散的袍子扯得領口大開,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來,“怎麽穿成這樣?怪傷風敗俗的。”
江衝一邊說著,一邊眼神輕佻地朝韓博吹了聲不倫不類的口哨。
到底是誰傷風敗俗?
韓博撈起他的一隻爪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仰頭看著他,眼神清澈唇角帶笑,什麽話都不說,卻仍能將促狹之意傳達給江衝。
韓博骨架高大肌理勻稱,平日的書生裝扮削弱了本身的氣質,給人一種文弱無害的錯覺,此刻不過是換了一身裝扮,便將其身上磅礴洶湧的氣勢顯露出來。
不知不覺間夕陽早已落下城頭,遠方的天邊掛著一彎月牙,繁星點綴著漆黑的夜空。
江衝看著韓博,從他的眼睛裡又看到了頭頂的星空,手掌下細膩的觸感讓他有種按在極品的羊脂玉上的錯覺。
但是又比羊脂玉更軟更熱,按上去還有彈性,讓人愛不釋手。
江衝感覺自己越發猥瑣,連忙定了定神,將奔著下流而去的思緒扯回來,正色道:“想說什麽你就說,美人計對我沒用。”
話雖如此,但他到底沒把擱在人家胸上的手拿回來。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你看,我也算是知道不少了,你說出來,能解決的我幫你解決,解決不了的你我一起想法子,總比你壓在心裡要好些,對不對?”韓博輕聲循循善誘,但隱隱又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
聞言,江衝真真實實地松了口氣,他實在是怕韓博心裡又在憋著什麽大招,就像三年前一聲不吭將他倆的事捅到聖上面前,根本不給自己選擇的余地。
那樣的事有一次就夠了,不必再來第二次。
他將手從韓博胸口上拿下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心裡疑惑太多,有點不知該從何處說起,他將回京以後發生的事捋了捋,想起回京那天城門外簡芝態度忽然轉變的事,便將來龍去脈對韓博講了一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