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初愣愣的,他從沒想過這些事,此時聞言便如人在井底,被人掀開井蓋,霎時有什麽東西兜頭澆了下來。
他不是無知男人,反而深知利害,在心中演算一陣後,點頭道:“不錯,若中原男人和女人一樣多,必然是男子尊位。除非哪一天,體力不再是國家的主要力量,或許才有地位變換的一天。”
霍無恤忽然說一句,“可惜沒有生在中原。”
他異想天開道:“妻主,你說我這樣,去中原,是不是能當個將軍?”
謝涵也生暢想,“自然。無恤的武功,天下女子,無人能及。若你我生在中原,你做大將軍我做大丞相,封侯拜相,豈不快哉?”接著還指著月如初笑道:“若在中原,大抵再也無人逼月公子嫁人,即便你風流天下也可,以月公子的才能,定然能一展抱負。”
“誰要風流天下。”月如初表面鄙夷又羞恥,內心卻激蕩,生出陣陣豪情。
作者有話要說:
南鏡:鏡兒要告訴太傅一件事,鏡兒有了真正喜歡的男人了,太傅能幫鏡兒問問楚涵喜歡鏡兒嗎?
謝涵:太傅不認識楚涵。倒是鏡兒欠了太傅一個要求,是時候兌現了,鏡兒把南國給太傅罷。
第505章
一番頑笑後, 謝涵忽地一歎,“可惜南疆與中原三百年前就不相往來了。三百年前一場地動,南疆通往中原的路就被瘴林阻絕了。所謂的中原, 不過是史書古籍上的隻言片語。”
月如初也從一番幻想中回來, 搖了搖頭,悵然一歎。
結果後面一連三天,都這麽恰好, 謝涵翻看的書上, 每日都會出現一些中原的信息, 每次都讓他禁不住和霍無恤討論幻想, 最後搖頭歎惋,“要是在中原,我也不必日日女裝示人。”
月如初起初有些興趣, 後來不勝其煩,“空想無益, 多說何必?”
終有一日, 謝涵指著一本書上說, “咦?無恤你看這裡, 有南疆往中原的路。”
書上說道,一個女人貧窮,多年未娶夫, 在山中打獵,不幸迷路,道路越走越窄、越走越窄, 就在以為前方無路時, 忽然柳暗花明,外面的天地裡男人多的是, 她在那兒睡男人根本不用花錢,還和個樸實清秀的男人成了親,才知道她來到了中原。
聽故事是人類的天性,月如初也豎起耳朵來。
女子和男人一路跌跌撞撞,大男子與大女子主義互相磨合,鬧出許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話,故事結尾,女子生了一対龍鳳胎,她想帶孩子回家上族譜,又怕好看的丈夫去了南疆被拐走,就自己帶著孩子原路返回,不想等上完族譜、告祭祖宗,想再去中原時,卻無論如何找不到路,如果不是懷裡的一対龍鳳胎,她幾乎要以為那是一場夢。
“會不會真的有南疆往中原的其他路。”謝涵喃喃。
“無能女人的一點意/淫,話本故事的東西,你也相信?”月如初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聽完就翻臉不認人,嗤笑道:“就算真的有這種道路,幾位國主也會捂得死死的,怎麽會讓人寫成話本故事?”
話畢,月如初忽地一怔。
謝涵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月公子?”
月如初皺了皺眉,“作何?”
謝涵笑不露齒,“我是不是沒和月公子說過,這是我新寫的話本,給絮兒解悶的。”
月如初:“......”
他盯著謝涵。
“如果,我說如果真有這麽一條路可以去中原,月公子可願前往。”謝涵問。
月如初終於明白対方這一連三天演的戲了。他知道謝涵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一想到某種可能,心臟在胸腔裡猛地跳動,“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看看怎樣的一種可能,男人可以不再卑微。”
謝涵:“縱然艱難險阻?”
月如初:“縱九死而不悔。”
“善。”謝涵心滿意足,不枉他対対方寄予厚望。
“那我要做什麽配合太傅?”月如初可不覺得対方會因為他包辦婚禮的事,就好心要帶他去中原,必然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才連著做了三天的局。
“需要月公子去調查通往中原的道路。”
月如初瞳孔地震,“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路?”
就給他連打三天雞血。
謝涵四平八穩,“這個只有月公子才能想辦法調查。我與玉衡君曾有交易,他告訴我通往中原的秘密,我代他教導長公主。他臨終前曾告訴我三個消息:第一,我國南施公主出使寶岩城時,就是在去往中原的道路上消失的,不出意外,是到了中原;第二,從南疆去中原的道路,只有兩位國主和寶岩城主知道;第三,那個出口應該就在寶岩城附近,約莫在西邊。”
這第三點,是謝涵推測的,當初他和霍無恤是一路向東南方向逃,跑進了瘴林來到了南疆,南疆北部是南國,東部是大海,南部是疆國,西部是寶岩城及其下屬小城池,除了瘴林外,通往中原的路隻可能在西部。
月如初若有所思,“你讓我去找長姐套消息?”
謝涵有理有據,“月公子素來得寶岩城主寵愛,撒撒嬌或許就有消息了。”
月如初抽了下嘴角,“太傅別告訴月某,你猜不出來寶岩城主対月某欲殺之而後快。”什麽十分寵愛,只是那時看謝涵、霍無恤二人一副想殺他滅口的樣子,情急之下謅的。現在二人要靠他找出路,自然不必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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