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裡,她接受了,不想在追獵一頭白鹿的時候, 遭遇驚馬,馬兒一路狂奔, 最後甩脫了眾人。
當然, 她是故意的, 其實馬兒並未如此癲狂, 隻她察覺到驚馬不簡單,疑心有人要謀害自己,看誰都可疑, 索性借驚馬跑了出來,正當漸行漸遠,來到一山清水秀處, 準備以個好姿勢逃脫驚馬時, 耳邊忽一道大喝,“抓住了。”
一陣破空風聲, 兜頭一個末端擰成圈的麻繩到了眼前,謝涵一愣,未動,胯/下忽一陣顫動,眼前事物搖晃旋轉起來。
“咚——”的一聲,她隨著絆倒的馬兒摔倒在地,所幸她及時察覺,背靠地做前滾翻,緩了衝勢,饒是如此,也脊背發痛、胸腔震動,“咳咳咳——”
濺起的土灰裡,她半跪在地,按著胸口咳嗽,每一聲咳都是一陣牽痛,要不是此地還有人,她真是要不顧儀態齜牙咧嘴了。
沒錯,此地還有個人,正是之前高喊“抓住”的那位,此時他跑了出來,是個很年輕的少年,年輕得甚至有些稚氣,一身貧民葛衣,臉蛋兒卻是過分的英俊,使他臉上灰撲撲的幾個泥印也好似瀟灑可愛起來。
可作為受害人的謝涵全然不這麽覺得,馬兒早已逃走,她瞧著草叢中細細的絆馬索,忽然飛劍而出,趁著少年跑過來的時機,先發製人,將長劍架在對方脖頸上,“我看你年紀輕輕,殺了可惜,我也不要你供出幕後人,只要你說出附近還有多少同黨,就饒你不死。”
少年琥珀色的眼睛微微放大,隨後一瞪,怒道:“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遠遠看你的馬亂跑,好心想了法子救你,你不相信我不捏我的拉繩就算了,現在還誣陷我害你,有沒有你這麽不識好歹的人啊。”
聽他說完,謝涵心中疑慮,本心上她是相信對方所言的,畢竟山路十八拐,她自己都轉暈了,不知來到何方,沒理由幕後主使會提前預知到,更遑論——派個十來歲的少年來截殺她了。
隨後,謝涵奪了對方手裡的麻繩,將其五花大綁起來,繩索一頭捏在自己手中。
“老天不長眼啊,好人沒好報啊——”
“白眼狼,看起來人模狗樣,竟然忘恩負義,你娘還不如生塊饅頭,吃了還能填飽肚子,生你只會害人!”
“呸!小爺詛咒你生兒子沒□□,生女兒沒尿眼——”
……
從謝涵奪過麻繩開始,少年就罵罵咧咧,堂堂齊太子,長到十五歲,何曾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過,還是如此不堪入耳的粗言穢語,“你怎麽如此鄙陋!”
少年頓了一息,隨後哼道:“是啊,你不鄙陋。你惡毒,你忘恩負義!比起某人來,小爺不過是那什麽屋見什麽屋子 。”
“小巫見大巫。”謝涵回頭,瞧著少年又要張開的嘴,幾乎想堵耳朵,“你再亂吠,我撕了你的衣服,把你整個頭裹起來,嘴巴也牢牢的。”
少年張到一半的嘴猛地閉上。
謝涵才得意一息,便聞其驚恐道:“你要撕我衣服?難道你是那種人,看上了我的俊臉?”
謝涵:“……”
“是了是了,你們這些公子少爺,整日閑著沒事乾,就開始瞎琢磨折騰,還男人和男人,虧你們想得出來。”
“難怪你要綁著我,唉——老天為什麽把我生的這樣俊?”
於是罵罵咧咧成了花式自吹以及對謝涵各種淫/穢的抨擊。
謝涵突然停了下來。
少年:“怎麽,你終於良心發現了?”
謝涵:“想不想尿尿?”
盡管少年被綁得嚴嚴實實,還是超越極限往後一蹦,慌張道:“浩浩青天,朗朗乾坤,你就要看我的小鳥?”
謝涵深吸一口氣,忽然綻開個燦爛的笑容。
少年一愣,倏忽紅了臉頰,囔道:“小白臉,笑什麽笑!隨你笑出朵花兒來,我也隻喜歡漂亮妞。”
謝涵嗤笑,“一路沒溪水,要是想尿尿,就快點,好叫你照照自己什麽樣子。”
少年:“……”
“你有沒有長眼啊?”他不敢置信道:“你不只沒心還沒眼啊,小爺隻憑這張臉,就能讓十裡八鄉的姑娘繞村口一圈。”
“你這娘娘腔,難道是嫉妒我?”
“哎——女人臉,走這麽快幹什麽?”
然後謝涵就真的停了下來,並且扒了對方的衣服 ,撕成長條將其腦袋整個裹了起來,像個蠶蛹。
少年:“唔、唔唔——”
世界終於清淨了。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謝涵停了下來,她發現自己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轉,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得盡快出山。
誰知道是否會有人搜查伏擊她呢?且她丟了,外頭得亂成一鍋粥,姐夫也要擔驚受怕。
這麽想著,她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小少年,“問你幾個問題,你可以點頭或者搖頭,每答一題,我就撕開你腦袋上一根布條。”
“第一,你願不願意回答問題?”
少年連連點頭,謝涵解開他額頭上布條,又問,“第二,你是不是這山裡人?”
少年搖了搖頭。
謝涵解開他嘴上布條,“那你今天來山上做什麽?”
少年大抵是怕了她了,乖乖道:“我來山上采藥,好去賣錢。”
謝涵摸了摸他全身,少年張嘴半句“啊呀,臭男人你別摸我——”說到一半,猛地想起頭上布條,又住了嘴,“你是要摸我身上有沒有藥材是不是,在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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