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身份?”謝涵長劍架著人脖子往前走,“不如你先向本公子證明證明你是府中家宰。本公子可從沒任命過什麽人做家宰。”
“何家宰是君上親賜――”那方武士喊道。
謝涵也押著何德入了府,一進府,自然有不少舊人,頓時停下手中活計,“公子回來啦――”
“公子您終於回來啦――”
“太好啦――我去告訴文彬姐姐――”
“還有壽春公公――”
那方武士一聽這話,都呆了,呐呐難言,還有幾個剛剛叫罵難聽的,更是驚慌失措。
何德面色一變,羞愧道:“沒想到真的是公子回來了。我有罪,請公子責罰――”
話到此處,他語氣微微一轉,看向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守門人,“只是王柱不過一守門人,認不得公子,不知者無罪,求公子饒他一命。”
“什麽饒他一命。何家宰身為家宰,竟然一點都不知提前打聽主家。既認不出公子,還不知道我家公子性情。公子生性溫和,從不濫殺無辜,家宰這話是什麽意思?”文彬聽到消息,拉著壽春小跑著出來。
數月不見,她形容有些憔悴了,也有些瘦了,可見過得並不舒心。
她這樣說,何德覷那渾身是血的守門人一眼,充分表示了對這句話的懷疑,卻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文彬冷笑,“何家宰這眼神是什麽意思?問也不問,就自認為是因為這狗東西不認得公子,所以公子使人鞭打?”說完,側頭向謝涵盈盈一拜,“見過公子。”
此時謝涵已收回劍,何德反應回來,亦拜見道:“見過公子。小人鬥膽,敢問公子,王柱犯了什麽大罪,公子要將人往死裡打?”
“真是好笑。何家宰身為家宰,府中發生什麽事,竟不曉得自己調查,反而要問主家。這樣的家宰,說出去不怕笑掉人大牙。”
謝涵看她一眼,好笑起來,“你何時這樣牙尖嘴利了?”
文彬眼眶一紅,跪了下來,“公子恕罪,奴婢無用,護不住公子的人。公子慣用磨墨的文英,侍書的文語,還有吃習慣了的廚房大伯……都被何家宰找著錯處發賣了。奴婢再不尖刻,公子回來,就不識得府裡的人了。”
何德一揖,“公子容稟,這幾人是確實犯了錯處。文英偷墨賣錢,文語偷抄書籍給家中弟弟學習,廚房大伯虛報物價……”
謝涵一抬手,阻了他要說下去的話,扶起文彬,“何家宰,事要一件件來算。不急於一時,先說眼前的。這王柱是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去準備考試啦,8.24-8.25考兩天,內容太多複習不及,要26、27號見啦,謝謝繼續看文。
第196章
“我家主人與三公子交好……”
“命我等護送三公子回國……”
“沒想到區區商戶, 入不得這位大人的眼,不許我們入內……”
斌叔十分上道,帶著底下人七嘴八舌、義憤填膺。
何德這才明了, 一揖, “諸君高義,多謝送回我家主人,我等招待不周。但王柱身為守衛, 不知諸君身份, 阻攔各位, 也是責無旁貸, 還望各位海涵,老朽在這兒代這兩人向各位陪個不是。”
他拜下到一半,卻被謝涵伸手拉住臂彎, “我在門外早已向他們致過歉了,府上中人, 究竟都是我的人, 何敢勞煩家宰?”
聞他綿裡藏針, 何德正要請罪, 斌叔冷不丁哼一聲,“家宰這致歉也未免太不走心,小老兒還沒說完。只是阻攔, 小老兒也不過替你家主人鳴個不平,哪成想,這位王大人還要向我們討要銀錢, 嘖嘖……”
何德臉色微微一變, 文彬眯眼一笑,“聽聞王柱是家宰外甥, 還以為家宰派他守門這麽大度,讓自家人吃點虧造福大家,沒想到是為了撈油水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就你話多。”謝涵嗔文彬一眼,“家宰放心,你是君父派下之人,怎會做這種事,必是誤會,誰家沒幾個不成器的子侄呢?也罷——今日便看在家宰面子上饒他一回。”
“萬萬不可。”何德連連搖頭,“府中自有規矩,怎麽能為小人壞了?”
“法外人情。”
“公子不可姑息……”
“也罷,家宰既然堅持,你是家宰,這王柱就讓你來管教罷。”謝涵揮揮衣袖,帶斌叔等入了正堂。
何德一卡,看著已被打得半昏迷的王柱:
不罰,那他就是包庇?
罰,怕這小子熬不過今晚……
剛剛怎麽就話趕話了呢。
府中武士面面相覷,等著他發話,畢竟斌叔的人都走了,執刑的就剩他們了。
其中一容長臉上長了幾個小麻子的男人站了出來,跑到王柱邊,抱著他,大喊道:“家宰不要啊,王柱這樣再罰幾下,就要沒了命。”
“我和這小子一起做衛士這麽多年。最知道了,他沒壞心,就是小貪財,罪不至死。”
“家宰實在生氣,就抄了他的房,讓他把銀錢全交出來罷……”
“噗嗤——”幾個知道王柱貪財的武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也紛紛求情,到底認識這麽多年,再說,兔死狐悲。
正堂裡,謝涵招待一番斌叔,安排他們歇息後,王洋便回來向他稟報剛剛的事。
“哦?”謝涵點點頭,“這群人中,竟有這麽個可造之材?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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