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眉一蹙,應小憐小聲對他道:“白亦秋是府中的庶長子,這位是他嫡母紀氏。”
那邊,白亦秋混聽不出他嫡母的陰險,兀自上竄下跳,“對啊對啊,爹我還小啊――別打我爹。”
“還小,還小個屁,亦春比你小兩歲,已經能幫家裡忙了。”
“春春能乾,我要是再能乾,可就一山不容二虎了。”
“秋兒瞎說什麽呢?”紀氏一嗔,“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啊。”
“啊呀爹,你要打死我了,我可是你親兒子啊,虎毒不食子哎喲――”
“老子沒你這種兒子――”
“天啊――爹你可別這麽說,你可是泄先天精氣生的我,先天精氣哎多寶貴,又不是放了個屁,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打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放飛自我,前方一大波狗血靠近,目測有二男爭一女(涵妹)戲碼,慎入慎入。
第176章
“兩位姑娘, 小兒魯莽,擄了二位過來,姑娘受驚了。”在白亦秋再三挑釁, 白老爺一番棍棒教子的鬧劇後, 紀氏推開門走了進來,她剛一走進,就呆了一呆, 俄爾歎道:“天下間竟有二位姑娘這般標致的人物, 莫說我兒, 妾身看了也覺得賞心悅目。”
應小憐眨著鳳眼兒, 似乎剛被吵醒還不明白現在的狀況,謝涵淡淡道:“三月梁宮的瓊枝樹也賞心悅目,白家何不也伐了藏起來?”
白老爺是男人, 兩個姑娘家被迷暈在室,進去多有不便, 就在屋外樹蔭下對白亦秋橫挑鼻子豎挑臉, 但聲音還是聽得到的。
謝涵的講話, 冷靜、淡然, 一點兒也不像普通姑娘家被迷暈後醒來在陌生地方的樣子,尤其是慢條斯理中帶著一種矜貴,和那麽自然而然的傲慢。
這種女人, 白老爺印象裡只見過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位梁國大公主路過白俞環時, 驚鴻一瞥, 畢生難忘。
他心裡一個突突,瞪白亦秋, “還沒問你,這兩個姑娘什麽身份?”
白亦秋摸摸青了的嘴角,齜牙咧嘴,“好像家裡沒人了。”
“怎麽說的?”
“不知道――啊呀――”
白老爺又扇了白亦秋一腦門瓜子。
屋外的慘叫顯然被屋內的人聽到了,紀氏略有不自然道:“姑娘說笑了,借咱們家一百個膽子,又哪裡敢去什麽宮裡造次?”她怯生生地試探,“瞧姑娘通身氣派,莫不是見過宮裡花枝?”
“見過也好,沒見過也罷,又有什麽所謂。”謝涵低頭撥弄起手上銀鐲,“應家起來也有六年了罷。”
紀氏越加氣短,“姑奶奶姑爺家六年前遭好運飛黃騰達……”
“當初朝陽姐姐怎麽送他們上去的,本公、本姑娘就能怎麽拉他們下來,到時白家還剩什麽?”謝涵卷著發梢,漫不經心道。
白老爺在外面哪還聽得下去,啪啪又給了白亦秋兩個巴掌,把人打成豬頭拎著衝進去,他一進去越加心裡一沉,這通身氣度、這如花顏色,哪裡是普通凡女能有的。
“公主恕罪――”
是了是了,梁璨星公主不就是這個年紀,好穿紫衣。另一個,傳說傾城公主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
“我不是什麽公主。”謝涵眉心一蹙,呵道:“休要胡言亂語。”
“是是是,草民遵命。”
謝涵盯著他,“你再重新說一遍。”
這這眼睛雖好看,可眼神嚇人的很,白老爺福臨心至,改口道:“是是是,小姐。”
“這還差不多。”謝涵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在榻上坐好,“我這回是私下出來的,誰也不許泄露出去,如果有第六個人知道……”
他結束了這段話,留給另外的人充分的想象空間後,複而支頜道:“我本想去找應家的,既然陰差陽錯來了這裡,你們就替本姑娘辦事罷。”
“敢問姑娘大駕光臨白俞環所謂何事?”白老爺小心翼翼道。
“我既要你們辦事,當然會和你們講清楚。”謝涵冷冷瞥他一眼。
白老爺立刻賠笑。
“隨太子擊出逃會陽,傳聞去了杞國,但不日前收到線報,他是逃回了隨國。他走了還不打緊,要緊的是他身上有一份重要圖紙。”
白老爺原是一時被謝涵氣勢嚇到了,後來腦子回籠,又漸漸懷疑起來,可現在聽這說辭,隨國、隨太子、圖紙、杞國,哪樣是個民間女子說的出來的?他又把那份懷疑摁了下去,“所以公、姑娘是想命我等找隨太子?可隨太子千金之軀,我等怕不識得。”
“我自會畫出隨太子畫像。”謝涵歎一口氣,“白俞環外就有我的人馬,若非怕打草驚蛇,又豈會麻煩你們。”
“能為姑娘效勞,是白家的榮幸。”
“好了,少來這些,事不宜遲,上帛筆。”
這時,到底紀氏這個做婦人的細心,“這地方簡陋,作畫也不方便,不如請二位姑娘換個地方,府中有一小苑清幽雅致,望不會唐突了姑娘。”
“也罷。”
等換了地方,人走以後。應小憐對謝涵伸了個大拇指,“我現在才真心誠意喚你一聲――”
“姐姐――”他膩膩道。
謝涵:“可真是謝謝你了。”然後,轉身操畫筆。
“姐姐莫急,現在白老爺應該派人去城外查探了,等看到斌叔他們,才會回來,還有好長時間供你慢慢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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