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作畫,漫漫長夜該如何度過?”
應小憐靈機一動,“我要些針線來,給姐姐繡個荷包罷。”
謝涵……謝涵表情一言難盡,“你還會繡荷包?”
應小憐嗔謝涵一眼,“女紅可是咱們女兒家的基本功,姐姐心裡只有這些家國大任,哪會曉得。”
謝涵已經不想和這個演戲成癮的男人說話了。
應小憐抿嘴一笑,還真向人要了針線,還問謝涵喜歡什麽緞面、什麽顏色,謝涵不答,她就叨叨,“粉色罷,給姐姐添點兒甜美,要繡個可愛的,嬌俏些……”
“可不可以安靜一點?”謝涵扶額。
“那就小粉豬罷,姐姐喜歡麽?”
“你開心就好。”
“不,姐姐總想著叫我開心,但我隻想讓姐姐開心。”
“那就小黃鴨罷。”
“哦――原來姐姐喜歡這樣的。”
“……”
第二天,白老爺已經核實了郊外有大隊人馬駐扎,他帶上恢復了的溫拾許和阿勞向謝涵等賠罪。
謝涵表示一人做事一人當,等會兒把白亦秋送過來就是,便摒了旁人把畫像給白老爺,“這是隨太子畫像,對外尋人,你就說白亦秋抓了兩個無辜女子,白家愧疚補償,替我二人尋找兄長。
沒錯,我們姐妹二人原是梁人,家裡出了事,來找在外遊學的兄長。有任何蛛絲馬跡,都記得來向我稟報。
最後,切記不要走漏風聲。你大可放心,我要白亦秋,也不是為了報復,只是昨日一時嘴快說了出去,你與白夫人的口風我還勉強相信,但白小少爺的嘴巴,我信不得,要好好看幾天。”
“是是,姑娘所慮甚是。”
“好了,只要這件事辦好了,本姑娘必有回報。我觀白老爺額有正氣,行商委實浪費,有朝一日居廟堂之上,才是匹配。”
“不敢有這等想法。草民隻想叫姑娘樂意就好。”
謝涵笑了笑,不再言語。
白老爺立刻識趣地出來。
他一出去,紀氏急急忙忙過來,“怎麽樣,有沒有把亦春送上去。”
“你以為誰都有當年應小憐好顏色?”
“老爺這是什麽話,我是希望亦春給公主帶帶路,得公主提攜。”紀氏說完,自己也害怕起了,也是,他家亦春這麽優秀,萬一被這金枝玉葉看上要像當年一樣強行帶走,她可怎麽活?
白老爺懶得管她心裡七彎八繞的,“好了,住嘴,不要走漏風聲。讓亦秋從祠堂裡滾出來,來見涵姑娘。”
“什麽,亦秋?!”紀氏差點尖叫,她熄了讓亦春去巴結的心思,不代表願意把機會拱手讓人,“亦秋再得罪人我們都得陪葬,那可是金枝玉葉,老爺你怎麽想的。”
“你叫什麽叫,你以為我想……”
白亦秋滾過來見謝涵的時候,鼻青臉腫,渾身是傷,還發著熱。
應小憐小白兔附體,“啊呀”一聲,連忙扶住踉蹌的人,“快叫醫工!”
他把人扶上床,想走卻發現對方不松手,烏沉沉的眸子隻盯著她瞧。
她心頭一跳,“白、白少爺?”
“你――”白亦秋的嗓音乾啞。
“怎麽了?”
“是除了娘以外第一個會為我叫醫工的人。”
應小憐俏臉一紅,低下頭去。
說完這句話,白亦秋就昏了過去,可無論應小憐怎麽掙脫,那隻抓著她的手就像鐵拳一樣緊箍。
“姐姐?”她求助地看向謝涵。
謝涵禁不住笑出了聲,“妹妹,姐姐也沒辦法了。剛好你如此擔心白少爺,就陪陪他罷。”
應小憐:“……”
謝涵:“姐姐還有要事,要出去打探消息了。”
應小憐:“……”
“娘――”白亦秋抓著她低聲嗚咽。
應小憐:“ ……”
謝涵帶著溫拾許這個強壯的丫鬟,溜溜噠噠出門,一路逛著釵環鐲子、胭脂水粉鋪子。
溫拾許:“……”
“拾許你看,這支桃花簪好看麽?”
“姑娘帶什麽都好看。”溫拾許乾巴巴道。
“既然拾許喜歡,就送你了。”她腳一踮,把簪子插/進溫拾許發髻裡,“真好看,人面桃花相映紅。”
溫拾許:“……”
他臉桃不桃花紅不知道,但一定有猴屁股紅。他轉身,在一邊牆上拿起一頂黑色鬥笠,“那我回送姑娘一個……”
他話未竟,鬥笠便被一個來人劈手奪走,“抱歉,這頂鬥笠我要了。這是賠金。”
來人速度極快,一個轉身間,就已經把鬥笠一扔戴在了頭上,左手連發,兩枚金錠子扔出去,一枚打進店家手裡,一枚扔進溫拾許手中。整個過程做完,溫拾許也才剛反應回來。
高手。他心中一凜,連忙向謝涵跑進。
謝涵也往他身後一躲。
“多謝。”鬥笠男人朝溫拾許一揖,便朝外走去,他一身黑衣,手中一柄丈二紅櫻木倉。
謝涵面色凝重,等人走後,對溫拾許道:“拿一頂白色鬥笠來。”
“……啊?”溫拾許撓撓頭,“我剛剛是開玩笑的。”
謝涵已不似方才玩笑時好說話,“叫你去就快去。”
“是是。”
謝涵抄起鬥笠,連忙跟了出去,之前的黑衣男人腳步極快,已走到街道盡頭,他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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