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生看上去有一點病懨懨的,昨天沒有睡好,今天什麽毛病都出來了,腰酸背痛再加上頭重腳輕。
但是臉上還略微帶著一點笑意,看上去乖巧又可愛。
“沒事的。”慈生又衝他綻開了一個笑容,看上去不甚在意地借著他的力氣將衣架上的巫師袍給拿了過來,隨手給自己套上了,“……老公,我們出去吧,我想看看今天外面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我還想看看我們到哪裡了。”
蕭望勉原本今天不打算給他穿鞋襪,但是想到外面甲板和休息室的人太多,他又略微蹙眉,最終將慈生的小腳嚴嚴實實地套了起來,小皮鞋的鞋帶也系得緊緊的。
慈生倒是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至少自己可以到處走走看看。
吃完了蕭望勉給他帶過來的他自己做的早飯,慈生離開,這次特別記得將臥室的窗戶關了起來。
下樓的時候外面人聲鼎沸,有很多人在甲板上負責維修和擦洗木板,還有不少人正拿著早飯一邊聊天一邊吃。
慈生大概看了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在跟大副交談的萊格斯身上。
大副道:“……對,然後我們這地方離烏撒托比大概還沒有多遠,我看到我們最近的天氣還不是很好,似乎海上要起大風浪,假若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
“假使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也要繼續航行。”萊格斯果斷道,“不要擔心。”
大副歎了口氣:“哦,好吧,萊格斯,我相信你的判斷,你也一定要帶著我們凱旋,好嗎?”
萊格斯堅定地點了點頭,目光旋即憂愁地落在了遠方,有些惆悵。
大副拍了拍他的肩膀,旋即跟身旁的海員們一樣,拿著夾著一點果醬的黑麵包就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他們的麵包上沾著不少海水,但是也都不甚在意,一口一口往裡塞,基本上沒有停過。
慈生牽著蕭望勉的手,忽然想到自己昨天放在窗戶邊被打濕透了的三明治。
他眨了眨眼,對蕭望勉道:“老公,我也有點想嘗嘗這種麵包誒。”
蕭望勉揉了揉他的手指,溫聲道:“乖寶,那個東西你不要吃,容易生病。”
慈生病懨懨地低下了頭:“好吧……”
慈生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嘗一下。
從上船以來,他就沒有吃過什麽船上的東西,要麽是直接沒吃,要麽就是直接吃了蕭望勉給他單獨開小灶做的早餐。
慈生覺得自己就像是跟這艘船的聯系被蕭望勉隔斷了,若有若無的,他只能通過一定的方式去做一點掙扎。
遠處的大副和萊格斯明顯注意到了兩個人,他們很快就走了過來,萊格斯臉色有一點蒼白,大副則看上去精神煥發,對著慈生道:“先生早上好,吃東西了嗎?”
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了兩塊麵包,大咧咧地遞到了慈生的面前。
半晌大副才注意到蕭望勉沉沉的眸子,想要收回的時候,卻看到了一雙細白的小手從他手中將麵包接過去了。
“謝謝。”
大副聽到了一道軟軟又好聽的聲音,還沒來得及陷入遐思,旋即就被身旁男人狼一般的冷眸給嚇得收回了手。
慈生剛剛將麵包收下了,乖乖地拿在了手裡。
蕭望勉的手被他輕輕拉了一下。
慈生知道蕭望勉不可能對他生氣,所以頗恃寵而驕地對著大副繼續道:“你好。”
大副趕緊道:“嘿,早上好,昨天睡得怎麽樣?萊格斯船長和我一起抵抗風浪,我猜我們的船開得很穩。”
萊格斯輕輕拍了一下大副,讓他別盯著慈生看,大副後知後覺地將眼睛收了回來,旋即撓了撓頭,他不是有意的。
慈生想到這,立刻心神動了動。
他溫聲道:“你們的船開得非常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我聽到了女人哭的聲音,難道有什麽女孩子被嚇哭了嗎?”
船上不可能有女人,慈生覺得那個哭的也是個女鬼。
大副皺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哦……不應該,我們船上並沒有女人,難道說是哪個小弱崽子想家了,哭成了那樣?我怎麽一點都沒有聽見!”
慈生溫聲道:“是嗎?真是不幸。”
大副點了點頭,被萊格斯拉了一把的時候還尚且什麽都沒有反應過來。
萊格斯則搖了搖頭,冷靜地對面前的兩個人道:“先生,我隻想說,艾比和艾克裡的事情我確實有責任,但是我不是將他們變成那樣的人。我的船上非常好,你也見到了,並沒有像是他們那樣的怪物。”
大副還在狀況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哦,萊格斯,你說艾克裡,艾克裡怎麽了?”
慈生聲音溫和:“……艾克裡變成了一個怪物,也會像我昨天聽到的那個家夥一樣哭泣,所以我以為——”
大副瞪大了雙眼,他看向了慈生和蕭望勉,這才感覺出來這兩個神秘的東方人身上似乎有什麽奇怪的魔法和咒語,說的事情都跟他不是同一個事情。
“嘿!雖然您是萊格斯船長的貴客,但是船上有怪物這種事情可不能胡說,”大副言之鑿鑿,“我們船航行了這麽久,有沒有怪物我們還不知道麽?”
“再說了……”
他還想說話,但是被旁邊的萊格斯壓住了,萊格斯態度稍微強硬了一些:“先生,海瑟姆說您想要一起去羅斯卡托德,我以為您也是跟他一樣想去看看,想發現一些真相,也能幫助艾比和艾克裡——但是您對我的船可不能有什麽指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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