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薛同看見虞淵收了傘,走進庭院裡時拿出手機,接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虞淵的同學打來的,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聚餐。
虞淵婉拒了:“不用了,已經回去陪老婆了。”
他說的老婆,當然就是指的太啟,另一層意義,則是虞淵在學校裡搪塞同學,表示自己已經有對象,不要再送情書禮物的方式。
薛同自然不知道虞淵想表達的第二層意義,他一聽,整個人就炸了。
早就聽說東君這小叔子學習不搞,一天24小時粘著東君,耍的東君團團轉,這倒好,不僅是騙東君幫忙寫作業,這還覬覦起東君的人來了?
當下,薛同就氣得脫了老北京布鞋,對著虞淵衝去。
虞淵哪裡敢和薛同對打,一來對方是正牌香火神,指不定深藏什麽絕技大招,二來則是因為對方年紀大了,自己一個身強體壯年輕人,和老年人對打就太不像話了,只有撒腿開跑。
剛跑了沒一圈,這一追一跑的情景,就被太啟看在了眼裡。
“你們幹嘛?”太啟連忙跑出去,擋在了虞淵和薛同中間。
薛同是史官,沒有什麽戰鬥力,但他到底是昆侖上正牌的香火神,借物打物,對付一個凡人還是綽綽有余。
太啟攔在中間,虞淵單肩背著書包,手插在褲袋裡,無奈地看著對面蹦躂著要用鞋底抽他的薛同。
“薛教授,都是誤會。”
“什麽誤會?你對著東君叫老婆,這也是誤會?”
太啟向後看去。
虞淵含糊地說:“搪塞同學而已。”
太啟抬起手,用食指在虞淵的腦袋上輕輕戳了一下。
“大學都還沒考,心比天都高了,誰是你老婆了?”
你不就是我老婆嗎?
虞淵心裡想著,只有含糊地又“嗯”了一聲。
“好了,外面在下雨,都進去吧,別淋感冒了。”
薛同生氣地說:“東君,您就慣著他!”
他早看出來這姓虞的就沒一個好東西,哥哥敢娶,弟弟敢說,就連先祖虞王也不是個好東西,在昆侖時就天天覬覦東君。
偏偏東君對他們還護得緊,說不得也罵不得。
尤其是這個弟弟,聽東君的意思,竟然已經知道東君的真實身份了。
薛同氣鼓鼓地穿上布鞋,跟著太啟一起進了客廳。
今天是太啟叫他來的,能讓他親自上門,肯定都是大事。
薛同在沙發上坐下,太啟讓藏狐煤球去泡茶後,自己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太啟身邊沒有位置,虞淵把書房往沙發上一扔,坐在了薛同身邊。
“還有幾個月就要考試了?不寫作業?”薛同就沒給於虞淵好臉色。
太啟說:“沒事,他都知道了,說正事吧。”
一說正事,薛同的表情登時嚴肅起來。
“您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太啟問:“你在凡間世界這麽多年,聽說過國屬特別行動處是什麽部門嗎?”
“啊,這個部門啊。”薛同摸了摸下巴,“確實有打過交道。”
虞淵忙問:“為什麽這個部門會和您打交道。”
薛同說:“我也不太清楚,這個部門挺神秘,那次去請我過去,是他們收繳了一套青銅器,那套青銅器是十王時代祭祀用品,至今快一年了都沒有公開過。要說像文保部門吧,感覺又不太像,做研究的,感覺也不太像,不過他們對上古史和神話很了解啊,甚至還有一份內部的神譜,這讓我很意外。”
太啟說:“那估計就是調查神秘事件的部門了,甚至很有可能是專門調查研究和神有關事務的部門,我以前聽虞淵的一個侄子說過,國外有一個叫啟示學會的組織,是專門研究神的,不過不同的是,這個國屬特別行動處是官方的。”
虞淵問:“專門研究神的?這個怎麽說?”
他也看出來那個叫林啟蟄的人身份特殊,林啟蜇和太啟差不多高,動作靈巧,反應也很敏捷,對於一地的血汙視而不見,顯然是經過了特殊的體力與精神力訓練。更何況,林啟蜇手裡還有搜查令,這不是一個研究文物歷史神話學的部門能有的職能。
太啟說:“虞明那天想用的替身換魂辦法,並不是偏神妖魔用的法術,而是上古時代大巫們創造的換魂替身的術法,肯定是有一位上古封神的香火神來凡間世界教他的。聽
那個自稱國屬特別行動處一隊的林啟蜇說,這案子都成專案了,這些香火神到底在凡間世界做什麽?”
“這……這怎麽會這樣。”薛同大駭,他瞬間明白了太啟為什麽會特意把他叫過來,能成立專案,證明不止一例,這個神,或者說這些神,在凡間世界的異常活動,已經引起凡人的注意了。
薛同站起來。
“東君,您必須要回昆侖,您看,沒有您坐鎮昆侖,這些香火神果然出了大問題——”
“我不能回去。”
“他不能回去。”
太啟和虞淵兩人同時出聲。
“現在有四五百個上古時代授予神格的神不在昆侖,你讓我怎麽查?”
“破壞凡間世界法則的神,就應該用凡間世界的力量去查,而且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讓這個部門幫忙調查的。”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差點沒讓薛同氣得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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