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們就去找林啟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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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屬特別行動處一隊在本市的辦公地點,位於老城區城中村的一處不顯眼的民宅裡,來往人多且雜,幾年下來,大多數附近的居民都沒有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一個官方職能機構,有機靈點的,也以為這裡就是個普通街道辦之類的組織。
八點一過,陸陸續續就有人提著早點進入民宅大門了。
一個圓臉小夥提著包子豆漿站在院子門外吃著,門口早起擺攤賣菜的大爺問:“這幾天加班多呢?”
圓臉小夥說:“不多啊。”
“我早上六點出來擺攤,就看到你們的燈亮了。”
“哦,那八成是我們老大。”圓臉小夥子三兩口啃完包子,打開豆漿蓋子,一口氣喝完,扔進了垃圾桶裡,“上班了,明天見。”
大爺說:“明天見。”
圓臉小夥子走到民宅前,拉開鐵製大門。第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一樓中央的大圓桌,那是他們吃飯用的,走到裡面轉角的地方有個樓梯,那裡還有一道門,圓臉小夥刷了工作證,通過面部識別後,才上了樓。
上了二樓,這棟民宅就完全變了樣。
整個二樓是三室一廳的布局,三間小房間裡,有一間是監控室,一間是檔案室,還有一間是隊長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打開著,不斷有人進出,所有人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工作,身上的製服筆挺整潔。
圓臉小夥一看同事來的都這麽早,連忙去工位上換上製服,拿著昨天整理的資料去了隊長辦公室。
林啟蜇正在辦公室裡和下屬談話。
“那張名片的軌跡停留在垃圾處理中心了是嗎?”
“對,已經兩天沒動了。”下屬說,“應該是扔了。”
林啟蜇的表情有些失望,他看向身邊掛著的小白板,上面貼著好幾個未解決的案子,五年前時間重置案,這兩年陸陸續續發生的寄生案,就連手頭這筆非法交易案,還是查到了虞明帳戶的線索才有了進展。可惜他們去晚了,虞明已經死了。
當然,還有更多被扔進碎紙機裡的案子和人物資料。
比如虞家雲婆婆和家主虞淵的案子,虞隆供邪神的案子,以及關於夏太啟這個總是被卷入各種非正常案件,本身來歷也有些奇怪的個人資料。
處裡的大領導明示過了,虞家是千年名門望族,除非是他們主動提要求,否則關於他們的案子一律不查,有關的資料也要銷毀,有需要配合的也要在暗處配合。
所以虞明的事情了結地很快,各處都開了綠燈,當然,線索也因此斷了,因為上面的禁令,林啟蜇也不能輕舉妄動。
他在等夏太啟的電話。
直到林啟蜇發現那張給夏太啟的名片已經待在垃圾處理中心兩天沒有動靜了,他才發現,也許他給了夏太啟一張特殊的名片,是個敗筆。
這是處裡的習慣,在和非普通人打交道時,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也不能百分之百付出信任。
萬一被對方發現了,這張名片也是試探,如果對方有足夠的誠意,會無視這張名片的存在,直接來談合作。
目前看來,夏太啟是發現了這張名片的秘密,也沒有合作的打算了。
但很顯然,林啟蜇很需要這份合作,他知道夏太啟不是普通人。
就在林啟蜇思考著下一步要怎麽辦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圓臉小夥正拿著文件走進來,剛踏入辦公室的門,就聽林啟蜇看了一眼手機,雙眼亮起來:“等一下——等我接個電話。”
圓臉小夥馬上拿著文件轉身出了門。
林啟蜇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關上門,然後才接通電話。
電話裡傳來太啟的聲音。
“林啟蜇林隊?”
“是我,你好。”
太啟說:“我們約一個周末的時間見面,關於虞明的案子,我配合你們做調查。”
“以及,下次別給帶定位的名片了,我們應該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吧?”
林啟蜇懸著的那顆心落了下來。
看來他們還有余地詳談。
他的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這件事我非常抱歉,下次見面,請允許我請客賠禮道歉。”
“好啊。”太啟說,“我正想出去嘗嘗新菜。”
約定好時間並加上聯系方式後,太啟問身邊的虞淵:“你知不知道有什麽價格特別貴還好吃的地方?”
虞淵有些摸不著頭腦:“等等,不是說林啟蜇請客嗎?難道你打算自己請客?”
“他都說了要請客,當然是他請。”太啟說,“請客道歉,我不吃點貴的,他良心過得去嗎?”
看樣子小叔子也不知道哪裡貴了,太啟直接在網上搜了一家人均八千的私房菜,給林啟蜇發了過去。
“就這家吧,你多帶點錢,我小叔子也要去,他在長個子,吃得多。”
虞淵:“……”
老婆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這些職能部門的工作人員,工資都不太高,這一頓可以說是大出血了。
虞淵湊過去看了一眼這家私房菜,還是一家頗為火爆的店,需要提前半個月才能預定,要想訂明天的桌席,那只有一個途徑——通過黃牛加錢。
虞淵忖度片刻,說:“如果他有換一家的意思,那我們就換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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