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便把儺面的臉是虞伯侯的事情告訴了他,並說,要在百花鎮找一個叫方相氏的神。
這個儺面是虞伯侯?那不是他家的先祖嗎?
虞淵相當意外:“那要怎麽找這個方相氏?”
太啟問:“我還想問你要怎麽找,我想要方相氏的神像,神龕,牌位,甚至是供過神像牌位的燭台都可以,方相氏的廟已經被拆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家家裡是供過他的神像的。”
虞淵思考片刻,說:“去古董市場,那裡有收老東西的,看看有沒有這些。”
接下來幾天,太啟白天和虞淵兩人逛遍了古董市場,晚上則帶著煤球三人組以及山神,去各個街道打聽方相氏的動向。
為了照顧青春期(?)少男的細膩心思,太啟都是天黑時出發,十二點前回酒店,他會和虞淵心照不宣地約好接送的地點,然後戴上儺面進入陰陽交界處。
叔嫂兩人相處得相安無事。
太啟和煤球三人組倒是鬧得雞飛狗跳,尤其是藏狐煤球的耳朵毛被太啟每晚擼給擼禿了,藏狐煤球便到處給其他神說太啟的壞話,說太啟用天雷劈他,嚇得其他神遠遠看到太啟便跑了路。
氣得太啟離開之前,把藏狐煤球為數不多的尾巴毛也給擼禿了。
太啟和虞淵離開百花鎮前,藏狐煤球特意到鎮高速路口給太啟送行。
他還是穿著虞淵給買的那身仿皮草神衣,站在高速路ETC的杆上衝著太啟憤然揮拳。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收費站ETC杆抬起,藏狐煤球臉朝地,把立方體臉摔成了正方形。
太啟笑出了聲。
虞淵看到太啟盯著前面空空如也的ETC欄杆笑得開心,問:“你笑什麽?”
太啟笑著說:“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狐狸。”
虞淵沉默了一會兒,問太啟:“你是不是在百花鎮,遇到了什麽男狐狸精?”
太啟不敢說話了,他要說是,青春期少男未免會多想,他要說不是,那也不妥,因為他真的遇到了一隻男狐狸精。
於是含含糊糊地蒙混過去,讓這一路的路程,都酸味四溢。
回到市裡後,太啟實在操心不了青春期少男的心思,把小叔子又送去了學校住校,自己則在本市到處搜尋方相氏的消息。
本地也有古董舊貨市場,因為經濟發達,前些年很多百花鎮的居民來本市買房定居,那些家裡供著神像的老人,指不定就把神像帶到了本市,然後因為各種原因流入到了古董舊貨市場。
太啟覺得心累,線索一環套一環,實在不適合他這種鹹魚,想把小叔子叫回來,又無法面對他的青春期,只有一個人來回奔波。
過了半個月,日子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軌,太啟就被老師一個電話叫到了學校裡。
他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去的,他又不懂現實世界裡學生的學習,加上虞淵還騙他寫過作業,他對作業學習這些東西敬謝不敏,給了陳禮賓一大筆錢,讓他監督小叔子學習。
所以老師第一次打電話來,太啟是拒絕的。
“老師,我不太懂這些,家裡事情也很多,您找陳律師吧。”
老師的態度很堅決:“夏先生,關於虞泉的事情,這次您必須親自來。”
“沒事兒的,陳律師比我懂得多了,他肯定行。”
“他不行。”老師在電話裡快要咆哮了,“必須您來,這件事情關乎虞泉的心理健康問題。”
太啟不懂心理健康問題,但是健康兩個字,足以把他從家裡請過來了。
小叔子不是挺健康嗎,上次在百花鎮,還把他的手腕捏出了一圈紅紅的指印,一個禮拜才消,要是真有健康問題,哪能捏得出這麽深的印子。
太啟已經想好要怎麽反駁老師了,不料老師遞過來的一張紙,卻不是虞淵的健康報告。
“夏先生,您看看上面寫的都是什麽。”
太啟接過來一看,這張紙上被用黑筆塗了不少地方,他看到紙上畫著關系線,關系線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寫著諸如“虞伯侯”,“雲婆婆”的詞,不過都被塗掉了。
余下沒塗的,則都是他的名字,太啟。
“練字吧。”
太啟把這張紙還給老師,這又沒什麽,虞泉這小孩兒的字還挺好看,寫的他的名字也好看,筆鋒勁道,磅礴又大氣,寫他的名字也沒什麽,他名字好寫又好看。
老師怒道:“這是他上課的時候不聽講,在紙上塗塗畫畫,被我收上來的,這上面全寫的是您的名字。”
太啟說:“寫吧,我不介意。”
姓名對於巫術而言有著重要意義,但是小叔子又不懂這些,太啟自然放心。
老師也看出來了,太啟是沒聽懂她的意思。
“不是,夏先生,一個高中男生,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上課不聽講,一遍又一遍的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這代表什麽嗎?”
太啟問:“代表什麽?”
老師一拍桌子上的紙:“這代表他喜歡您!”
太啟:“……”
好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太啟站起來:“您把虞泉叫出來,我和他說。”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種事情老師不方便說,學校的心理疏導虞淵也不願意去,只有交給太啟了。
老師把虞淵從課堂裡叫了出來,在這之前,一遍又一遍地對太啟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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