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不要小看人的力量啊,嫂子。”
小破孩子大道理還真多。
太啟不滿:“我和你說東,你和我說西,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你到底跟著我出來做什麽。”
他還是想試探一下小叔子是否看到了什麽,總覺得這小孩太過淡定,淡定地有點不正常。
虞淵卻說:“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來確認你不被‘人’所威脅,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多問,我也沒有能力多問。”
太啟有些迷糊了,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小叔子到底是看見還是沒看見。
你們凡間世界的人說話,能不能直接一點,他聽不懂啊。
兩人說著已經走到了酒店門口,燈火通明的酒店大堂,和剛剛冷清漆黑的山神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虞淵突然停了下來,對太啟認真地說道。
“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不告訴我就行,我不會多問的,就如同我也有很多事情沒告訴你一樣,時機還不成熟,我需要找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你。你應該也是一樣,所以我等你願意告訴我。但是不管如何,你在這裡不要單獨行動,意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來臨。”
他是真心想對太啟說這些話,太啟的心實在太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身非人的緣故,他對人的防備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這讓虞淵很擔心。
他早就想和太啟聊一次了,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是個好機會,好不容易把話說明白了,可惜太啟還是沒在意。
虞淵明明是想提醒太啟注意,太啟的表情卻是松了口氣。
小破孩子果然對未知的世界有所恐懼,連問都不敢問。
他拿著房卡,和虞淵一起走進了電梯。
“回房間早點睡覺啊,明天不用參加遊神,你可以晚一點起床。”
“我問到了儺面的線索,明天再告訴你。”
“明早你想吃什麽?吃米粉嗎?還是去吃團子米酒?”
太啟一個人絮絮叨叨,知道虞淵不想過問其他世界的事情,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連話也多起來。
結果就是一個人說了好一會兒的獨角戲。
小叔子許久沒應他,太啟回過頭問靠在角落的虞淵:“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到了。”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頂樓到了,虞淵抬起下巴,朝前示意。
“哦。”
太啟跨出電梯,虞淵也跟著走出來。
太啟的套房靠近電梯,虞淵的套房則要往裡面再走一點。
在走進房門前,太啟最後又問了一句:“想好了沒有,明天早上吃什麽?”
他已經累了一天了,明天想放松一天,現在還是凌晨,就開始考慮明早的大餐了。
套房的門被打開,太啟和虞淵說著話,腳步先跨了進去,下一秒,虞淵也貼著他走了進來,將太啟擠進房間的同時,左手順便摁住門往前輕輕一推,房門輕松便被關上了。
“吃餃子吧。”虞淵說。
太啟渾然不覺虞淵的目的,還以為小叔子是想和自己正常討論明天的早餐:“你想吃餃子?。”
“餃子好吃,為什麽不吃。”虞淵又向前走了一步,把太啟逼到了衣櫃前。
太啟本能地向後一靠,眉尾輕輕一挑。
這小破孩子在幹嘛?
“沒聽說過嗎,好吃不過餃子。”虞淵的臉緩緩靠近,太啟突然發現,就隻過了這麽些天,這小孩兒臉上屬於少年的圓潤已經漸漸退去,棱角出來了,有了成熟男人的樣子。
他越來越像虞淵了。
就連氣息也越來越像。
太啟也察覺到了來自虞淵身上荷爾蒙的威脅,皺眉道:“幹嘛?”
“和你說俗語啊。”
虞淵輕輕笑起來,火熱的呼吸貼著太啟的臉,滑倒了他的耳垂邊。
“知道下一句是什麽嗎?”
太啟:“?”
濕潤的吐息像蛇信一般舔著太啟的耳垂,讓太啟的毛孔都酥麻起來。
“——好玩不過嫂子。”
嫂子兩字一出,太啟這才反應過來。
這小破孩子是在威脅他?
他一巴掌呼了過去,這一次,虞淵並沒有挨上這一巴掌,太啟照常沒用力氣,因此虞淵輕易地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這樣就對了。”虞淵重重在太啟的手腕上捏了一下,然後放開手,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房門。
“記得鎖好門。”虞淵笑得也有點壞,“壞男人可是很多的。”
太啟:“……”
就因為虞淵這一晚上的不很正常舉動,太啟想了一個晚上,都沒能明白他到底是要表達什麽。
他是在提醒自己,還是真的對自己抱有什麽想法?或者兩者都有?
人心太啟本來就不懂,十八/九歲男孩的心思,太啟就更不懂了。
他打算明早直接問問,躺下後看到手腕上的指痕又覺得有點不放心,便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問題。
這一搜,便搜出了大問題。
網上都說,對於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這種敏感問題還真的不能當面提,指不定當面拒絕了,小孩兒下一秒就要寫遺書跳樓了。
所以太啟第二天早上,表現出什麽都不記得的樣子,把虞淵遠遠帶離了餃子店,去吃米線。
幸好,虞淵也沒提這件事,只是問了太啟有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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