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的方式就是這麽粗暴簡單,他不屑於應對,更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降維碾壓就是給這些人唯一的眼神了。
但虞淵不會依仗著太啟的力量就無視這些越界的人。
他是人,知道人心險惡,也明白這些事情背後盤根錯節的利益,凡間世界有凡間世界的鬥爭和法則,尤其是最近塵囂而上的關於太啟的謠言,就算傷不了太啟本身,也會傷害太啟現在這個身份的利益。
虞淵問:“你中午想吃什麽?”
太啟說:“隨便。”
看來還在生氣。
“有沒有吃過羊肉湯包?涼拌雞腳筋?東北包飯?”
太啟不愛出門,這些地方特色菜太啟根本就沒吃過。虞淵相信,這些菜光聽名字,都能勾起太啟的興趣。
果然,太啟問:“你會做這些菜?”
虞淵說;“當然。”
太啟說;“那中午就吃這些吧。”
虞淵說:“可以,不過我要準備很長時間。不如這樣,我們分工,我去做飯,你喂麒麟和煤球,喂完之後給陳律師打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把這裡的物業全部換掉。”
太啟問:“為什麽要換物業?”
虞淵說:“你就當是物業得罪我了。”
虞淵沒有告訴太啟其中的緣由。
他猜,背後的始作俑者在物業安插了人,才能輕易地做到這一切,從他對厭勝之術的了解來看,這種祝咒術,是一種接觸性的巫術,一定是拿到了他們生活中最日常的接觸物,才能輕易下咒。
鄰居、物業、甚至家裡的阿姨都有可能被收買了,早上時虞淵讓藏狐煤球在附近的鄰居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家裡的阿姨工作多年,若有異心也躲不過他和太啟。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物業了。
太啟給陳禮賓打完電話,去廚房找虞淵,藏狐煤球乖巧地趴在料理台上,身上擱著虞淵的手機,聽到太啟進來,虞淵便把手機播放的視頻給關了。
消息果然已經傳開了。
從昨晚錦鯉池死光了一池子錦鯉,到今天早上一段無人機“無意”間拍到的他們庭院裡的異象,這幾段視頻已經在網絡上傳瘋了。加上之前虞家那些謠言把雲婆婆和虞淵的去世都栽贓到太啟身上,如今的太啟,已經是網絡上最熱門的都市傳聞人物。
這是有備而來,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讓消息發散得異於常態得快。
虞淵和著面,和太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你給陳律師說了嗎?”
“說了。”太啟關注著廚房裡的食材。
虞淵問:“陳律師沒說其他事情嗎?”
太啟說:“又問了我一次要不要找公關,我說隨便。”
果然陳禮賓會問。
外面的謠言已經到了快壓不住的時候,並且越來越離譜,這幾位叔伯應該也快上門來了,就是不知道會是哪位叔伯最先來。
“現在確實不是時候。”虞淵說,“等一等,狐狸露出尾巴,就是該辟謠的時候。”
趴在料理台的藏狐煤球一聽狐狸尾巴,身體不自覺地一抖,把尾巴偷偷夾了起來。
恩公明明是這麽平淡的語氣,為什麽它聽起來就覺得這麽可怕呢。
眼前這一人一神,一個手段了得,一個手握毀天滅地的力量,藏狐煤球心想,這是哪個倒霉蛋這麽瞎眼,把這兩人當好欺負的菜雞。
外人估計當這倆被靈異事件嚇得哭唧唧在家抱團取暖,就它奉德老爺才知道,太啟看了一上午電視,虞淵研究了一上午的美食,中午一家兩大兩小美美得吃了頓飯,吃完了,就開始守株待兔了。
下午,有人來了。
來人是虞淵的大伯虞豪,一進庭院,先去角落裡看了一圈,嘖嘖嘴,然後就直接大嗓門扯著嗓子對太啟說,要把虞泉接走。
“我說侄媳婦,外面的謠言你也聽到了,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你還能照顧虞泉?”
虞豪看到消息,就和妻子直奔這裡而來了,他和妻子蘇琴商量過,其他兄弟肯定要借此機會來把虞泉接走,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對啊,我們也是為你好,你身上肯定是沾了什麽髒東西,你趕緊去找大師拜拜,虞泉我們就先帶走了,他在我們家住過,和我們相處得都很好。”蘇琴說。
太啟正彎腰打掃著一地狼藉的花卉,本來這些天就打算安排園丁來修草坪種花的,因為放了管家阿姨的假,太啟只有自己親自打理。
他穿著一件米色的薄毛衣,腰上系著廚房圍裙,細細的繩子勾勒出一截細軟的腰肢,蘇琴和虞豪說話時,他理都不理,彎腰清理著地上掉落的枝葉。
這身段讓虞豪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蘇琴狠狠拉著虞豪,低聲唾棄了一聲“狐媚子”。
“長輩和你說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太啟轉過頭來,表情有點不耐煩。
“我的樹,是你們弄死的嗎?”
虞豪夫妻愣了一下,蘇琴翻了個白眼:“我的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弄死你的樹?”
虞豪也怒了:“我們家因為你死了這麽多人,結果你還來問我們有沒有弄死你的樹?你怎麽不想想是不是你德不配位,靠身體上位,拿了我們虞家那麽多財產,搞得老天都在懲罰你呢——”
太啟沉下臉。
殺機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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