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看出來藏狐煤球不敢說,說:“那我說,你點頭或者搖頭?”
藏狐煤球點點頭。
虞淵說;“你不是人?是百花鎮的偏神?”
藏狐煤球點頭。
虞淵又問:“我在百花鎮也見過你?”
藏狐煤球又點點頭。
虞淵說:“之前你打過我?”
藏狐煤球:?
我靠,恩公,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它還是繃不住了,甕聲甕氣地開口:“我才沒有打過你 !”
虞淵敲了敲自己的肩膀;“這裡。”
然後又卷起袖子,結實的小臂上赫然出現兩個爪印,是晚上的時候藏狐煤球在他胳膊上學麒麟踩奶弄上的。
“我應該沒認錯吧。”
藏狐煤球哭了。
早知道他就不聽太啟的話,為他打恩公了。
這恩公怎麽看起來,比起太啟還可怕?
他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虞淵走過來,伸手從櫥櫃頂拿下那碗炸雞,擺在藏狐煤球的面前。
“吃吧。”
藏狐煤球聞到炸雞的香味,馬上伸出爪子,剛一碰到炸雞,又縮了回來。
“沒毒吧。”
虞淵靠在料理台上,雙手抱胸。
“我對毒死小動物這種事情沒興趣。”
藏狐煤球放下心來,開始大快朵頤。
“吃飽了,我們聊聊。”
“現在就可以聊!”藏狐煤球一口咬下去,雞油的香味立馬充滿口腔,讓它感動地眼淚都快出來了,被虞淵嚇到的心也治愈了。
“行,那還是我問你答。”
虞淵問:“你來我家做什麽?”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一切要從百花鎮遊神說起。”藏狐煤球把他們如何缺香火,又如何盯上虞淵,然後被太啟用雷劈了,接著不打不相識,為太啟找方相氏行蹤的事情,簡短地告訴了虞淵,當然,它略過了自己趁著虞淵暈倒踢了他一腳,後來為太啟又輕輕踢了虞淵幾腳的事情。
“也就是說,那個儺面是虞伯侯,是山神告訴太啟的?然後只有方相氏見過虞伯侯,但是方相氏也失蹤了,現在你們在幫太啟找方相氏?”
“對,就是這樣。”
藏狐煤球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感歎。
恩公真的很聰明啊,一聽就懂,比太啟容易溝通多了。
虞淵又問:“那方相氏廟是怎麽回事?你剛說是方相氏得罪了有錢人,然後廟被拆了?這個神也失蹤了?”
“對,是一家好大的公司,應該是十年前吧,可能是覺得廟不靈,就把位於百花鎮口百花河邊的那塊地征用了,方相氏也廟拆了,那塊地後來又轉賣給了另外一家公司,修了酒吧一條街。”
百花鎮口,百花河邊,酒吧一條街?
虞淵突然想起來,這個項目好像是萬代盛興開發公司下的一個項目。
那是萬代盛興第一次打算涉足旅遊業,於是買下了那塊地準備開發,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轉賣給了另外一家旅遊開發公司,因為地價飆升,狠賺了一筆。
不過這個項目並不是虞淵經手的項目,十年前他才二十歲,還沒坐穩家主的位置,重心在公司主業上,這個項目是他的五叔操作的,因為轉賣賺了不少錢,五叔那段時間風頭正勁。
也就是說,五叔在外面搞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方相氏失蹤,可能就和五叔有關系?
“我知道了,我會去查。”
該問的都問了,虞淵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問藏狐煤球。
“你是在遊神的時候,才認識太啟的嗎?”
藏狐煤球說:“是,就是那天他找你的時候,我才認識他。”
虞淵問:“那你知道他是誰嗎?是和你物種上的親戚?還是別的妖或者偏神?”
“他怎麽可能是妖和偏神。”藏狐煤球驚呼,一提起太啟,眼裡又是崇拜又是恐懼,“他就是在凡間世界對你們太好了,也低調,加上不適應你們凡間世界的言行習慣,說話做事顯得有些奇怪,所以讓你們都以為他是菜雞。”
“你是沒看到他呼風喚雨的樣子,天啊,一想起來我就要被嚇尿了。”
藏狐煤球做了個發抖的動作。
“他就是滿級大佬回到新手村,至少也是昆侖上受封的香火神那種正神,還不是那種史官或者文人封神,是戰神級別!戰神!”
“昆侖上受封的神嗎。”虞淵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暗淡,“也就是說,他的壽命不止一百歲了。”
“你這不是說笑話嗎。”藏狐煤球說,“”我們這種小偏神都能活幾千年,別說是昆侖正神了。”
“那他什麽時候會離開我們這個凡間世界。”
藏狐煤球問:“你擔心他會離開你嗎?”
虞淵笑了笑,沒說話。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默。
藏狐煤球歎了口氣,把雞骨頭嗦完:“不要喜歡他啊。”
“他一看就是不懂情愛的人。”
“沒有結果的。”
“神不會懂愛情。”
“就你知道的多,那我偏要試試了。”虞淵揉了揉藏狐煤球的頭,收走了他手裡的碗和雞骨頭,“你去睡覺吧。”
虞淵把雞骨頭扔進垃圾桶裡,碗放到水池裡衝掉殘渣。
“不要告訴太啟我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事情,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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