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吧,明天我讓虞泉陪您去。”
說完太啟又看向一邊思索著的虞淵:“快寫作業去,明天早起陪阿姨上山進香去。”
“行。”
虞淵的目光在房間裡逡巡一圈,落在藏狐煤球身上時多看了兩眼,才收回了目光。
“那你也早點休息。”
“我知道。”
管家阿姨收拾完房間,也回保姆房了,太啟這才有空,把藏狐煤球叫到了書房裡。,
“老實交代,你來我這裡的時候,有沒有拖家帶口。”
“冤枉啊!”剛剛在藏狐煤球是在裝睡,把幾人和物業經理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它舉起雙爪,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我就是單身狐,哪裡來的拖家帶口?”
太啟又問:“那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我們這個別墅區有別的動物或者偏神。”
藏狐煤球搖頭:“怎麽可能,有偏神,那也是供在家裡,反正在外面遊蕩的沒有,更沒有別的動物。”
它指了指房門外:“你問我,還不如去問外面那隻麒麟,為什麽它一隻麒麟要裝橘貓,我看它才有嫌疑。”
太啟看破不說破,他還要靠麒麟來鎮住藏狐煤球,當然不會說這是他小小的手段而已。
“算了,問你也白問,明天我出去看看。”
這還是太啟來凡間世界後第二次被人挑釁到家門口,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非要找他的晦氣。
第一次,就是眼前這隻狐狸。
太啟又讓藏狐煤球背了一遍住家小動物守則,記牢了,才放它回客廳。
藏狐煤球喪著臉又背了一次,在客廳看到麒麟,又本能地背了一次,然後喪氣地鑽回了狗窩裡。
要不是因為這裡有恩公有好吃的,它早就回百花鎮了。
藏狐煤球嘖嘖嘴,把尖嘴巴埋在柔軟的窩裡,腦補著明天的好吃的,進入了夢鄉。
又是半夜兩點。
這一次,藏狐煤球是被廚房裡的香味驚醒的。
它是狐狸,天生對雞有著狂熱的愛好,蒸的煮的手撕的煲湯的,只要有雞他就愛,這一次,聞起來像是炸雞。
炸雞!
藏狐煤球活了四百多年,從來沒吃過炸雞,那些供奉的香客,也從來不會想到給他供奉炸雞。
這種現代社會風靡的小吃,藏狐煤球已經嘴饞很久了,聞到味道馬上就跳起來,循著味道一路跑過去。
很快,他就在櫥櫃的頂部發現了目標。
藏狐煤球跳上了料理台,扒著櫥櫃想去夠炸雞,連跳了幾次都沒成功。
這是誰大半夜偷偷把炸雞藏在那裡?
動物的思維還停留在吃一頓余下的藏起來等下頓,絲毫沒有察覺,富庶人家早已經不需要這樣儲備糧食了。藏狐煤球舔舔嘴唇,又一次跳著想去夠炸雞,然後又撲了個空。
得想個辦法了。
藏狐煤球跳下料理台,去客廳找麒麟幫忙,麒麟彈跳能力強,跳到櫥櫃頂端,他在下面接應,兩獸合作,偷一碗炸雞不在話下。藏狐煤球好言好語地和麒麟說,拿到炸雞和麒麟一人一半,還可以把雞腿分給麒麟。
不出意料又被小監工麒麟打了一頓。
這麒麟怎麽和主人太啟一樣,都這麽凶呢。
藏狐煤球搓了搓腦袋上的包,嘀咕著回到廚房。
路過浴室時,藏狐煤球突然想起來自己藏的神衣,腦子裡靈光一閃。
太啟說無論何時都不能在這棟別墅裡使用法術,但是他沒說不能用人形啊,尤其是大晚上的,他把監控一擋,變回人形,搭上一個小凳子,不就可以順利拿到那碗炸雞了了嗎?
想到這裡,藏狐煤球偷偷溜到浴室門口的擺件後,把自己藏的黃表紙衣拿出來。
它是隻講究的狐狸,變回人形一定要穿衣服,還要穿好看的衣服。
找到黃表紙衣後,藏狐煤球叼著紙衣回到廚房,把廚房外的監控擋住,然後化為人形,換上了那身虞淵買的仿皮草大衣。
“好久沒穿了。”
藏狐煤球細心地把衣服上的灰塵拍去,又去拿了一個小板凳,搭在了料理台旁。
嘿,炸雞,我來了~
它正踩上了小板凳,突然就聽背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你這個子好像不太夠啊,要不要我幫你?”
藏狐煤球嚇得一個激靈,一回頭,就看到虞淵抱著胳膊靠在廚房門口,失足一踩空,從小板凳上摔下來。
身上的皮草大衣瞬間化為紙衣,人形也變回了狐狸。
藏狐煤球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擔心被太啟用雷劈,齜牙咧嘴地衝著虞淵低嚎,想把虞淵嚇暈過去,再從長計議。
不料虞淵絲毫不懼,他淡然地走了進來,撿起地上的黃表紙衣。
“這東西有點眼熟。”虞淵吹了吹,“好像是我買的?”
他看了一眼藏狐煤球,這個眼神並沒有善意,藏狐煤球嚇得垂耳夾尾,向後縮了幾步,屁股貼著料理台的櫃子。
“說話吧,我知道你能說話。”
虞淵問:“你是誰?為什麽到我們家來了?”
藏狐煤球拚命搖頭。
太啟雖然沒有什麽脾氣,但也不代表它可以隨意違反太啟給它定下的規矩,時至今日,太啟那天帶著儺面召喚天雷的景象,依然是它的噩夢之一。
這是一種遠古的、本能的,來自基因裡,對自然對神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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