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看到虞淵經常夜不歸宿,大家也就明白了,虞淵隻想要一個好看又好控制的花瓶方便擺在家裡,沒打算維持長久的婚姻。
不過,這花瓶真的過於美了。
太啟一下車,就有不少人看過來。
明明是掃塵儀式,今天的虞王陵祖廟卻像是紅毯秀場,不能太張揚,那也有低調內斂的華服和珠寶名表。
豪車,手袋,珠寶,手表,甚至是悉心的妝容和打理的頭髮。
唯有太啟一個人裹著白色大羽絨服,抱怨了一句這天也太冷了,從保姆車上走下來,冷漠地走入人群中。
周圍男女老幼都傻了眼。
昨天就有幾個新結婚的旁系小輩在群裡聊了一晚的天,說到太啟時,紛紛調侃著太啟明天恐怕是要粉墨登場。
“看樣子虞哥也就是和他玩玩,玩完了就離,他也不在乎這些風言風語。”
“是啊,選個沒什麽背景的,好拿捏。”
“之前我就聽我媳婦說了,虞哥說要和他結婚時,家裡全都在反對,虞哥這種身份,什麽樣的白富美找不到?”
“所以你看,虞哥恐怕也就玩膩了,這虞家上下都看不上他,他明天還要作為代表掃塵,不拿出點大件增加點底氣怎麽行。”
“哈哈,明天有好戲看了。”
眾人腦補的太啟:貌合神離的婚姻,打碎牙齒和著血往肚子裡吞,德不配位,被架上高位祭祖,10.3克拉藍鑽項鏈,鴿血紅手鐲,高定套裝,限量名車,甘露寺歸來的甄嬛表情。
現實生活中的太啟:羽絨服,牛仔褲,保姆車,一看就是早上起床後自己順手打理的頭髮,一張冷漠的美人臉,以及一臉離老子遠點的表情。
這也太隨意了吧!
“可能這就是破罐子破摔吧。”有人心裡想道。
沒人上來主動和太啟攀談,也沒人來告訴太啟應該做什麽,太啟就像是一次性鮮花,大家欣賞完美貌後就把他遺忘在腦後。
這樣正好。
沒人打擾,太啟樂得自在,找了個避風的位置光明正大摸魚玩起手機。
他也沒問虞淵,為什麽那位指導他的長輩一直沒來,沒來正好,他就不想掃塵。
太啟很快就被蘇琴逮了個正著。
“給虞淵發信息呢?”她故意問道。
太啟說:“沒有。”
他在看新聞。
蘇琴又問:“今天你一個人來的?沒人帶著你?”
太啟說:“對,我一個人來的。”
蘇琴說:“沒人帶你?那我教你,你跟我來。”
太啟哪裡懂蘇琴百轉千回的心思,蘇琴說跟她去,就只有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她去。
蘇琴陪太啟在保姆車上取了掃帚和抹布,然後一起走到祖廟前。
“太啟啊,不是我說你,這種場合你也不主動點。”
太啟:“哦。”
蘇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看我媳婦,父母的手機號都在運營商紅名單裡,人家多主動,昨天晚上和我兒子兩個人一起準備今天掃塵儀式呢,你家裡父母不幫襯你,你就一定要主動一點。”
太啟的關注點歪了;“什麽叫運營商紅名單?”
“就是到了一定級別,手機收不到推銷短信——哎,我給你說這個幹嘛,我是說,我們這些長輩說什麽,你就好好記著,照著做,否則啊。”
太啟又問;“否則什麽?”
蘇琴問:“這還要我說嗎,你和虞淵什麽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我也是看你家裡條件不太行,多提醒你幾句,哎,把祖廟前面這塊地掃了。”
太啟又開始聽不懂人話了。
這大伯母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
他就聽懂了掃祖廟前面那塊地。
這活兒還不錯,掃大街不比給仇家掃墳好嗎?
太啟脫掉羽絨服,吭哧吭哧開始乾活。
蘇琴和幾個過來看熱鬧的親戚,就站在一邊給太啟“講規矩”。
“我們虞家啊,雖然不是首富家族,但是財力地位擺在那裡,一定要懂得上進。”
“虞淵多少人倒追啊,能和他結婚,就是你的福氣。”
“有什麽不懂的,就過來問大伯母,都是自己人,知道嗎?”
蘇琴開玩笑般地催:“那裡還沒掃乾淨,快去。”
身邊的人心照不宣地笑起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祖廟面前。
“看樣子,我們家太啟在家裡可沒少乾活。”
——“誰家的太啟?”
車門打開,虞淵從車裡走了出來,冷冽的聲音讓看熱鬧的蘇琴等人瞬間噤聲。
“你怎麽才來。”
太啟倒不是不喜歡掃地,他不喜歡灰塵的味道,來到這個世界頭幾天,他還因為灰塵過敏,看了很久的醫生。
看到虞淵來了,太啟拿起掃帚他往懷裡一扔:“我好累,你幫我掃。”
周圍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沒人敢這麽對虞淵,即使是虞淵剛被接回虞家的時候,他的狠勁扎根在骨子裡,心狠手辣,睚眥必報。
太啟力氣大,這掃帚差一點就砸虞淵臉上了,大庭廣眾之下,虞淵還要不要面子了?
眾人都等著虞淵發怒。
然而意外的是,虞淵卻把那把掃帚往身後的車身旁一擱,走到太啟面前。
“雲婆婆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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