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
“沒來你就在這裡掃地?”虞淵看到太啟鼻尖上黑黑一片,忍不住笑起來,抬起手抹去太啟鼻尖上的灰,“傻不傻,掃塵怎麽掃臉上去了。”
“你才傻,你以為這裡和昆侖一樣沒有灰嗎?”
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親昵是裝不出來的,蘇琴心裡涼了半截。
虞淵對太啟說:“我帶你去洗手。”
“嗯。”
虞淵又轉過頭對蘇琴等人說;“太啟是我家的,我先帶走了,這祖廟前的地和前面的大街,就麻煩你們打掃乾淨,畢竟是祖宗的臉面,甲子大祭,不要疏忽了。”
說完,他叫過一邊的兩位助理,示意他們留在祖廟前監督蘇琴等人掃地,然後一手拿過太啟的羽絨服,一手牽著太啟走進了祖廟。
祖廟後面有個休息室,太啟在裡面洗完手臉,出來時看到一桌的甜點奶茶,拆了塊瑞士卷,舒服地在沙發上落了座。
虞淵是從公司趕來的,工作還沒完成,剛剛太啟去洗手時,他便又忙起了工作。
看到太啟出來了,他摘下藍牙耳機,把手機屏幕熄滅。
“以後如果有其他人指使你做事,不用理會他們。”
“我也不想做。”太啟三兩口把瑞士卷啃完,又拿起奶茶,“可那是大伯母。”
人的親緣關系太啟還是稍微了解一些的,虞淵父親的哥嫂,關系算很親密的那種。
“那也不用理,按族譜上算,你的地位比她高,你讓她做事才對。”
“行,我記住了。”
虞淵沒有用宗族地位壓人的習慣,不過作為棋子,他還是很願意啟用自己的地位。
比如此刻,給太啟解釋太多,也比不上直接上族譜地位來得簡單。
虞淵又一次看向太啟。
太啟認真地吸著奶茶,表情和眼神都沉浸在享用美食的快樂裡,就和他上一次在小客廳裡看著電視吃早餐一樣。
他一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美。
虞淵在心裡忍不住感歎。他不知道太啟這樣的性格是不是夏家故意養成這樣的,美貌,天真,清白,沒有談過戀愛,從小學的也是藝術和古琴,不沾染世間的塵埃,偶爾接地氣時,嬌氣又勾人。兩個月前,有人就把這個待價而沽的天真美人送到他面前,他還不屑一顧。
現在看來,他們成功了。
“你看著我做什麽?”
太啟喝完奶茶,轉頭一看,發現虞淵一直看著自己。
看自己幹嘛,難道不是應該一起回去吃午餐嗎。
虞淵收回目光,問:“你吃飽了嗎?”
太啟說:“吃飽了。”
他等著回去吃午餐。
虞淵卻站起來:“那走吧,掃塵還是要掃的。”
太啟驚訝:“不是吧?”
他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被虞淵哄去祖廟。
太啟滿臉寫著後悔,早知道豪門這麽多規矩,他就應該穿一本《霸道奶茶店老板的二婚小嬌妻》,天天躺平喝奶茶不香嗎?
虞淵繼續哄:“我陪你掃塵,就就是個儀式,沒打算讓你花力氣做大掃除。”
“你陪我幹嘛,你不上班嗎?其他親戚允許你陪著我進去掃塵嗎?”
太啟還打算等虞淵走了就開溜。
虞淵一眼就看透了太啟的心思,停下來和太啟耐心講道理。
“這裡。”他指了指祖廟。
“還有那裡。”虞淵又指了指公司的方向,“都是我說了算。”
太啟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這麽厲害,能把我的手機弄成紅名單嗎?大伯母說她親家都是紅名單,都收不到推銷短信的。”
虞淵:“……”
太啟看到虞淵不說話:“嗯?”
虞淵無奈:“行吧,我去試試。”
太啟拿起小掃帚就往祖廟走去:“那你現在就去試,我去掃塵了。”
行啊,會和他耍心眼了。
虞淵連人帶著小掃帚,把太啟綁進了祖廟。
太啟指揮虞淵掃地,然後拿著羊毛撣子,百無聊賴地掃著眼前的牌位。
“我問你個事。”
虞淵說:“你說。”
“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太啟的羊毛撣子在虞王的牌位上掃來掃去,“就,你認識的人把你家某個很受尊敬的長輩給乾掉了,你會怎麽做?”
太啟想聽聽虞淵的意思,以免將來虞淵知道真相後當場操家夥來找他尋仇他沒有辦法應對。
打吧,未免顯得他欺負人,不打吧,又要刪除虞淵的記憶,上一次刪除虞淵的記憶已經很不妥了,幸好沒有引起不良後果造成世界崩塌。
他真誠期待聽到虞淵的答案。
“我是合法公民。”虞淵掃完地,把掃帚放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還能怎麽辦?送去警察局。”
太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算了,萬一應付不了,那就讓這個世界毀滅吧,反正是他捏的幻境。
他繼續回過頭,對著虞王的牌位掃灰塵。
“咚——”
虞王的牌位突然倒了下來。
就在此刻,祖廟門口突然響起一個陳腐又和藹的老年女性聲音。
“小兩口關系很好呀。”
太啟身體一頓,懶散的目光瞬間收攏,面色也微微沉了下來。
來人至少在十年前就應該去世了,太啟從來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陽世燈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供奉神明的香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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