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什麽神?方相氏是什麽神?國家認定了的嗎?”
虞明說:“我說過了,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當是祈福了。”
群裡沒人說話了。
太啟也收到了這條消息,看完之後,他看向身邊眉頭緊鎖的虞淵。
“為什麽沒人回他?”
虞淵說;“因為其他人根本不會去,大伯剛剛被坑,肯定不會沾這些東西,二伯生死未卜,也不會去,三伯信國外的宗教,不會拜國內的神,這通消息其實是針對我發的,五叔也沒指望別人去。”
“等等。”太啟努力地理清著這些關系,“那他說的,找不到方相氏廟,是真的假的。”
虞淵說:“八成是真的,方相氏因為廟宇被拆,所以要報復五叔,但五叔根本找不到這個神,所以他讓我去,可能是——”
太啟悟出來什麽,馬上反對:“你不能去。”
自古以來,血脈姻親就是巫蠱裡最佳的工具人,換血,續命,求生——虞淵,很有可能就是虞明相中的道具。
太啟說完,又搖搖頭:“不對。”
虞淵問:“什麽不對。”
太啟說:“他要用你替死,肯定需要請邪魔或者偏神,但是你五叔身上並沒有偏神的香火和祝咒,也沒有邪魔妖鬼的氣息。說起來有點怪,他身上神緣還挺厚重的,是常年被神偏愛的凡人。這種凡人,一般都是常年供奉信仰,為神在凡間世界積德行善,才會這樣被神偏愛。但是我聽說,你五叔一直都是和那些不入流的神婆術士鬼混啊。”
虞淵說:“不管怎麽樣,我都需要去一趟了,這可能是唯一能找到方相氏的機會了。”
太啟冷著臉:“我說過,不行,這事太古怪了,你不能涉險。”
虞淵說:“我說我要去,但我不一定是用我的身份去。”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藏狐煤球:“煤球不是最擅長化形嗎?也許,我們可以去不止一個人?”
太啟看了一眼煤球,又看了一眼虞淵:“你果然像你哥,聰明。”
他在幾百人的大群裡回復了接受道歉的消息,然後又私聊了虞明:“什麽時間方便?我帶虞泉去。”
*
周末下午,太啟帶著頂著虞淵臉的藏狐煤球以及扮做保鏢的虞淵出了門。
虞明的家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也是一個別墅區,住著很多明星名人。太啟到那裡的時候,虞明家裡竟然有好幾個人在喝下午茶,他的妻子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都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虞明今天有客人。”
夫妻兩人竟然沒通氣?
太啟和藏狐煤球看到虞明家裡這麽熱鬧,都愣了一下,難道虞明真的是讓他們來祈福的?讓侄子來當替死鬼,難道不應該做的隱秘一點嗎?怎麽請了這麽多人?
就在他們亂了陣腳的時候,身後的虞淵小聲提醒。
“尾巴尖露出來了,收回去。”
“不要分心,這些客人是請來掩人耳目的而已。”
太啟收斂心神,說:“好。”
虞明的妻子熱情地招待他們:“快來喝下午茶。”
太啟便帶著藏狐煤球前往露台喝下午茶,虞淵則到別墅的耳房,和其他明星名媛的保鏢司機一起等著主顧結束活動。
來到這裡之後,他一直沒見過虞明,聽身邊的保鏢司機們閑聊,才知道虞明這些天心臟出了點問題,怕吵,所以在休息。
有個保鏢歎道:“哎,人啊,最怕生病了,就算是有錢,有時候也沒辦法。”
一個司機說:“別替有錢人擔心了,有錢人養的鴨子都能汪汪叫,你還怕他們看不好病?”
一直坐在一邊的虞淵問道:“什麽鴨子還能汪汪叫?”
“你不知道吧。”那個司機說,“我送我家主顧來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角落有個籠子裡一直傳來汪汪叫的聲音,但是伸出來的是個鴨腳。”
一群人都笑起來。
“說不定裡面又有鴨子又有狗呢?”
司機說:“就倉鼠籠子那麽大的籠子,能裝得下狗?”
“怎麽裝不下,不是有那種迷你狗嗎?小奶狗?”
這些人都不信這個司機說的話,坐在虞淵身邊的一個男人開口道。
“搞不好是真的啊,之前我看到他家狗在外面亂跑,還嘎嘎叫了幾聲,然後被他們家的傭人關到房間裡去了。”
“嗐,你也編上了是吧。”
“編,繼續編。”
虞淵卻眉頭緊鎖,坐了一會兒,他起身去了露台,告訴傭人說,需要提醒太啟服藥了。
太啟借機走了出來。
“怎麽樣?”
虞淵說;“有靈魂互換的巫術或者術法嗎?”
太啟說;“有,從上古開始就有,不過——”
太啟向後看了一眼,還是覺得怪:“這裡真的沒有任何異樣的氣息,也沒察覺到偏神或者神婆的存在。”
虞淵問:“我五叔人呢?”
太啟說;“說在睡午覺,馬上他太太去叫他起床了。”
虞淵說:“那你小心一點。”
太啟說;“我小心什麽,你小心一點啊。”
“煤球給你的東西都放好了吧?”太啟伸手就去摸虞淵的大腿,被虞淵一把扣住了手腕,溫柔地放了回去。
“這裡人多眼雜。”虞淵的表情有點無奈,“注意一點分寸,要不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是千億遺孀和家裡的保鏢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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