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以為是他追我,其實不是,我早就喜歡他了。”
趙天端猛吸一口煙,眼眶都紅了。
“我以前對他不夠好。”
“我想以後對他好一點。”
“可我沒機會了。”
“也沒時間了。”
虞淵在一邊靜靜聽趙天端發泄著,他知道這一切被趙天端一個人背負了太久,大概也明白了,為什麽趙天端一定要和他聊聊。
不知為何,他很熟悉這種負重的感覺,只是和趙天端相比,他多了一些遊刃有余,除了偶爾在夜深人靜時,因為種種徹夜難眠。
“好了,你該去考試了。”
趙天端抬起頭。
虞淵看了眼時間,剛好一分鍾。
“等一下,你確定要這麽做嗎,你這樣主動被捕,被那個組織知道,是會有生命危險的。”虞淵站起來,他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裡,只是因為剛剛時機不對,一直沒提。
“沒事,我的性命他們做不了主。”趙天端向後看了一眼,“有人要來了。”
虞淵回過頭。
他還是沒能熟悉這種煙霧結成的結界,本想著凝神看看是誰來了,深思卻一晃,接著,就迷迷糊糊倒在了原地。
“謝了,哥們兒。”
“祝你和你老婆幸福。”
這是他最後聽到的兩句話,下一秒,他就被志願者焦急的聲音叫醒了。
“同學,你怎麽樣了??”
“我——”
虞淵扶著頭坐起來,他甩了甩頭,腦子裡嗡嗡作響,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怎麽了?
“快,快叫愛心志願處的醫生來!快報警!”
“等等,我是警察,麻煩讓一下。”
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虞泉?你怎麽了?”
這是一個驚慌的,更讓虞淵熟悉的聲音。
虞淵在原地休息片刻,才勉強恢復了神志,他看到周圍人來人往,有志願者,有看熱鬧的家長,還有太啟和林啟蜇。
“我沒事。”
虞淵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什麽,抬起手腕就去看表。
“糟了!”
他起身就要往考場跑,被太啟生氣地擰著耳朵讓他坐下。
“跑哪裡去?”
虞淵說;“我去考試。”
“還考?你看看你這一身傷。”
太啟看到虞淵就來氣,聽說這裡出事後,他和林啟蜇馬上開車往這裡趕,結果一來才知道,出事的竟然是自己那沒用的小叔子。
怎麽個子長這麽高,還是這麽菜呢?
太啟氣不打一處來,虞淵還在和他解釋,自己沒事,需要馬上進考場。
“不考了,我養你。”太啟叫過醫生給虞淵包扎傷口,“我拿著你哥千億的遺產,還怕養不起你嗎?”
虞淵還在頭疼,神志也沒有完全恢復:“那不還是我的錢嗎?”
太啟:“??”
虞淵抬起頭,和太啟面面相覷。
他剛說什麽了?
太啟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
“想得美,那是你哥給我留的!”
虞淵:“……”
為了避免讓笨蛋老婆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虞淵只有把這個心懷不軌的小叔子認領。
幸好太啟對錢這回事一點都不在意。
“反正不準去考試!先包扎傷口。”
太啟讓開位置,讓醫生過來給虞淵處理傷口,林啟蜇去那邊探望過胡星偉過後,表情沉重地走過來。
“你過來一下。”
太啟囑咐虞淵老老實實聽醫生說的話,跟著林啟蜇走到胡星偉身邊。
胡星偉已經醒了,他的神志也不太清醒,也在吼著要去考試,對身邊的志願者破口大罵。
林啟蜇問:“你聞到什麽了嗎?”
太啟走過去定住腳步,一股濃烈的香火味傳來。
他看向林啟蜇,肯定道:“這個男生被寄生了。”
林啟蜇說:“我在附近看了一下,旁邊有棟民宅的門口掉了一張簽名卡,上面寫著趙天端,我剛查了一下,是趙天端最近一次活動的簽名卡片,那張卡片還沒在市面上流通。”
“等等,我去問下虞泉。”
太啟和林啟蜇一起回到虞淵的身邊,虞淵身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神志已經完全恢復,正在算自己扣掉一門後,剩下的分還能不能上大學。
“先別算了。”林啟蜇說,“身體最重要,救護車馬上來了,等會兒去醫院拍個CT。”
虞淵說:“行 ,但是你們下午必須放我去考試,我算了一下,考三門上大學沒問題,兩門就懸了。”
林啟蜇:“……”
難道不是應該想著明年衝TOP2嗎?
林啟蜇小聲對太啟說;“我覺得他並不是擔心考試,是擔心考不上大學你不履約。”
太啟說;“這小破孩子怎麽一點都不上進!”
對話全被虞淵聽了過去。
虞淵無奈:“你們兩怎麽什麽話都偷偷聊?”
“不是你說的,讓我多和朋友聊天嗎?”太啟招呼道,“快起來,林啟蜇有話要問你。”
然而對於今早這一系列事情,虞淵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了。
他給林啟蜇說,早上下車時看到胡星偉渾渾噩噩的追著什麽東西逆行,然後鑽進了這片平房,聽到胡星偉說自己被寄生,就上樓來看,胡星偉站在矮牆邊時因為擔心他掉下去去抓他,兩人一起墜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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