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樓上時看到了一個人影,應該就是趙天端沒錯了。”
林啟蜇說:“然後呢?”
虞淵說:“然後他說,要和我聊聊。”
太啟問:“聊什麽了?”
虞淵努力回憶過後說:“應該被他用什麽辦法消除記憶了。”
林啟蜇吐了一口氣。
太啟問:“怎麽辦?”
林啟蜇說:“你先陪虞泉去醫院做檢查,我這邊等同事過來勘查,虞泉如果願意作證,胡星偉那邊也能作證,加上物證,就可以申請對趙天端進行抓捕問詢了。”
太啟問;“你不是說沒有切實證據前不行動嗎?”
林啟蜇說;“對,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如果能成功那自然是最好,如果和上次一樣,把趙天端放了,那麽我就能知道,我們處裡是不是有內應,內應是誰了。”
“行,那你有需要的時候叫我。”太啟說,“我這兩天要照顧虞泉,這小破孩子總是被各種事情盯上,我得盯著他一點,讓他先考完試。”
約好之後,兩人便分頭行動,太啟陪著虞淵去了醫院,林啟蜇則等同事來勘查現場,中午等胡星偉去醫院做完檢查後林啟蜇找他做了筆錄,胡星偉到底年紀不大,又經過了一上午的驚嚇,平靜下來之後,他把自己如何不甘心成績落後,又如何被寄生,如何供香火全說出來了,只是對於今早發生的事情卻模模糊糊,隻記得見過趙天端了。
這是現存唯一一個被寄生者還未受迫害的寄生案,被害者又是學生,林啟蜇的申請很快被通過,下午兩點,整個一隊出發,秘密執行抓捕任務。
趙天端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工作室,他去了他曾經念過的小學,繞著圍牆走了一圈,後來又去了初中,站在柵欄外看學生們在操場上打了很久的籃球。
那會兒他也像現在這樣,一心想著在籃球場上耍帥出風頭,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追校花,和喜歡自己的女孩子曖昧,享受全校矚目的目光,卻只在一個人面前撒嬌耍賴,盡情的佔有對方的時間和領地。
直到初三中考出分時,看到林啟蜇高興地和其他考上一中的同學分享成績,看到有女生害羞地和林啟蜇說話,恐慌和嫉妒瞬間淹沒了他。
他不能失去林啟蜇。
他喜歡林啟蜇。
從不低頭的趙天端去找了自己的父親,終於如願上了一中,和林啟蜇再次同班,那是他最快樂的一年,即便是過去了十年,他依然記得那一年的每一天快樂的日子。
真好啊。
趙天端想,當初他就應該讓時間多倒退幾年,倒退到他和林啟蜇初相識的時候,這樣,他就不會有這麽多遺憾了。
電話響了。
趙天端拿起手機,是玄女的電話。
“你大早上的跑哪裡去了?我今早起床後想了一下,我們得想個辦法啊,我們不能被那幾個香火神在組織裡拿捏下去,我們要有自己的勢力——”
“姐,是我,不是你,結血盟的是我,你不用擔心。”
“你在說什麽啊,你別想著和他們硬碰硬了,他們是神啊,而且不是一個神,是一群神!你在想什麽啊!”玄女又一次在電話裡慌了,“聽著趙天端,我是你的寄生神,你聽我的——”
“不,你聽我一句勸吧。”趙天端說,“你沒有傷過人的性命,嚴格來說,經手的寄生生意和買賣生意也從來沒有損害過凡間世界的利益,所以,你還有回頭路,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或者是你遇上麻煩,被那群組織威脅了,你去找林啟蜇,林啟蜇會保護你的。”
“你,你什麽意思啊?”玄女越來越慌,“你別做傻事啊,你別忘了我們欠的香火債啊!”
“我有辦法弄到足夠的香火的。”
身後有車停下,趙天端回過頭,是一輛黑色的特殊標牌的警車。
“有人來找我了。”趙天端說,“我掛了。”
“趙天端!!”
趙天端無視了對面的咆哮,掛斷了電話,在電話又一次響起時,直接把電話關機了。
車門推開,穿著特別行動處製服的林啟蜇從車上走下來。
——他真好看。
——我媳婦真好看。
還沒等林啟蜇開口,趙天端便主動舉起手。
他衝林啟蜇粲然一笑,一如多年前,他第一次回頭看到後座的小同桌林啟蜇一樣。
“我說過,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就一定能做到。”
“我做到了。”
沒有任何反抗,趙天端被帶回了特別行動處,他被關在一間特製的房間裡,等待著問詢。
問詢交由林啟蜇分管的一隊負責,在準備問詢之前,林啟蜇拿到了處裡專家複原的玉指環圖片,也一並拿進了問詢室。
林啟蜇問:“見過這個嗎?”
趙天端一看,笑了笑;“原來在你這裡了。”
林啟蜇剛準備提下一個問題,門就被敲響了。
身邊的同事去打開門,門外站著兩位和林啟蜇平級的隊長,其中一位還是上次迅速將寄生案結案的副組長。
“林隊,領導批示這個案子由我們負責了。”
林啟蜇忍住火氣,他猜到會有這麽一出,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可眼前的白紙黑字告訴他,這個案子就是這麽艱難。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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