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煙,一股濃烈的煙草味嗆進了鼻孔,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耳邊恍惚聽到有人惡狠狠地說:“我讓你別學我抽煙!”
七年了,離開了校園,林啟蜇學會了抽煙,開始靠著尼古丁和酒精熬夜,而趙天端卻已經戒了煙酒,成為了大眾心目中的偶像,娛樂圈唯一的頂流。
趙天端的脾氣似乎也在娛樂圈被磨平了棱角,林啟蜇從小學時候起就和他是同學了,那時候林啟蜇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孩,趙天端卻已經在學校裡出了名,花孔雀一般的性格,脾氣也不好,仗著長得好在學校裡飛揚跋扈。
林啟蜇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和趙天端有交集。
直到初中開學的第一天,坐在前方的高大男孩轉過頭,衝他粲然一笑。
“林啟蜇?我和你一個小學啊,我是趙天端,你認得我嗎。”
孽緣就這樣開始了。
趙天端姓趙,性格也確實夠趙家人,除了臉好小弟多,哪兒哪兒都不好,不寫作業,上課睡覺,身上時常青的紫的,趙天端對林啟蜇說,這是打籃球摔的,林啟蜇卻總覺得他是在外面打架打的。
第一次給林啟蜇看傷口的時候,趙天端吸著氣,表示自己痛得不行。
第二次給林啟蜇看傷口的時候,趙天端嘴裡罵罵咧咧,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第三次給林啟蜇看傷口的時候,林啟蜇從桌洞裡掏出碘伏和棉簽,平靜地給趙天端處理了傷口。
“你真好。”趙天端看著他,桀驁不遜的眼神裡有幾分認真,“也真好看。”
這個男孩子,就這樣仗著林啟蜇的縱容,越來越依賴他,也越來越愛在他面前撒嬌。
“林啟蜇,可不可以把筆記借我抄一抄。”
“林啟蜇,我又摔了。”
“林啟蜇,我明天跑3000,你要去給我加油啊。”
“林啟蜇,你說我是去追校花還是隔壁的班花。”
“林啟蜇,嗚嗚,我又分手了。”
有人悄悄地進入了他的夢境。
趙天端的成績不好,林啟蜇不止一次聽說,初中畢業後,趙天端家裡就要送他出國了。
林啟蜇保留著青春期的這一份暗戀,打算永遠的壓在心底,卻沒想到,在高中開學的那天,趙天端大大咧咧地走過來,把書包扔在他旁邊的座位上。
“林啟蜇?我們一個小學一個初中,結果又是一個高中啊。”
趙天端看著目瞪口呆的趙天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是趙天端啊,還記得我嗎?”
趙天端在林啟蜇身邊坐下,胳膊肘撞了撞他。
“誒,你談戀愛了嗎?”
林啟蜇驚愕地看向趙天端。
“你問我這個做什麽?”
趙天端說:“如果你沒有談戀愛,那就讓我做你男朋友吧。”
林啟蜇以為趙天端是在和他開玩笑,但他還是答應了。
他不想留下遺憾。
卻沒想到,他們在一起七年,分手也已經五年了。
在無數個夢回的夜晚裡,他總是夢到趙天端站在路口等他放學,在熙攘的人群裡,悄悄地牽住了他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呼——”
林啟蜇騰地坐起來,窗外已經蒙蒙亮了。
桌上的電腦還亮著,夜宵開了一半,另一個空掉的盒子裡全是煙頭。
他竟然就這麽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睡了一夜。
林啟蜇起身,去衛生間了洗了把臉,又拿著掃帚和簸箕,把辦公室的桌面都收拾了。
然後他坐下來,在申請文件上敲上最後最後三行。
“現申請調取趙天端及其名下公司、工作室資金帳戶,並對其進行一級監視。”
“特此請示,懇請批複。國屬特別行動處一隊林啟蜇。”
寫完申請,林啟蜇蓋上電子印章,上傳到內部系統裡,又去衛生間裡簡單洗漱,換上了乾淨的製服後,前往特別行動處。
他走的是緊急請示渠道,會繞過冗長的程序,直接遞交到分管領導以及正副處長那裡。
因為事態緊急,他直接就在處裡等著批複了。
他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看到處長秘書拿著文件匆匆上樓,估計是要就他的申請召集各領導開會。
過了一會兒,又看到副處匆匆走過來。
林啟蜇走了過去:“副處——”
副處打斷他:“我看到你的申請了,說實話,理由不充分,拿不出切實證據證明趙天端就是玄女的接應人,上會也難通過。”
林啟蜇說:“我願意起用擔保程序,如果趙天端不是,我願意上內部法庭,承擔一切責任。”
副處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你啊你,知道你為什麽一直升不上去嗎?”
“你真的就是不懂變通,脾氣硬得像塊石頭。”
林啟蜇苦笑:“改不了了。”
副處說;“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我所能幫你通過申請的。”
“謝謝副處。”
副處說;“嗓子啞了?昨天熬夜了吧,快去外面買點粥喝,吃完了來等結果,這會估計要開很久。”
“嗯。”
在副處的堅持下,這份申請最終還是被批了下來,很快,趙天端和玄女便發現了不對勁。
他參加的各類活動被叫停,身邊的工作人員一個個被叫去問話,每天的行蹤都必須上報,資金帳戶和名下的公司也進駐了調查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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