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端問:“你難道不愛秀嗎?我要是沒五年前那破事,我拿著喇叭天天在街上講我和我媳婦是怎麽談戀愛的。”
虞淵:“……”
趙天端說:“哦,我懂了,其實你也沒什麽可講的,畢竟你不是自由戀愛,是包辦婚姻塑料感情哈哈哈哈。”
虞淵說:“我提醒你一下,你總有一天是要回你自己的身體裡的。”
趙天端馬上閉嘴了。
即便現在成為了阿飄,趙天端依然能察覺到虞淵身上的威懾力。
聽起來虞淵是半開玩笑,但很顯然,他提的話題觸犯到了虞淵的逆鱗。
趙天端機靈,馬上伸出爪子:“來來來,我們握手言和。”
握不住虞淵的手,趙天端也要努力表達自己的誠意,調整手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和虞淵在握手。
“我們繼續聊,你和老婆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麽時候?”
“第一次見面?”虞淵說,“應該是相親。”
趙天端問:“然後呢?”
虞淵仔細回憶道:“然後覺得他氣質很特別,人也漂亮。”
他的身體忽然繃緊。
“然後呢?”
趙天端繼續問,虞淵的臉色在他的眼皮子下變了。
“唔——”
虞淵露出痛苦的表情,猛地左手向後捂住後肩。
“怎麽了?虞泉??”
趙天端大驚失色,他想扶住虞淵,雙手卻從虞淵的身體上穿過去。
虞淵像是被什麽東西燒在了後背一般,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大口喘著氣。
“虞泉,天,天啊——”
趙天端一下子慌了神:“你是不是有什麽病,你,你——”
“我、我沒病、是我後背的胎記——”
後背那塊胎記像是一鍋燒紅了的鐵水,傾倒在虞淵的背部,那塊皮膚被燒紅被燙穿,身體裡有什麽東西,不停地衝撞著皮膚要出來!
“後背什麽??虞泉,你撐住啊!等你老婆來!”
“我——”
虞淵已經疼得喘不上氣了,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四周像是走馬燈一樣不停旋轉著他一生的回憶。
“虞泉?讓我看看,不錯啊,祖先庇蔭,福緣深厚,看來是虞家的嫡系。”一個老人緩緩步入虞淵的視野,正是剛剛那個矮個子香火女神所稱的白帝,“巧了啊,隨手抓了一個學生,竟然就抓到你。”一
“那我就正好收個債。我們十王獻給東君的劍,東君不珍惜隨手送人,那我們就得把劍收回來了,他日獻給混沌神王,上昆侖斬東君,又是好一把利器。”
他蹲下來:“小子,天子劍在哪裡?”
虞淵痛苦地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說不出來,那也沒關系。”
白帝站起來,走入了虞淵身邊的旋轉的走馬燈裡:“走馬燈是個好東西啊,讓我看看你的記憶。”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影子閃過,追著白帝跳入了虞淵的記憶走馬燈裡!
“林啟蜇,你把趙天端從出口帶出去!”
“薑頤把虞泉看住了!”
虞淵外表的年齡不過二十歲,白帝一進,卻宛如進入了一個深淵。
周圍的記憶像是幻燈片一樣跳過,只是僅有萬分之一的記憶是亮著的,而其他的卻是黑蒙蒙一片。
“怎麽回事?”
白帝愣了。
許久,他才反應過來,虞淵的記憶是被封印了,他咬破指尖,在地上畫了一個符咒,符咒光亮頻閃,在地上浮起,猶如一張大網,灑向了虞淵的記憶!
這張網不斷長大,白帝的手裡的血滴也不斷墜地,漸漸的,他有些支撐不住了,這張網宛如吸幹了他一樣,他原本皮膚迅速乾癟,就像是貼在了骨架上,最後只剩一個嶙峋的皮包骨架子,那張網卻依然如鯤鵬一樣不斷延伸著。
“不應該啊——這是誰把他的記憶封印了?”
白帝喃喃道,就在此刻,無數支白羽箭從天而降,那張網墜落下來化作塵埃,地上的符咒也熄滅了。
白帝眼見生變,忙向後避開,結果一轉身,就看到戴著面具的太啟站在身後。
他還來不及閃避,尖利的箭頭劃破了他的喉嚨,白帝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戴著詭異面具的太啟,全身化作一縷白眼消失了,只剩下一隻桃木木偶墜落到地上。
“竟然是你??”
桃木木偶被太啟一腳踩得粉碎。
太啟氣得要命,白帝的精魂逃掉,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他怎麽也沒想到,在凡間世界結社讓香火神寄生凡人吸收氣運的,竟然是當年獻劍的十王之一。
當年十王在凡間世界建功立業、治水治旱、帶領凡人種植養桑,築屋生產,太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用心,在十王獻劍並誦讀自己功績時,開辟了凡間世界成神的渠道,授予了他們神格。
而如今,白帝竟然能回到凡間世界結社作祟,如今還鑽到虞家後人的記憶裡,想要偷竊天子劍。
“別讓我抓到你的真身!”
太啟在木偶的碎片上又踩了幾腳,打算離開虞淵的記憶走馬燈。
就在太啟準備出去的前一秒,記憶走馬燈裡一個奇怪的景象躍入了他的視野。
他就像是第一視角一樣坐在車上,眼前出現了一座高山,山上紅牆飛簷,卻在下一刻轟然倒塌,車頭直直朝一塊巨石撞過去,猛地一震,又突然向右打死,直直墜入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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