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則是從床上醒來,看到鏡子裡,一個陌生的,和虞泉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太啟愣在了原地。
他想起來那天在靈堂,召喚回來的虞淵對他過出意外時的情景,虞淵說那時看到一座山,山塌下來,躲閃著就墜海了。
——這是虞淵生前的記憶!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虞泉的走馬燈回憶裡?
走馬燈一幕幕閃過,有虞泉的記憶,也有虞淵的記憶。
太啟全身的血都涼了。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虞泉從來不叫虞淵哥哥,也回想起無數個他忽略的細節。
太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走馬燈的,直到聽見耳邊傳來薑頤松氣的聲音。
“那個矮個香火神也解決了,趙天端和林啟蜇在入口等我們了,我們也走吧。”
虞淵也從地上站起來,他的背已經不痛了,但是站起來還有些吃力,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小心一點。”薑頤扶住虞淵,小心翼翼地對太啟說,“我們走吧?”
卻見太啟轉過身來,走到虞淵身邊,一巴掌甩在了虞淵的臉上!
虞淵默默受住了這一巴掌,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太啟。
“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解釋嗎?”
太啟卻轉過身,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信息多,寫的卡orz不好意思發晚了。
注釋:從天墜者,從地出者,從四方來者,皆罹吾兵參考自《中國古代巫術》 五色金剛手印、法器、法相參考自《藏傳佛教象征符號》薩滿巫術參考自《薩滿教》
第60章 寄生 (20)
“就是這裡了。”
穿過重重迷霧, 林啟蜇一路帶著趙天端,跟在太啟放飛的那隻蝴蝶後,沿著來時的道路回到了入口處。
入口處依然有薄霧, 頭頂的紅月將天地也染成了一片血色, 這裡還是一片大戰過後的景象, 曼荼羅陣在地上焚燒出巨大的圓形,繁複的圖案讓人望而生畏, 地上隨處可見火球落地的焦黑痕跡, 間或夾雜著幾隻焦枯的鐵蠍屍體,五色金剛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身邊人頭小腸的法器散了一地, 只要走近一些,就能聞到刺鼻的味道。
“這是什麽???”
月光和蝴蝶發出的青色光亮勉強能讓趙天端看到周圍幾米的情況,他不習慣用現在飄浮的身體, 因此林啟蜇停下後, 他還往前衝了幾米, 剛好就衝到了曼荼羅陣裡, 看到了眼前可怖的一幕。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魂魄的狀態,趙天端可能會因為血肉味吐出來。
“嘔嘔嘔——”
“快出來!”
阿飄狀的趙天端形態特殊, 周圍全都是濃霧, 林啟蜇一路上不斷回頭盯著他, 脖子都快扭斷了, 也就剛剛沒注意, 才讓趙天端飄進了曼荼羅陣裡。
他一說快出來,趙天端連忙從曼荼羅陣中飄了出來。
林啟蜇做了一個站自己身後的手勢, 趙天端沒懂。
“站我後面來。”
“哦。”
即使心裡認為這個舉動顯得自己過於菜狗, 趙天端還是老老實實飄到林啟蜇的背後躲起來。
畢竟虞淵說的對, 不能拖老婆的後腿。
林啟蜇背對著趙天端,脫掉外套,解開身上的槍帶開始整理身上的武/器,頎長的身體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長期的訓練和特種類警/察的一線工作,讓林啟蜇的身材越發挺拔好看了。
可趙天端隻敢偷偷地看。
甚至只能偷偷的想。
——我媳婦果然靠譜。
一路上,他一句話都不敢和林啟蜇說,明明之前和虞淵在一起吹牛時嘴炮上天,張口閉口我媳婦,恨不得把他們怎麽認識怎麽交往的經歷全部給虞淵講一遍,然而當他真正面對林啟蜇時,他卻沒有這個膽量了。
他害怕自己一句媳婦叫出口,得到的是林啟蜇冷漠地回絕,他甚至不知道,林啟蜇現在有沒有男朋友或者曖昧的對象。
而林啟蜇面對他,也只是沉默。
剛剛四句話,就是他們所有的對白了。
林啟蜇整理完武器,又穿上了外套,走入了曼荼羅陣。
趙天端嚇了一跳:“你幹嘛?”
林啟蜇戴上手套,從五色金剛頭頂上抽出那杆石長/槍:“這些人體組織做成的法器都是無辜農奴的,他們被束縛了這麽多年,該入土為安了。”
趙天端問:“就葬在這裡嗎?”
林啟蜇走到一邊開始挖坑:“嗯。”
趙天端跟了上去:“可這麽多,你得挖多久?”
林啟蜇沒說話。
趙天端猜,林啟蜇一半是想送這些農奴一程,一半則是想找點事情做從而避免兩人相處尷尬。
只是讓林啟蜇乾活自己站一邊也不太好。
趙天端湊過來:“我也來幫忙。”
林啟蜇問:“你連肉/體都沒有,要怎麽幫忙?”
“我有辦法。”
趙天端搓了搓手,飄過來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林啟蜇愣了一下,隨即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這個擁抱。他剛一躲開,一股巨大的能量從趙天端身上爆炸開來,林啟蜇見狀不妙,本能地去撲趙天端,卻從趙天端的身體裡穿了過去,摔在了幾米之外。
這股能量在地上生生炸了個大坑,林啟蜇在地上滾了幾圈,躲開飛濺的砂石,接著一個打挺跳起來,在茫茫沙塵中著急地找尋著趙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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