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汗都冒出來了,哆哆嗦嗦地對陸執說道:“陸總,發生這種事,我實在是抱歉,我……”
陸執的神色如同帶著冰霜,冷聲道:“閉嘴,放大簡鬱的畫面。”
負責人顫抖著拿著鼠標,放大了有關簡鬱的畫面。
陸執凝神盯著監控畫面,呼吸沉沉。
他們最終鎖定了簡鬱的去處,他被帶到了五樓的一間客房。
因為監控死角的原因,看不清屋內等著簡鬱的人是誰。
簡鬱被拉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
陸執的眸中如同翻湧著黑墨,聲音狠厲:“馬上帶我去五樓。”
負責人連忙點頭應是。
三人很快來到了五樓,來到了簡鬱被關進去的那間房門口。
負責人習慣性地想敲門,卻被陸執命令道:“直接按密碼進去。”
“好,是是是!”負責人流著冷汗,輸入密碼。
下一秒,門打開了。
陸執一腳踹開了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衛生間內。
簡鬱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好熱好熱,而且身體也越來越軟,力氣一點一點地流失。
簡鬱別無他法,只能不停地往自己臉上和身上潑冷水,試圖給自己降降溫。
他原本還顧及著右臂上的傷口,現在什麽也不顧上了,甚至自己狠狠地捏住傷口,企圖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點。
眼見著顧北一下下地砸著門,感覺洗手間的門快要被砸破了。
正在這時,顧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停止了砸門,然後是幾聲哀嚎。
簡鬱用手撐著牆壁,緩緩地站了起來。
是陸執來了嗎?
果然,緊接著洗手間的門就被敲響了,傳來陸執那低沉的聲音:“簡鬱,你在裡面嗎?”
那一刻,簡鬱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緩了下來。
就像是在沙漠裡苦苦支撐的旅人,總算看見了綠洲。
他邁著發軟的腿走過去,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下一秒,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倒在了陸執懷裡。
陸執立即扶住了他,急切道:“你怎麽了?”
問話的同時,他也一一掃過簡鬱的身體,觀察他有沒有受傷。
然而不看還好,這一看,他簡直殺了顧北的心都有。
簡鬱的身上全是濕漉漉的一片,額前的碎發還往下滴著水珠,他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也被自己咬流了血。
以及他的右手小臂上,有一道足足有好幾厘米的傷口,往外滲著血,混著水珠一起,讓人觸目驚心。
陸執轉過頭去,看著被人按趴在地上的顧北,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冰:“好好把顧北看著,等我之後處理。”
這時,秦衍也走了過來,一臉擔心地看著簡鬱:“天哪,嫂子這是怎麽了?!”
陸執一把將簡鬱抱了起來,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馬上去醫院。”
簡鬱靠在陸執懷裡,隻覺得陸執很冰,靠著很舒服。
他忍不住攀附著陸執的肩膀,腦袋也往他胸膛靠過去,用臉在陸執的西裝上蹭了蹭。
陸執的動作頓住了那麽一秒,隨即繼續抱著簡鬱往外走。
這時,簡鬱伸出蒼白無力的手指,扯了扯他的西裝,虛弱無力道:“陸先生,不用去醫院。冷水,我要冷水。”
陸執停下了腳步,垂眸看著他:“什麽?”
簡鬱嘶啞著聲音說道:“顧北給我下了藥,用冷水就行。”
此時,陸執也明白了什麽,他冷聲對酒店負責人說道:“打開一間新的客房。”
“好,我這就來。”負責人連忙領命做事。
秦衍一邊按著已經失去戰鬥力的顧北,一邊不安道:“陸哥,怎麽了?”
陸執沉聲道:“沒事。你們把顧北帶下去,然後送個醫藥箱上來。”
秦衍在這種時候還是靠得住的,他立刻和酒店負責人一起,帶著顧北往外走。
中途,他氣不過,順手抓過一塊什麽帕子,使勁塞進了顧北嘴裡:“我讓你害我嫂子!我今天饒不了你!”
顧北被堵住了嘴,嗚嗚嗚地掙扎著,被強行帶了出去。
陸執抱著簡鬱,來到了一間乾淨的客房,然後直奔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後,他動作輕緩地把簡鬱放進了浴缸裡,然後放低了聲音安撫道:“別擔心,很快就能好。”
簡鬱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很難受。
陸執看著這樣的簡鬱,心中一緊,他快速往浴缸裡放冷水。
在此過程中,他輕輕抬起了簡鬱受傷的右臂,然後擱在了浴缸邊沿,避免他的右臂浸泡在水裡。
簡鬱整個人都浸泡在冷水裡,那種難熬的熱意終於緩緩減輕了下來,臉上那種不正常的紅暈也慢慢淡去,臉色轉為了蒼白。
陸執關閉了水,然後半蹲在一旁,陪他說著話:“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簡鬱睫毛輕輕顫動著,虛弱地點了一下頭:“嗯。”
陸執看著他整個人都泡在冷水裡,臉上也掛滿了水珠,再次出聲問道:“是不是很冷?”
簡鬱最怕冷了,這樣泡在冷水裡,肯定很難受。
簡鬱脆弱地垂著眸:“有點。”
他現在整個人處於一種冷熱交加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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