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簡鬱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的門關上後,就只能從門上的窗口看見簡鬱的狀態了。
幾個醫生在他全身上下布置了各種檢測儀器,甚至還準備了呼吸機,就是為了防止情況突然惡化。
陸執透過那個窗口,一直盯著簡鬱看,視線一瞬也不曾離開。
林博宇心裡也不太好受,畢竟眼前這樣的局面,實在是很糟糕。
這時,他不經意地掃了陸執一眼,卻發現陸執的手背不知道在哪蹭傷了,正往外浸著血。
想必是在護送簡鬱來醫院的時候,情況太過緊急了,所以不小心蹭破了手。
林博宇連忙提醒道:“陸執,你的手受傷了,趕緊去包扎一下。”
陸執聞言,只是抬起手看了一眼,隨即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樣,又放了下去。
整個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到簡鬱身上去了。
林博宇歎了一口氣。
他由衷地希望簡鬱早點醒過來,否則的話,陸執也會丟大半條命。
林博宇勸不動陸執,也沒辦法,隻好轉身下樓。
半晌,林博宇拿著兩個創口貼走上來了,他把創口貼遞給陸執:“不包扎就算了,貼個創口貼的時間總還是有的吧?”
陸執的一雙眼睛平靜無波,或許應該說他整個人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聞言,他接過創口貼,兩下撕開,隨意貼在自己的手背上。
林博宇任勞任怨地把創口貼余下的垃圾收拾好,再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
簡鬱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
期間,他從未睜開過眼睛一次。
與此同時,醫生們還是無計可施。
因為根本查不出簡鬱有什麽病,所以他們連治療的方向都沒有,只能每天進行各種常規地檢查,然後給簡鬱打營養針,維持他身體的基本營養需求。
簡鬱昏迷三天,陸執卻是三天沒睡。
陸執每天會抽半天去集團,畢竟那樣一個龐大的集團,如果少了他這個頂層的決策者,有好多工作都推進不下去。
他花半天時間,處理好一些集團的緊急事務,然後剩余的時間,全都待在醫院,陪著簡鬱。
醫院走廊裡。
陸執神情冰冷,頎長的身體靠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牆壁上,眸光緊緊地盯著病房裡的那個身影。
這三天,他格外的沉默,大多數時候都是一言不發,跟入定一般地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
林博宇的辦公室在樓下幾層,他每天抽空也會坐電梯上來幾次。
此時,林博宇上來之後,看著陸執,勸道:“你先去休息一會吧,別等簡鬱沒好起來,你又倒下了。”
陸執面無表情道:“不會。”
林博宇不讚同道:“怎麽不會?你都三天三夜沒合眼了。我知道你的體格比一般人要健康,但是也禁不住這樣折騰啊。”
陸執還是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他的眸子比以往更加黑沉了一些,出聲問道:“簡鬱一直這樣昏迷著,他會覺得痛苦嗎?”
林博宇也透過窗戶,往重症監護室裡面看了一眼,然後回答:“一般來說不會,他陷入了昏迷中,整個人都失去意識了,並不會察覺到痛苦。”
陸執聽到這話,神色總算是松緩了一丁點:“那就好。”
簡鬱那麽嬌氣,那麽病弱,如果這三天都處於痛苦中的話……
陸執不敢深想下去,只是隨便那麽假設一下,他的心就已經開始疼起來了。
林博宇擔憂地看著陸執:“我覺得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說不定一覺醒來,就能得到簡鬱的好消息了。”
陸執緩緩說道:“我等著他醒來。”
林博宇歎了一口氣,既無奈又著急。
一個人能堅持多長時間不睡覺?更何況陸執每天還要抽半天時間去集團,進行各種繁重的腦力活動。
要是簡鬱很長的時間都不醒過來的話,那豈不是……
林博宇正在思考著對策。
這時,秦衍提著一個果籃,急匆匆地從電梯那邊跑了過來,他急都快哭出來了一樣:“聽說嫂子已經昏迷三天了?”
陸執一直看著病房裡面,沒有回答他的話。
林博宇代為回答道:“嗯,已經三天了。”
秦衍焦急地跺了兩下腳:“都怪我爸媽,非拉著全家人一起去旅遊,害得我現在才趕回來!”
說完,他也趕緊朝重症監護室的窗戶看進去,看了好一會才說道:“嫂子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他萬萬沒想到簡鬱上次失蹤之後,再次出現在大家眼前就已經是昏迷狀態了。
林博宇搖頭道:“現在不能確定他什麽時候會醒來,只能等。”
秦衍眉毛眼睛都快皺在一起了,整個人憂心忡忡:“嫂子快點好起來啊!”
這時,林博宇悄聲招呼秦衍:“你過來一下。”
秦衍有些莫名地跟著他走到了樓道的拐角處,疑惑道:“幹嘛呢,神神秘秘的。”
林博宇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你知道嗎?你陸哥三天沒睡覺了。”
秦衍瞬間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三天……”
林博宇連忙打斷了他:“小聲點,等會陸執聽見了。”
說著,他悄悄探頭往走廊那邊看了一眼,好在陸執全身心都放在簡鬱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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