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不願意做絲毫停留,堅定地朝前走著。
很快,第一段視頻播放完畢了。
陸執伸手去點擊第二段視頻,在他去點擊屏幕的時候,手指有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
第二段監控畫面中,簡鬱已經到了地鐵站了。
畫面時常很短,只能看見他走進地鐵站。
等到第三段監控視頻,簡鬱已經坐完地鐵,走出了地鐵站,然後又開始坐公交……
一段一段的視頻看下來。
陸執的面色看不出什麽來,但是撫向屏幕的手卻有點輕微的顫抖。
屏幕中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然而此刻卻已經不在他身邊。
陸執定定地看著屏幕,眸中有著再清晰不過的疼惜。
今天天氣那麽冷,還下著雪,簡鬱走在外面,怎麽連圍巾都忘了戴?
他那麽怕冷,身體又那麽弱,現在會不會已經著涼感冒了?
此時此刻的簡鬱,又會在哪裡?
……
一連三天過去了。
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陸總!陸總?”
陳淮抱著一疊文件,叫了好幾聲。
陸執坐在辦公桌前,一雙黑沉的眸子盯著某個虛空的一點,像是在走神。
半晌,他抬起眸子,看向陳淮,嗓音低沉:“我在聽,剛剛你說到集團這個季度的研發投入。”
陳淮反倒是愣了一下,隨即趕緊繼續報告工作上的事。
他發現他們陸總這幾天時常會陷入一種走神的狀態中,說是走神也不太準確,因為陸總還是會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就比如剛剛,看似在走神,實際上還是把集團的研發報告聽得很清楚。
自從簡先生離開後,他們陸總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了,而且整個人也比以往更加沉默,以前雖然陸總也不愛說話,但是該說的時候還是會說,現在卻是一整天都說不了幾句。
最終,陳淮匯報完了工作。
陸執朝他伸出手,陳淮瞬間明白過來,把文件遞了過去。
陸執接過文件,一邊快速地在文件末尾簽字,一邊問陳淮:“有簡鬱的消息了嗎?”
說到這裡,陳淮有些艱難地垂下了頭:“暫時還沒有。”
陸氏集團已經派出了足夠多的人去尋找簡鬱了。
但是簡鬱已經離開了雲京,中途又換乘了幾次交通工具,然後就徹底失去了蹤影。
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有監控,想要尋找一個刻意隱瞞自己行蹤的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陸執簽字的動作一頓,眸子中翻湧著一陣濃黑一般,半晌才啞聲開了口:“繼續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他找到。”
陳淮知道失態嚴重,立馬躬身道:“放心,陸總,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簡先生的。”
晚上,一個豪華的包廂內。
幾個集團的老總正在一起商討一個開發案的事。
其中,陸執坐在首位上,所有人都以他為中心。
畢竟今晚上這個局,說白了,也就是為陸執特意舉辦的。
陸氏集團是整個雲京市最頂尖的集團,其他集團都要仰靠陸氏集團,才能在一些大型的開發案中分得一杯羹。
此時,陸執獨自坐在單人沙發上,半邊身子都隱於陰暗中,周身彌漫著一種冷肅的低氣壓。
談完生意上的事後,另外幾個老總都互相推杯換盞。
他們本來都一心想著討好陸執,想去給陸執敬酒,但是陸執周身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沒人敢主動上前。
只不過他們沒去敬酒,陸執倒是自己一連喝了好幾杯。
他像是感受不到醉意一般,喝的還是那種最烈的酒。
一共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之後,陸執總算是有了一點醉意。
只是,他就算是喝醉了,從表面上也看不出什麽來,他依舊交疊著雙腿,神態冷漠地坐在那裡,只是眸光略微有一點渙散。
陸執右手端著酒杯,左手則是抬到了眼前。
他定定地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一言不發。
之前他偶爾還會把戒指取下來,畢竟有的時候戴著戒指做事也不太方便。
但是,自從簡鬱離開後,他再也沒有把戒指取下來過,就這麽一直戴在手上。
這時,其中一個老總注意到了陸執看戒指的動作,於是連忙討好道:“陸總,看來您和您的愛人十分恩愛啊。”
陸執聽到這句話,終於說了今晚上除了工作以外的第一句話,他的眸色似乎比剛剛柔和了一點,依舊盯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回答道:“嗯,他叫簡鬱。他很乖,很聽話……”
說著,他突然沒了聲。
簡鬱離開了,而他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對方。
整整四天了,這四天,簡鬱是怎麽度過的?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能好好地照顧自己嗎?
陸執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冷聲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幾個老總連忙說道:“陸總,您忙自己的,不用管我們。”
陸執從包廂裡走出來。
他徑直朝前走著,根本沒有注意身旁的其他東西。
這時,一個人攔住了他。
那人一臉驚喜地看著他:“陸執!”
陸執抬眸,冷冷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一言不發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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