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當這雙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再也沒有一點別的東西時,那就是最漂亮的。
林殊愣著不說話,秦渝池揮揮手臂,驚訝地問:“林先生?您睡著了嗎?”
他睜著眼睛怎麽睡覺?!
“我......”林殊翻個白眼,剛想說話,卻發現毛毯正裹著自己的下半張臉,聲音悶悶的。
林殊趕緊扯下毛毯,吐掉殘留在嘴上的絨毛,“我來散心,邊星瀾說這裡風景好,很適合看極光。”
秦渝池緩慢地點點頭,而後沒忍住笑出聲,似是不信他的說辭。
“我......”林殊還想要辯解,秦渝池卻忽然俯下身,指尖往他的唇上靠近,將他驚得止了聲音。
秦渝池揪起殘留在林殊唇上的絨毛,拿到他眼前晃了晃,“別用毛毯捂著臉,不然臉上會沾著絨毛。”
他臉上還有絨毛?
林殊顧及自己的形象,趕緊用手拍拍臉。
拍著拍著,秦渝池卻又笑了,不是忍俊不禁,而是露齒地笑,“我騙您的,您臉上沒有絨毛。”
意識到秦渝池是在捉弄自己,林殊停住動作,瞪著眼睛坐起身,冷著聲音問:“你笑什麽?這很好笑嗎?”
“嗯,”秦渝池點點頭,笑著說,“您穿了好多,裹得像個寶寶一樣,很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林殊:有這麽誇人的嗎?!
提醒:快要刀了,就在雷克雅未克砍第一刀。
作者:發燒了,有點短小,抱歉!
第39章
“什麽像寶寶一樣, 你說什麽呢?”
明明秦渝池的這句話無一點浪漫意味,但林殊就是臊得臉發紅,渾身不自在。
秦渝池笑著直起身, 也從旁側拉來一個躺椅, 放到林殊身邊, 自己主動躺下。
羽絨服被擠壓,發出窸窣的聲響。
林殊斜過視線偷瞄, 問道:“你不冷?怎麽不去拿毛毯來蓋著?”
秦渝池搖搖頭, 側過頭看著林殊,“沒事, 我已經穿得很多了。林先生, 您是什麽時候到雷克雅未克的?”
林殊本想說上周,但一想到這會顯得太刻意,又改口道:“前日剛到。”
“我也是前日到的, ”秦渝池說, “早知道我先打開門看一看, 說不定能早點遇上您。”
原來他到得太早了。
怪不得他遇不上秦渝池。
林殊面上看著星空, 實際卻在用余光偷瞄秦渝池光著的手。
現在的溫度已是零下,再加上風強濕度高, 林殊甚至不想將任何一寸皮膚露在外。
可秦渝池連手套都不帶, 難道不冷嗎?
林殊的注意力總被那雙赤露的手吸引。
數次偷瞄後, 林殊看不下去了, 直接將自己身上的毛毯拉開, 分了一半蓋到秦渝池身上去。
“林先生?”身上被披上毛毯,秦渝池有些驚訝。
林殊直直盯著天幕, 躲開秦渝池的視線, 語氣責備, “既然要到室外,還不自己準備毛毯,我看你是想發燒。”
“嗯,我沒有準備充分,抱歉。”秦渝池能感受到林殊是在關心自己,雖是在道歉,聲音卻很雀躍。
又在道歉......
林殊懷疑秦渝池每天都要向別人道歉,不然就渾身不舒坦。
傻子。
林殊撇撇嘴,右手藏在毛毯之下,不動聲色地往右邊挪,移到躺椅邊緣,等著秦渝池來牽住自己的手。
可左等右等,秦渝池都沒有動靜,有時看看星空,再轉過頭來看看他,就是不主動牽他的手。
林殊等得愈發焦躁,在心裡暗暗倒數,若是一分鍾後秦渝池還不動,他就主動去握住。
但林殊並沒有等太久。
倒數剛開始幾秒,溫熱的手掌就碰了碰他的手背,而後緊緊裹住他的整隻右手。
“林先生,手的溫度怎麽樣?會不會太冷?”秦渝池問。
不僅不冷,還很溫暖,甚至比他的手還要溫暖。
難道秦渝池剛才是在偷偷把手捂熱,再來牽他的手?
林殊心裡一暖,輕輕掙開握著自己的手,在秦渝池疑惑的目光中,返過去裹住秦渝池的手,十指相扣。
心臟雖然怦怦跳,但林殊裝得很淡然,像是在尋常酒會裡自如地攀談,“拍攝的工作都結束了嗎?”
秦渝池似是在發愣,半晌後才回答,“明天早上再拍一組收尾就好。”
林殊點點頭,又問道:“去哪裡拍?”
“特約寧湖。”
他昨天才去過那裡......
林殊心裡忽然癢癢的,他很想去看看秦渝池拍大片時的樣子,但又不好主動開口,有些為難。
“林先生,您明早能和我一起出發嗎?拍攝結束後我想帶您去一個地方。”秦渝池主動道。
林殊抿緊唇,忍著不讓嘴角過於上翹,問道:“幾點出發?”
“早上十點,”秦渝池試探著問:“會太早了嗎?”
“沒事,我本來就睡得少。”林殊道。
兩人時不時開口聊天,大部分時候是沉默著看星空。
今夜不巧,沒有極光,但林殊並不在乎,因為極光遙遠而冰冷,而秦渝池的手近在咫尺而溫暖。
時針跨過凌晨兩點。
林殊知道該放秦渝池回去睡覺了,但他就是不想松手,明明他們現在沒那麽多話可聊。
“林先生,您今晚要睡在外面嗎?”眼皮耷拉之時,林殊聽見秦渝池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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