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歌好聽,你想聽什麽?”秦渝池及時開口,解救了陳祁。
像是秦渝池的聲音過敏,零星的醉意被驚醒。
林殊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讓陶芓湉受欺辱。
陶芓湉已經離開,他還留在這裡作什麽?
他怎麽能......若無其事地坐在秦渝池身邊喝酒?
他該走了。
林殊改口,“曉柏,我累了,你去幫我開一間房休息。”
“好的,林總。”
以為他醉了,曉柏動作小心地架起他,林殊也順勢靠在曉柏身上,雖然他並不需要攙扶。
林殊剛走兩步,手腕又被扼住。
這一次,秦渝池不是輕輕扼著他,而是加重了力道,箍得林殊有些疼。
林殊咬緊牙關,回望身後那人,眼裡全是裝出來的凶狠,“放手。”
秦渝池不怵,反而勾起笑,彎著眼睛說:“林殊,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林殊:放手!我要生氣了!(假裝炸毛)
秦渝池:好乖喔(bushi
第4章
——林殊,我送你回家。
秦渝池何曾說這句話?
也許秦渝池說過,但一定是在林殊的夢裡。
“你笑什麽?”林殊擰著眉問,“你有什麽好高興的?”
抑製不住心口的疼,林殊口不擇言,終是和秦渝池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秦渝池稍稍使力,將林殊拉到身前,“我答應過邊總會將你安全送回家。”
秦渝池將近一米九,比林殊還高半個頭,俯視他時有種不可抗拒的壓迫感。
林殊根本不敢直視秦渝池的眼睛,偏過頭,躲開他的視線。
“放手,我不想再重複第三次。”林殊沉下聲音。
林殊很瘦,體重比秦渝池輕得多。
特別是掌中那隻細手腕,秦渝池都怕把力使多了,會將那手腕不小心折斷。
在秦渝池眼中,林殊沒有任何威脅力,整晚都像個裝凶的刺蝟在撒潑。
林殊的演技差極了,秦渝池一看便知他在裝狠。
而林殊為了什麽去裝狠,他不清楚。
秦渝池愈發湊近,“為什麽不敢看我,難道你很怕我?”
林殊會怕秦渝池?不可能!
陳祁看不懂兩人是什麽意思,更疑惑林殊為何不發怒,將秦渝池的手甩開。
林殊沉默著不答話,秦渝池就耐心等著他開口。
兩人之間似有一層無形屏障,將別人都隔在外面。
難道......
林殊更喜歡秦渝池這種類型的男人?
陳祁瞄一眼比林殊還瘦的曉柏,暗道自己愚蠢,竟然搞錯了林殊的喜好。
原來林殊是看上了秦渝池。
他獻錯寶,怪不得林殊不願意幫他!
陳祁在職場浸了二十幾年,心眼子多。
他自認為看透形式,決心給秦渝池留個好印象,大著膽子插話,“林總,就讓秦先生送您回家吧,您住在聖心不安全。”
在聖心會所裡,不安全的只有服務生,而客人永遠都是安全的。
說林殊不安全,純屬是陳祁胡謅。
自從秦渝池到來,今晚就沒有一件事順心。
林殊斜過視線,把焦躁撒在陳祁身上,“我住在哪裡,和你有什麽關系?”
“住在這裡不安全,”秦渝池溫聲說,“你聽話一點,讓我送你回家。”
——你聽話一點。
再次聽到這句話,林殊有些失神。
他對秦渝池的一見鍾情其實很俗套。
那時他連開了兩天季度會議,身心俱疲。
會議剛結束,他便饑腸轆轆地趕去邊星瀾的酒會。
參加酒會的人,多是上流圈子裡德高望重的長輩,少有年輕人,南影的藝人也隻去了一個,正是秦渝池。
酒會期間,林殊忙著和長輩傾談,一杯接一杯灌酒。
他是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誰都會來和他寒暄幾句,請求他多關照自家孩子。
酒過三巡時,林殊撐不住了,找個借口去洗手間醒酒。
酒精模糊了他的視線。
腳被門檻一絆,他狠狠一跤摔在地。
這一跤摔得他眼冒金星,被摔著的腹部痛得他想吐,怎麽都站起不來。
迷糊之間,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從地上托起。
洋桔梗香覆蓋住他身上的酒臭,意識像是浸在暖洋之中。
林殊不習慣這種溫暖的氣息,下意識想掙動。
抱著他的臂膀倏地收緊,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別動,你聽話一點。”
那是秦渝池唯一一次對他溫柔,在他還是個陌生人的時候。
到後來,他的罪孽深重,秦渝池恨透了他,又怎麽可能再對他說一句“你聽話一點”?
手腕處的鈍痛愈加明顯。
林殊從記憶裡脫離,視線聚到秦渝池的風衣刺繡上。
狼紋......
也是,秦渝池確實是隻狼,還是那種會成大事的狼王。
幾年前秦家分崩離析,秦渝池便頻繁接戲,連轉軸工作,盡力撐起整個家。
後來被他脅迫了,秦渝池裝作順從,實則蟄伏著,在最後給他致命一擊。
想到死前的那場電擊,林殊的後腦倏地抽疼。
疲乏從大腦蔓延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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