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日,差不多是七天后。
群英大會是四大仙門每五年會舉辦一次的擂台比試,一般都會定在十月中旬,主辦方是裴家,地點定在蓬萊仙島的附屬島,月輝島上。
這個比試的目的是為了決出四大仙門裡誰家的新弟子更優秀,只有入門五年內的弟子可以參加。
就算不參加比試,門派裡的其他弟子也要去給自己的同門助興呐喊,各個門派弟子幾乎是傾巢而動,所以這個比試在修真界相當浩大,頗具盛名。
既然如此,元澤文肯定也會去,到時候在會上相見也別無二致。
而這個大會除了參加弟子以外,還會從四大仙門裡選四個代表長老當坐席長老,是以權威性和公平性的象征。
一般都是選那種說話能讓人心服口服,有地位和名望的長老。
其他門派請誰君丞懶得關心,反正玉城山這邊每屆都會請花諭奕去。
畢竟群英大會的主事長老正是他的終極暗戀者——瞿蘇長老譚青山。
結果年年請他,他年年不去。
搞得掌門每次都很難做人。
甚至外界還傳,說是玉城山擺架子,看不起其他三大仙門。
最後還得無辜的掌門給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君丞有想過,今年自己要不要報名參加群英大會的擂台比試。
上一世他從來沒有參加過,因為怕挨打。
但是這一世不一樣了,他築基了。
入門五年之內就築基的弟子少之又少,反正玉城山裡就只有河雨,還有剛剛築基的裴俊。
大部分弟子就算天資聰慧,也會卡在築基丹那裡,無法築基。
所以現在他有絕對的修為壓製。
再加上他還會符籙,又把秘境裡得的粘液稀釋後做成了毒不死人的暗器,想要奪魁不在話下。
奪魁不僅能風光一時,被所有人高看一眼,更能得到一大袋靈石和一件人人慕羨的八級法器。
法器總共分為九個品級,一般八級法器就是極品了,九級更是罕見至極,可以說整個修真界都沒有超過十把,就連花諭奕的銀蓮劍也只是八級而已。
不過每一屆的奪魁法器都不一樣。
具體這一屆是什麽法器,君丞想不起來了,又沒辦法去翻“劇本”,因為已經被毀了。
反正肯定很好用就是了,畢竟是八級法器。
價值連城不說,還可以助長修為。
最最重要的是,有了法器的加持,逃出“魔掌”指日可待。
想到這裡,君丞立刻就興致勃勃的去報名參加了這次的群英大會。
*
南塵仙府。
月白色的軟座坐榻上,花諭奕正攜著一壺春茶,往白瓷杯中倒入滾燙茶水。
嫋嫋煙霧隨著汩汩流水,氤氳升騰。
他一手挽起袖子,鬢邊的銀色長絲垂落,精致的眉眼映在一汪清澈的茶水中,平添韻味。
他對面坐了一個藍白道服的男人。
男人年歲不大,二十多歲,樣貌俊郎,郎豔獨絕。
是瞿蘇長老譚青山。
譚青山笑著搖起手中玉扇,翩翩公子一般溫潤道:“我此次前來,是想請南塵長老……”
“不去。”花諭奕還沒等他說完,便冷冷的打斷了他。
而花諭奕不留情面的拒絕,讓還在繼續說話的譚青山表情尷尬了一瞬,甚至輕搖玉扇的手,都僵硬的停住了。
他其實是想請花諭奕去當群英大會的坐席長老,也心裡很清楚,花諭奕肯定不會去。
他只是想來這裡,看上那人一眼。
停了片刻,又明知故問道:“南塵長老莫非是有其他要事在身?”
花諭奕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目光流連在茶面,“玉城山有很多長老人選,瞿蘇長老沒必要每次都來南塵仙府做客。”
很明顯的拒人於千裡之外。
譚青山了然於心。
既然“看一眼”的心願已經達成,對方還是這個態度,他也不便強求。
不過他也沒打算走的意思,他想再跟花諭奕多處一些時間。
“嗯……最近我新得了幾樣稀罕的法器,能否請南塵長老替我鑒賞一番,看看級別怎樣?”
花諭奕不動聲色的吹了一圈茶花。
“嗯……宸豐谷的玉蓮花開了,聽說百年難遇,花身靈氣充沛,要不咱倆去走一趟,采摘一些回來?”
花諭奕左右撣了撣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
“嗯……要不……”
“瞿蘇長老如果淨是這種無趣的事來找我,就不必再說了,我最近要閉關修煉,也沒空折騰這些事情。”
花諭奕這次語氣裡摻雜了明顯的不耐煩。
繞是再不靈光的人,也該聽出是什麽意思了。
可是譚青山還是不願離去。
每五年就這麽一次可以名正言順見心上人的機會,除非是天崩地裂,他不會輕易離開。
而他不願意走,花諭奕也沒有硬趕。
畢竟上一世,也算承他一份恩情。
兩人就這麽相顧無言的對坐著,反正譚青山不說話,花諭奕就不說話。
就算他說了,花諭奕多半也不搭理。
半個時辰過去,花諭奕的一壺茶也喝完了。
忽然,譚青山手中玉扇一揮,一道淡藍色的靈光從他的扇刃上甩出,朝門口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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