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辭轉過頭去不看他了,免得憋不住笑出聲來。
“他是誰?”祁修景沉聲問。
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躁動和煩悶,眼前滿是方才兩人親昵的畫面。
祁修景深吸氣,試圖平複這莫名失控的情緒,他打開車窗,但即便深秋的冷風迎面掃過,渾身的血液卻依舊如熱浪翻湧。
簡辭忍著笑,冷哼一聲道:“關你屁事?”
合格的小作精,當然要即便給人戴了綠帽子,還得一副理直氣壯、你能奈我何的恃寵而驕的模樣。
見祁修景不吭聲了,簡辭心想逗逗就差不多了。
萬一真把某人氣犯病了就不好了。
正要實話實說開口解釋,忽然感覺身後的人靠攏了過來!
祁修景的手臂撐擋住車門,簡辭瞬間被逼入狹窄的車角動彈不得,不得不轉頭與他近距離對視。
兩人目光相接,簡辭登時愣住,竟從他向來不起波瀾的眸中,讀出了猶如困獸般的壓抑野性與暴戾。
祁修景的嗓音已然變了,低啞而仿佛帶著危險的意味,一字一頓問:“他、是、誰?”
“靠!你他媽想幹什麽!”
老天爺,他要是敢動手家暴的話,就算我打不贏,也一定要往死裡揍他!
簡辭想著,拳頭已然默默攥緊,瞪大眼睛警惕又緊張地盯著祁修景,不明白向來對情緒擁有極強掌控力的某人怎麽至於失控成這樣。
兩人正對峙,簡辭忽然感覺到某種隱秘而微妙的觸感。
他被硌的一愣。這感覺……他這是舉旗了?!
“祁修景!你他媽流氓啊!把你的狗爪子抬起來!放開我!”
羞恥與曖昧的滋味登時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簡辭連聲道:“那是我哥!同父同母的親哥,你放開我啊媽的傻逼!”
祁修景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
他的目光依舊如注視獵物一般,喘息聲逐漸加重,渾身的熱意令簡辭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
簡辭忽然覺得不對了:“你、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來歷不明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章 日久生情嘛
“你先起來!”簡辭發覺不妙,用力試圖推開祁修景。
但兩人實力差距懸殊,這徒勞的動作不僅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可怕的是它反而點火似的,祁修景的呼吸愈發重。
“婚、婚內也是為違法的!祁修景,你再敢做什麽,小爺明天就和你去民政局離婚!真的!”
簡辭頭皮都有些發麻,畢竟某人一向禁欲,這場面實在是始料未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如果現在真發生點什麽,司機絕對會以為是兩人之間霸王硬上弓的小情調、默默下車抽煙而當看不見。
兩人僵持著,冷風從另一側打開的車窗灌進來。
或許是“離婚”兩個字太可怕,祁修景動作一頓,眼神現出些許清明。
他閉上眼睛,薄唇緊抿,片刻後終於松開對簡辭的桎梏,緩緩靠坐回座椅上。
此時在車內溫度已經很低,他卻仍渾身燥熱,抬手解開襯衣的前兩枚紐扣。
簡辭見他冷靜下來,這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照理說祁修景向來警惕,應當不會隨便就著了道才對,難道是吃醋所以酒後亂性?
“祁修景,你是不是喝醉了?今晚喝了多少酒?”
祁修景抬手捏著眉間,嗓音沙啞道:“就一杯……”
簡辭自然不信。祁修景雖然不沾酒,但其實這人酒量還是挺好的,如果醉到這地步,能只是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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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路,祁修景再沒說話,同時也沒有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只是一動不動如雕塑般閉眼靠在椅背上。
車剛剛一停在別墅的大門前,他已然不怕冷似的,將西裝外套往臂彎一搭,穿著襯衫就下車大步離開。
像是在躲避什麽似的,也有可能依舊吃醋生氣。
待到簡辭回去時,早就看不到祁修景的人影了。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也衝個澡就睡了。
現在還是別貿然招惹某疑似吃醋吃急眼了的狗男人,免得再引火上身。
簡辭吹乾頭髮,從浴室裡出來,眨眨眼適應房間內的昏暗。
他習慣關上臥室的燈之後再洗澡,洗完後順著小夜燈的光亮,直接就鑽進被窩裡睡了。
他如往常一樣掀開被子,剛靈活往裡一鑽,就猛然被一個滾燙的觸感嚇到!
一個激靈,險些直接跳起三尺高!
“啪!”
主吊燈被打開,簡辭瞪大眼睛,見被窩裡不知何時就多了祁修景這龐然大物。
“祁修景!”簡辭嚇了一跳,“你又要幹什麽!”
難不成是剛剛霸王硬上弓沒得手,現在還想再來一次?
祁修景被突如其來的燈光晃得睜不開眼,側躺而長腿屈起的姿勢有些別扭,像是遮擋著什麽。
他嗓音低啞:“阿辭,我有點難受……”
簡辭聞言一愣。
祁修景向來能忍耐,上輩子甚至能忍著胃疼、直到胃穿孔生生疼暈過去,也始終沒吭聲。今天居然主動說自己不舒服?
簡辭吃軟不吃硬,見他這幅牙關緊咬的艱難樣子,當即有些心軟。
“哪裡難受?”簡辭上前問,“你實話實說,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是不是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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