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名的人全都驚喜不已。
“剩下的人哪涼快哪兒去,我兒子可都說清楚了,別自取其辱!”
薑白野見他們這邊忙得熱火朝天,就笑著先走一步了,趕著回去給陸黎之做午飯。
誰知剛到陸家門口,就見一道清瘦修長的人影站在那兒,表情清冷禁欲中又帶著點嚴肅,讓薑白野想起清早的那一番荒唐……目光止不住地在他那白玉無暇的手上滑過,心口頓時一燥!
不等他展開相關的聯想,陸黎之就蹙了眉,示意他進來。
“怎麽了嗎?”薑白野頭一次不那麽坦蕩自在,稍稍落後他一點,看他挺直修勻的脊背流線,因為偏瘦,走動間,些許腰線浮現出來,給他一種很好掐住、掌控的感覺……
陸黎之領著人到了他自己的屋子,書案就置在窗邊,距離床邊僅幾步之遙,他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打算兌現教薑白野識字的諾言。
一回頭,就見薑白野愣在原地,一臉不敢置信的複雜表情,然後掐了他自己一下。
陸黎之,“?”
薑白野輕咳一聲,將手背到身後,又恢復常態,看到他的準備,眸子一亮,“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我再不學字,恐怕就要被人笑話了!”
陸黎之卻注意到他剛才掐的手背位置,已經紅得微微泛紫了,這是用了多大的手勁?對自己這般狠心。
他教薑白野洗硯和研墨,然後將筆架上的一排各種類型的毛筆指給他看,沒有半句講解,卻通過書寫讓薑白野感知這些毛筆的不同。
薑白野本身也是有些基礎在身上的,因為他爺爺的影響,但練毛筆是個需要寧神靜氣的功夫活。
薑白野小時候皮得很,待不住,倒是喜歡跟老爺子去各個山上采藥,尋找各種在現代已經稀缺甚至消失的藥草,所以對野外還算熟悉。
這會在陸黎之清冷氣場的影響下,他倒也漸漸平和了下來,在陸黎之做著一系列的教導時,反問他自己理解得對不對。
陸黎之頻頻點頭,眼中也多了絲讚賞,不過他更為納悶的是,就連跟他生活多年的爹娘,似乎都不如薑白野了解他,和他有默契。
就如此刻,當陸黎之用眼神示意他想學什麽字時,他輕易便看懂了。
“陸黎之。”
“?”
“你先教我寫你的名字唄,唔,從身邊最基本的認起,比如你的名字,等學會了,再學這些桌子啊、凳子啊怎麽寫。”薑白野一本正經地扯著。
陸黎之卻覺好笑,心裡在想,難不成他真的不識字?明明,懂那麽多東西……
想到這,他提筆在紙上一氣呵成地寫下三個字。
薑白野嘴角一抽,等墨水幹了,指著那嶙峋勁骨的“薑”字,好整以暇地問:“這是‘陸’字?”
陸黎之看著他將自己的姓賦予他的姓,眸光閃了下,一本正經地點頭。
薑白野忍笑,“所以這個是‘黎’?筆畫這麽少的嗎?”
明明還是那個問法,陸黎之看著他根骨分明的手指輕輕從那字上摩挲而過,卻有些難言的意味。
抿著唇,繼續點頭。
“‘黎’字竟然這麽好寫的嗎……”不知不覺,染著笑意的輕喃好似就在耳邊,陸黎之有些心虛,微垂下的一截修長頸項不再堅韌不屈,而流露出一絲柔軟。
薑白野描摹著最後一個“野”字,故意又問:“這個是‘之’?我怎麽瞧著你的名字怎麽和我名字那麽像呢?”
陸黎之再也熬不住了,側身瞪向他,好像在說,你果然是認得字的!
薑白野哪敢承認,“我家斷親書辦下來了,我這兩天才在族譜上瞧見這三個字呢,難不成你的名字也上了我家的族譜?”
陸黎之懊惱,他到底在說什麽東西,總覺得他在佔自己便宜!
他憤而提筆,在“薑白野”邊上重寫三個字。
——是個豬。
薑白野頓時笑不出來了。
——王八蛋。
薑白野忍。
——謝謝你。
第26章 受傷製茶,話本暢銷
薑白野呼吸一滯。
側目看向驟然寫出這三個字的人,正好撞入他那一雙清透得像是琉璃不含一絲雜質的淺眸,忍不住輕聲,“不用謝。”
陸黎之頓時笑了,簡直為他那清風朗月的面龐增上兩分容豔,晃了一下薑白野的眼,便見他笑得有些滲人起來。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罰抄兩百遍。
陸黎之寫道,然後在“薑白野”和“王八蛋”上重重地畫了兩個圈,示意他抄這個。
薑白野立馬叫苦不迭,“黎之,好黎之!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識字的事,但我是真的不會寫,所以才想讓你教我……你別生氣,就讓我少抄一些唄?”
聽著前面,陸黎之還稍稍感到解氣,最後一句瞬間又讓他板起了面容,轉身從後面書架上的一方長盒裡取出一條戒尺,啪地打在他跟前。
“好凶啊!”薑白野笑了下,老實了,下一瞬,又伸出手心,“要不你打我兩下消消氣?”
陸黎之瞪他,他簡直拿這個人沒辦法了,眼見著時辰不早了,他丟下一個警告的眼神,就去了旁邊的灶房裡。
這兩天他收獲不小,從府城那邊買了不少吃食回來,他並不打算一直吃薑白野的用薑白野的,即便他將最重要的玉佩都押在了他那兒,但他想著如果攢到了錢,會把玉佩給“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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