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張這日,有許多熟人來捧場,就連當初跟薑白野不對付的善藥坊董成英和搶薑白野房子和地皮的徐彪都趕了過來,想要看看他究竟搞了個什麽玩意兒。
轟轟烈烈的,最近可沒少耳聞。
最氣人的是,濟春醫藥坊也在這陣子,成功在崇州府落戶。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還沒開始炮製,就有不少醫藥堂跑去跟他們訂購藥材,直接讓已經經營許久的善藥坊少了三成生意!
其他藥坊和藥商更不用說,加在一起,濟春這是還沒開業,就當先賺了一波。
董成英就不信薑白野能那麽厲害,忙完時疫大出風頭,還能搞出那麽多東西來。
他跟著一幫好奇跑來湊熱鬧的商人、當地人和豪族權貴從馬車中下來,一走進閑莊的地界,就開始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天,這麽大塊地,差不多有十幾個村子那麽大了,竟然都買了嗎!”
“聽說是封賞了做員外之後,才買到的,不過有之前的事做鋪墊,他這勢頭造得正正好。”
泄洪渠是他修的,給自己的地引來了灌溉的水和觀光的塘,時疫也是他治的,所以路上人來人往,有不少同行和受了他幫助的人都前來惠顧。
這一天,或許很多人不知道這裡有個特別的飯莊開張,但他們卻發現許多藥坊、醫藥堂都關了門。
就連這一年來熾手可熱的翰墨閣和回春堂都掛上了“打烊”的牌子,不辭老遠地趕來捧場。
“回春堂過來我能理解,可這翰墨閣的錢掌櫃過來,我卻有些不懂了!”
董成英一聽翰墨閣的人來了,渾身一震,忙不迭想去套個近乎。
最近翰墨閣出了個新規矩,只能預定三個月內的飯桌和雅間,而三個月內眨眼就被人訂光了。
董成英連根毛都摸不到,導致他已經許久沒聽到評書了,心裡想得甚緊!
可看到翰墨閣的人過來,其他人早就一窩蜂地湧了上去,哪還有他表現的機會。
錢掌櫃被人群簇擁著,面帶紅光,也是謙虛道:“這幾日我們酒樓和茶樓都關了門,就是為了來流水人家湊個熱鬧和取個經,易老先生今日也來了,沒準會給大家帶來個什麽驚喜也不一定!”
眾人瞬間歡呼一聲,“易老先生要在這裡評書嗎?”
“天哪,那我可要住在這裡不走了。”
“沒想到還有這麽大的驚喜等在這裡,我就知該來這一趟,也不枉我趕了好幾個時辰的路!”
董成英在這聽得心癢難耐,伺機而動,另一邊的徐彪跟著其他對四周風景感興趣的人轉了一遭,卻是心頭暗驚。
忙對身邊人道:“千萬別跟這人對上,這裡以後絕對會成為崇州一大要地!”
身邊人,“……”您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有些遲了?
徐彪哪還記得自己過去做的醃臢事,他看著閑莊裡的各項布置,有山有水有人家,心頭火熱。
若是能複刻一份,絕對能大賺特賺……
只是不等他設法盜取閑莊的經驗和點子,南遠縣知縣、崇州府知府、現任靈州府知府,也就是前幾個月擢升的嚴知府,甚至是曾經修建泄洪渠的相關官員全都陸續前來。
眾人跪拜。
徐彪徹底打消了心思。
這麽多的官員,可不是他能隨意拉攏來的,而薑白野背後的那些保護傘,也不只是衝著一個閑莊和流水人家來的。
薑白野的身價,早已貴不可言。
他身上的價值和手腕,也讓一些有心人想要結交。
不過嚴知府是收到陸黎之的信,順便給薑白野過來撐個場的,等他走了個過場後,立馬抓著陸黎之。
“你當真能說話了!”
“學生見過老師。”
嚴知府高興得連忙當場考較了他幾門課業。
陸黎之,“……”
師生倆站在亭子底下一問一答,嚴肅正經,也引來了不少來這邊喂魚的人注意。
其中一幫舉止儒雅談吐斯文的書生聚在一塊,也是一個書院裡的同窗,聽到那三言兩語的片段,都不禁頓住了動作,忍不住細聽。
這時,崇州府的屠知府聞訊走來,立馬“哎呀”一聲,“這不是好久不見的嚴老兄嗎!”
來了,最討厭的人他大刀闊斧地來了,嚴知府心裡暗啐,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沒想到我們能在這裡碰到。”嚴知府皮笑肉不笑。
“也沒什麽想不到哈哈,畢竟這是我的地盤,就是沒想到你們宣河府的大好人才竟然在我崇州府做了那麽大的生意,以後可就是我們的人了。”
瞧你臉大的。
“這生意可沒有邊界,沒準薑白野以後還會做到我們靈州去。”嚴知府倒也不是說假的,大不了讓黎之出馬,那小子不去也得去,哼哼!
“也是哈,等他到了靈州,沒準還能再給你掙一份政績,再擢升一下。”屠知府快要掩飾不住聲音裡的酸勁兒了。
說起來,他的開局其實比嚴琊更有利,結果嚴琊這幾年在宣河府表現突出,現在又壓他一頭。
畢竟,崇州比宣河好,卻是比不過靈州的份量。
嚴知府心裡得意,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看向他身後跟著的一名面如冠玉的男子,“這是煥聞吧?”
屠煥聞走出來行了個儒生的禮,“見過嚴伯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