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禮本想告訴他,自己並沒有龍陽之好,不過這樣好像少了許多樂趣。
他打開折扇:“在下姓顧,單名一個林字。”
“顧林……”藍衣男子又追問道,“請問兄台的字是哪兩個?”
晏禮挑眉,對他招招手:“你湊近些,我告訴你。”
藍衣男子紅著臉,猶豫了片刻湊過去。
晏禮附在他耳畔,輕聲道:“兄台,在下沒有斷袖分桃的癖好,你找錯人了。”
藍衣男子明白自己被耍了,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後他一發狠:“給本世子拿下!”
身後的護衛立馬抽刀,頓時一片銀光閃過。
晏禮一個閃身避開迎面而來的刀鋒,藍衣男子見此情景,又補充一句:“不許傷了他的臉!”
晏禮的身體素質雖然比不上曾經在高位面的時候,這幾年卻也被北祁陛下逼著學了許多武功,對付幾個護衛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的發帶在對戰中掉落,銀發蕩在風中,豔色灼灼。
晏禮撂倒了一片人,回頭對藍衣男子眨眨眼:“兄台,有緣再會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34章 江山為謀3
護衛首領爬起來, 跪在地上:“屬下無能,請世子責罰。”
藍衣男子擺擺手:“且不說今日我們帶的人不多,便是隨行的護衛再增加一倍, 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此次回京, 倒沒有我想的那麽差, 塞外風光,哪裡及得上仙州的軟玉溫香。”藍衣男子沉下臉, “三日之內, 將仙州所有名叫‘顧林’的人都給本世子找出來!”
他就不信了,堂堂鎮南王世子還奈何不了一個文弱書生。
護衛首領瞧了一眼南風館:“那這南風館, 咱們還去不去了?”
“不去了, 都是些不入流的庸脂俗粉。”
見識過鳳髓龍肝,誰還吃得下羹藜唅糗。
【宿主,剛剛那是鎮南王世子章起。】
“我就說在京城待了十幾年, 怎麽從來沒見過這號人物, 原來是駐守邊境的鎮南王世子。”
【看他囂張跋扈的樣子也知道他身份不低, 王公侯伯子男, 最高等級的世子呢。】
晏禮並不關心這些,左右都是有名無實的虛銜, 只是……
“鎮南王派世子回京做什麽?鎮南王派世子——不, 不是鎮南王派世子回京, 而是皇上召世子回京。”晏禮合上折扇, 面色凝重。
【什麽意思呀?】系統不懂, 【他一個紈絝子弟,回京能幹啥呀?】
“能當質子。”晏禮笑眯眯道。
鎮南王手握重兵, 奉命戍邊。最近北祁周邊的幾個邊陲小國蠢蠢欲動, 如果發生戰爭,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擔心也是應該的。
系統苦惱地揪著兔耳朵,轉不過彎來:【不是吧,鎮南王世子哪有一點質子的模樣啊?質子不都是很可憐的待在宮裡任人欺辱嗎?】
“讓你少看點兒小說。”晏禮無奈道,“鎮南王為國戍邊二十余年,皇上自然要待世子好。總歸把鎮南王世子召回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如果鎮南王有異心——”
晏禮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過這鎮南王世子也是一個妙人,他越是囂張跋扈,蠻橫無腦,越能減輕陛下的戒心。
都不簡單。
明日是仲秋節,晏禮還能在仙州逗留大半日。
卯初,天色熹微,晨起的鳥兒棲在枝頭,透過軒窗好奇地打量著屋子裡正忙碌的人類。
晏禮捧著一件緋紅色煙水百褶裙對著銅鏡比劃,矮幾上還擺著許多釵環首飾。系統驚呆了:【宿,宿主,你,你這是做什麽?】
晏禮又拿起一件櫻草色的廣袖流仙裙:“完成任務。”
系統開始抹眼淚:【宿主,為了完成任務,你居然要犧牲到這個程度了嗎,嚶。】
晏禮最終選定了那件緋紅色的煙水百褶裙。
紅袖閣的人每次見了他都要下跪,戰戰兢兢地像一群鵪鶉,還不如換身女裝,既方便又有趣。
系統從系統商店兌換了一瓶染發劑,幫晏禮遮蓋他那一頭如雪銀發。
—
紅袖閣後院角門連著一條幽深的小巷,小巷盡頭的院落,便是盲眼書生容玨的住所。
晏禮邊往裡走邊打量著院子裡的情形。這裡非常適合盲人居住,整個院子都空蕩蕩的,只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盡頭擺著石桌石凳。
容玨坐在桌前,提筆寫著什麽。
一陣風吹來,吹落了書桌上的竹紙。容玨皺眉,抬手摸了摸屏風的邊沿,沒有摸到竹紙,便俯下身去摸地板,烏黑的長發傾瀉下來。
竹紙被風吹遠了,容玨沒有摸到。他站起身,對著虛空揖了一禮。
晏禮頓住,這書生也太敏銳了。猶豫了瞬間,他走過去幫容玨撿起竹紙,遞到他手上。
容玨又揖了一禮:“多謝高人出手相助。”
晏禮似笑非笑開口道:“公子不必多謝,我初到仙州迷了路途,不小心闖入貴府,應是我向公子賠罪才對。”
盲人對聲音都很敏感,因此晏禮特意用了變聲藥水。
容玨將身子轉向晏禮的方向:“姑娘定是一位武功高強的女俠,之前姑娘進來的時候,在下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
晏禮故意嚇唬他:“沒有腳步聲的可不止女俠,什麽女妖女鬼的,都沒有腳步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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