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樂章說的那樣, 他天真又殘忍。
沈樂章去捏他的下巴:“么么, 寶貝。”
他的心也不是鐵打的, 他都姿勢都擺這麽低了,他的聲音有些涼, 很像落滿天地的細雪, 可能是沒被溫柔的對待過, 他好像很難學會溫柔。
就是在這個時候, 他的側臉被陰鬱所籠罩, 就是悲傷看起來還是會涼薄,漆黑的睫毛, 較深的眼瞼, “……你不能這麽對我。”
陳么聞言頓了下, 他抬頭,瞳孔很像鎏金的金箔、又很透,在這個瞬間,他的眼珠真是漂亮得不可思議,他歪頭:“沈樂章。”
他看起來也是柔軟的,抱起來是柔軟的,聲音都是柔軟的、又甜得像被熬化的能拉出絲來的糖漿,他是真的不解,“為什麽非要公開?”
“這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沈樂章垂眼,“我談戀愛為什麽不能公開?”
真的以為他不知道嗎?
陳么是就打算對他沒興趣後就甩開他,這個沒良心的混蛋真是一點責任都不算承擔的。
陳么被問到了。
他有些憂愁地看了眼沈樂章:“我覺得我們其實談不了多久……”沈樂章在看他、用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在看他,他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都開始抖了,“沈哥,殺人犯法的。”
沈樂章沒說話,只是神色有些陰沉,他又去碰陳么的臉,陳么想躲開,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沒有躲。
微涼的掌心是陳么預料之內的輕柔。
沈樂章低頭,下巴輕輕地抵著陳么的額頭,他什麽都沒說,只是輕聲地叫陳么的名字:“陳么。”
他聲音真的很低,又輕又柔,“么么。”
大概是所有的東西都會在溫柔裡融化,這比酷暑還難忍,比寒冬還凜冽。
陳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良心和感性都在譴責他,可是他真的膽小怕疼啊,到時候被人笑怎麽辦,到時候被沈樂章甩了怎麽辦,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他沒想什麽,他也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他咬著唇,渾身都在抖:“沈樂章。”他很艱難、很艱難的才憋出幾個字,“你別逼我。”
“我沒有逼你。”
沈樂章低聲道,“我是在愛你。”
陳么的眼淚開始嘩嘩地流,他就是知道他才受不了,他真的討厭沈樂章,他睫毛上全是淚花,細碎的、晶瑩的。
他去咬沈樂章的唇瓣,是真的咬:“沈樂章。”他聲音難得凶狠了起來,“你他媽真是個混蛋。”
就不能讓他躲起來嗎?
他就是不想面對又怎麽了!
沈樂章唇角被咬得有些疼,但他不是很在乎,他隨著陳么折騰,還笑:“寶貝這是同意了?”
“同意你媽!”
陳么去掐沈樂章的脖子,“我要弄死你!”
弄死他?
沈樂章二話不說就脫衣服。
陳么著實被驚到了,他都忘了手上的動作,怎麽能有人騷到這種程度,桌子邊就是床,沈樂章抱著陳么往床上倒,他還去親陳么的臉頰:“寶貝,我等會兒還得去開會,有點趕時間,咱們速戰速決。”
陳么都被沈樂章翻過去了才反應過來:“沈樂章?”
迷惑、不解、震驚,“沈……”他有點敏感,被人一碰就容易哭,但哭也不耽誤他罵人說髒話,“嗚,我操你啊。”
沈樂章一被罵更興奮了:“現在是在宿舍,還是飯點,等會兒么么自己把嘴捂緊點,千萬別出聲哦。”
陳么的眼淚掉得更歡了:“你、嗚。”他現在都害怕的捂嘴了,聲音跟蚊子哼唧一樣,“我遲早……”
沈樂章去跟陳么接吻:“嗯,寶貝遲早弄死我。”
“!”
我特麽真的不是跟你調情啊,陳么是真想弄死這糟心玩意,但還是起了無法抑製羞恥和刺激感。
他擋著臉,嗓子好像被濕棉花地堵住了,又潮濕又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只是被親了幾下,聽了兩句算不上很騷的騷話,他就完全招架不住了,好像在哭,又好像在撒嬌,“沈樂章。”
被喜歡的人這麽叫自己的名字,沈樂章都難以平複自己的呼吸,但還是忍下來了:“么么。”
陳么仍舊擋著臉,只是睫毛顫了幾下。
“你不想負責,不想跟哥哥在一起。”沈樂章望著陳么,繼續道,“你想哥哥被其他人這樣碰嗎?”
他的聲音有點人渣味,又涼又蘇,“讓別人親么么親過的唇,讓那別人坐么么坐過的大腿,讓別人騎么么騎過的腰……么么,告訴哥哥,么么想這樣嗎?”
這一句句話簡直就是直衝靈魂的拷問。
換成別的時候,陳么大概不會太在意,但偏偏是在這種緊要關頭,要不說沈樂章會挑時候呢。
男朋友在上床的時候提別人,是個人都忍不了,更何況是本來心眼就不大的陳么,他都要氣炸了,他咬嘴唇,磨牙,都敢去看沈樂章了:“你敢!”
大概是被愛的人永遠有恃無恐,他不想跟沈樂章一起,但也不能接受沈樂章這麽被別人搞。
沈樂章又笑了,他去哄陳么:“哥哥不敢。”他還說,“哥哥是么么的,都是么么的。”
沈樂章下午確實有會要開,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吃飯,基本都在連軸轉,他說趕時間,就真的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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