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還娜和曾羌都怔了下,兩人面面相覷。
這不是平常的槐玉瀾。
雖然還是平常的聲調,但就怎麽感覺有點……騷?
他們聯想起來這個詞,頓時虎軀一震,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不是陳么的腳步聲,槐玉瀾把書放下:“是你們。”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一起,像是審問犯人一樣,“有事嗎?”
蘇還娜抽出筆:“有人跟蹤我們。”
曾羌不敢提讓槐玉瀾建立基地的事了,跟著在蘇還娜後面說:“應該是找您的。”
蘇還娜瞥了眼曾羌,繼續道:“有軍方那邊的作風。”
車隊裡,要說誰最慫槐玉瀾,那肯定是曾羌。
……也就曾羌就跟槐玉瀾打了個照面就差點被吊死。
岑無。
槐玉瀾把手放下:“沒事。”他和岑無認識十幾年了,“熟人。”
蘇還娜記下:“您知道就好。”
曾羌又慫又膽大:“熟人?您認識嗎?老大,我覺得我們可以勾搭——”對上槐玉瀾的視線,他驟然消聲,“沒,沒什麽。”
陳么剛到門口。
書房是半開著的,並不隔音。
槐玉瀾的熟人……槐玉瀾也有熟人嗎?
多熟的人才會在這個時候還要找他。
槐玉瀾其實也不是一點桃色新聞都沒有,作為槐玉瀾的老粉私生飯,他知道槐玉瀾有個盡職盡責的發小兼經紀人。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他是知道的。
槐玉瀾的經紀人喜歡槐玉瀾。
那目光就很明顯。
……這一點都不稀奇,誰能不喜歡槐玉瀾呢。
如此想著,陳么推門進去,槐玉瀾對陳么就真的溫和了:“小么。”
陳么嗯了聲,書房裡還有座椅,只是蘇還娜和曾羌都沒坐,他拉著椅子滑到書房裡較遠一點的待客區:“你們談。”
他其實挺高挑的,耳邊的碎發有些亂,“不用管我。”
他們開會的時候,陳么一般都會在,蘇還娜都習慣了:“衛生條件有限,一受傷就很容易導致細菌感染,我們需要抗生素。”
她一邊寫,一邊匯報,“車隊裡有孕婦要生了,新生兒控制不住哭鬧的。”
“——老板,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居所。”
曾羌沒想到蘇還娜會提這事,他看向蘇還娜,蘇還娜並沒有抬頭:“再走下去,人心就要散了。我們活下來不是為了疲於奔命,我們想重建我們的家園。”
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槐玉瀾插上書簽,他在陳么面前一直會保持著從容優雅……就像是鏡像碎裂一樣,他的神情也出現了裂痕,他眉眼修長,看似是溫和的。
但襯衫因為克制緊繃,他的腿都交疊了起來。
非常強悍、瘋批的氣場。
陳么解開了大衣。
他裡面是件緞面的香檳色高開衩禮服吊帶,他頭髮很長,又密,總是有那麽幾縷是會垂在胸前,亞麻色的長發,蒼白得幾乎到能看到淡青色血管的胳膊上套著圈銀色的臂釧。
他是沒什麽珠寶的,但他有槐玉瀾的袖扣,滑膩的絲綢配上光澤細膩的藍寶石,將他柔膩肌膚襯得有些靡豔。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現在有些過於的大膽和出格了,他睫毛顫了幾下,有些不安,但還是對著槐玉瀾笑了下。
嗯?
——還是那張臉,但此時的槐玉瀾有些瘮人。
氣息晃散,隱忍都克制不住癲意。
似乎要壞掉了。
更英俊了呢。
這就是屬於他的槐老師嗎?真的瘋狂心動。
想上去和槐老師接吻,做一些壞事。
可現在有人呢。
陳么有些遺憾,但又覺得很刺激……那就更刺激一點好了。他的唇動了下,只有口型,但他相信槐玉瀾能聽得到:“——老公。”
第206章 末世苟命日常(21)
蘇還娜和曾羌也察覺到了什麽。
毛發倒豎, 寒毛直立。
這時候的槐玉瀾都不能說不像個紳士了,他簡直不像個人,他就像是什麽病態扭曲的汙穢、厄運般的夢魘, ——一個用理智訴說瘋狂的精神患者。
異能折射著人的精神世界。
金木水火土是最常見的五大系, 王濤覺醒的水系那是因為他那時候想給他老婆徐慧倒一杯水。
他真的很想把那杯在他手邊的水, 給他老婆端過去。
可他做不到。
在執念的指導下,他開發出了水系異能, 現在他可以給他老婆倒喝不完的水了。
愛情有時候, 就很美。
槐玉瀾不是。
哪怕他的覺醒,也是因為愛情, 仍然顯得陰晦癲狂。那些肆意生長、無所顧忌像是被釋放了天性的藤蔓, 那些扭曲的觸手。
哪怕是開花,都是開得不可言說的花。
他撐著手指,胸膛前的襯衫因為主人的克制並沒有被撐壞, 只是顯得有些緊繃, 墨綠色的緞面料子很有貴族的風范, 又顯得有些陰鬱的華美。
這就很襯他這個人。
他微笑, 溫文爾雅,謙遜斯文:“你們先出去。”
曾羌已經完全不能言語了。
畏懼, 驚恐。
就像他第一次見面被槐玉瀾吊起來一樣, 他總感覺, 下一秒、或者是下下一秒, 他就會死。
蘇還娜還好, 槐玉瀾給她的初印象還不錯,她點頭, 拉上曾羌, 一步一步地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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