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痛苦。
陳么抓自己的頭髮, 痛哭流涕:“我做不到啊!”他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 “為什麽有那麽醜的鳥!醜就算了,為什麽還要被我看到, 救、救命!”
系統提議:“你再去看看周稷的洗洗眼?”
陳么也想啊, 但要他怎麽拉的下臉:“我剛打了他一頓,說要再對我發情就騙了他……這才多大一會啊, 我能跟他說我想看他的鳥嗎?”
這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蹂躪著枕頭, “而且,我要是提出看他的鳥,絕對會被當成變態抓起來的吧。”
你不會被當成變態抓起來, 你會被變態抓起來。
系統沉默了下, 沒太忍心告訴陳么周稷那些不能見光的想法:“那你怎麽辦?”
陳么往床上一趟, 用被子蓋住臉:“不怎麽辦, 我絕對我不會跟周稷說想看他養的鳥的!”
他語氣悲壯,“頭可斷, 血可流……面子不能丟。”
打周稷一頓還能說是同學糾紛, 跟流氓一樣要看人家的鳥——這特麽是真變態啊。
系統還以為陳么會忍不住, 沒想到陳么還挺能扛的, 就那麽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就不動了。
陳么是真的在忍, 他雖然什麽都沒乾,但還是後半夜才睡著, 他還做了一個特別離譜的噩夢。
他夢到自己是個遠近聞名的養殖大戶, 在神山裡養了一大群羽毛鮮亮、皮光水滑的鳳凰, 金的、銀的……最受他寵愛的一隻通體雪白的雪鳳凰,他每天沉迷擼鳳凰,快樂的不可自拔。
然後他的鳳凰群不知道怎麽得了雞瘟,它們掉毛、變瘦、變禿,變成了一群醜陋的瘟雞,更可怕的是它們還會開口說話,它們追著陳么:“主人、主人,快來我們一起愉快地玩耍啊~”
神山裡回蕩著瘟雞們歡快的咯咯噠的叫聲:“玩啊~玩啊~”
陳么在夢裡嚇都臉都綠了,連滾帶爬地跑啊,但那些瘟雞對他窮追不舍,它們竟然還會飛。
飛雞在天!
飛雞騎臉!
陳么是嚇醒的,一激動腦袋滾到地上還砸了個包:“……操。”他捂臉,滾燙的淚水從指縫滑過,“嗚嗚嗚。”
系統及時上線,關切道:“摔疼了?”
“不。”
陳么微笑道,“我這是幸福的淚水。”
系統:“……”
這孩子是不是摔傻了。
陳么確實流的是幸福的淚水,幸好那是夢,媽啊,那實在太可怕了!
老王每天雷打不動地四點醒,他一般會先晨練一個小時,五點開始確認今天的行程安排。
五點四十,他分秒不差地出現在陳么門口,他擰動門把:“……小少爺?”
陳么還抱著腦袋蹲地上哭。
老王可心疼壞了,他跑進來:“摔著了?”他直接就掏出了對講機,“請張醫生過來一趟,我們小少爺滾下床摔到腦袋了。”
他仔細看了看,更心疼了,“還摔了個包。”
陳么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思維還沉浸在劫後余生裡面:“老王?”
老王蹲下,非常慈愛,他還打了兩下地板:“壞板板,竟敢摔我們小少爺。”
陳么:“……”
好淦哦。
他在老王眼裡到底多大,有三歲嗎?
老王抽出一張面紙給陳么:“是不是做噩夢了,小少爺果然還小,晚上我還是搬過來一張小床陪著小少爺吧。”
陳么覺得陳四么這麽目中無人,得有一大半都是老王慣的,他沒要那張面紙:“幾點了?”
“五點四十三,該起床了。”
老王還對著對講機催了聲,“快點讓張醫生過來,不要耽誤小少爺上學。”
陳么雖然沒睡夠,但也不想再睡了,再夢到那群禿毛瘟雞他就真要歸西了。
張醫生是陳家的家庭醫生,他們一家都在陳家住,不過不在主宅這邊,陳么覺得就是摔了下沒什麽事,但老王還是堅持讓張醫生給他做了下檢查。
結果當然是沒什麽事,陳么撞的那個小包過兩天就消下去了。
六點二十,陳么準時到了北府。
老王還在絮叨:“小少爺在學校注意點,別再磕著碰著了……小少爺,記得寫作業。”
作業?什麽……哦,想起來了,他小姑的數學作業。
陳么頓感頭疼,他心情本來就不好,這會兒臉就更臭了:“知道了。”
校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陳么打周稷的事已經傳開了,不少人明裡暗裡地偷看陳么。
這一看他們都統一覺得,小少爺臉色這麽難看,周稷怕是得繼續挨打。
周稷是特招生,在北府本來就有點格格不入的,更何況周稷這個人還有點孤僻,在學校實在是有點邊緣化。
但自從昨天陳么放話要周稷別走後,眾人也就開始關注周稷了,平常不注意沒什麽,一注意發現周稷還是很優秀的。
他們雖然是混子,但並不是看不起成績優異的人,周稷還不只是成績好,他還參加了很多項有獎金的賽事,計算機編程大賽、機械設計大賽……幾乎是青少年的賽事,他都拿過獎。
這就有點可怕了。
周稷一晚上接到了不少信息,都是說資助他的,他大概掃了眼,都刪掉了。
他不需要。
周稷一直計劃著成為一名醫生,直到昨天才他的計劃才發生了改變,他缺錢,他需要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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