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見面,如果那個omega再次站在他面前,他會怎麽樣?
此時此刻,連安戎都無法讓他冷靜下來的此刻,薄凜想殺人。
殺了那個omega,或者殺了他自己。
第118章
晚飯安戎和薄凜都沒吃。
一進家門迎上來的薄旻和馮春就察覺到不對,安戎朝他們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兩人踟躕間,安戎已經半扶半抱著薄凜去了樓上。
薄凜的狀態比經歷了一次發熱期還要低迷,前半夜他壓在安戎身上一動不動似睡非睡,安戎熬到凌晨熬不住,迷迷糊糊剛陷入淺眠,就被突然遊走在他身上的那雙手從睡夢中驚醒。
幾乎沒有什麽前戲,alpha的動作快而狠,他被翻來覆去地擺弄,那幾乎算是一種發泄的行為。
安戎咬牙承受著一切。
在腔內成結的同時,後頸被撕咬得一片狼藉,安戎終於忍受不住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捶打著薄凜的肩膀,卻沒能叫醒陷在自己的痛苦中的alpha,成結和脆弱腺體皮開肉綻的痛苦相加,微弱的光芒在安戎的視線中一點點消失,最後終於完全陷入了漆黑的夜。
月光下,似是有明亮的珍珠滾動,一滴眼淚順著安戎濕潤的眼角滑入鬢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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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蘇醒的一瞬間,安戎隻覺得渾身像是被車碾壓了一遍似的痛苦。
他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尖銳的疼痛讓他混沌的神志驟然蘇醒,某些難以啟齒的片段湧入腦海,他身體一僵,酸痛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
痛苦讓他眼前白花花的幾乎看不清東西,他感覺到手指被輕輕地握住,觸感柔軟而熟悉,他很快反應過來,那是薄旻的手。
他朝著床邊的方向看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慢慢聚焦,他看到了薄旻帶著淚痕的臉。
“……哥哥。”
輕輕叫了一聲,薄旻用力抿住了嘴唇。
如果不這樣,他知道自己會哭到不能自已。
安戎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卻發出了嘶啞的氣音。一把瓷杓抵在唇邊,溫熱的水流潤濕了他乾燥的嘴唇,一點點注入口腔,順著疼痛的嗓子滑入食道。
安戎喉結滾動,吞咽了幾口溫水。
一聲輕微的瓷器碰撞的聲響,是水杯和杓子被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安戎抬起眼,朝剛剛給他喂水的馮春笑了笑。
馮春紅了眼:“別笑了,阿戎,別勉強,你……好好休息一下。”
安戎又無聲地笑了一下,翹著的嘴角才慢慢放松回原來的位置。
他昏迷之前是在薄凜的床上,但現在卻在三樓他自己的房間裡。
開放式的格局,讓大半個三樓都盡收眼底,但他只看到了薄旻和馮春,卻不見薄凜的影子。
注意到了安戎明顯在找什麽的目光,薄旻和馮春卻都裝作沒有看到。
安戎說不出話來,身體也幾乎不能動,薄旻和馮春異常沉默,誰都沒主動說什麽,安戎隻好懨懨地閉著眼休息。
其實根本就沒辦法休息,疼痛的折磨讓他意識逐漸清晰。
他記得自己昏過去的時候,薄凜仍舊卡在他的腔內,溫熱的液體衝刷著腔壁,他後頸被咬得血肉模糊,真正讓他暈過去的,其實並不是疼痛,而是失血過多造成的缺氧。
他對薄凜的信任,讓他即使被惡劣對待,比起自己遭遇的一切,更在意的反而是薄凜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薄凜不會無緣無故地失控。
是的,他失控了,否則絕不可能那麽對待他。
所以,現在沒有在這裡,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嗎?
其實根本沒有這麽嚴重啊。安戎在心裡歎息。
雖然以這種形式發泄負面情緒,的確觸及到了某些底線,但安戎知道,那時候的薄凜對他做出的那些事,幾乎都是無意識的行為。
人都有那麽幾個崩潰的時刻,安戎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造成了薄凜的崩潰,那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
在床上躺了幾天,除了家庭醫生來檢查過他的身體,安戎見到的也只有薄旻、馮春和幾個保姆。
馮春告訴他學校那邊已經替他請了假。
裴梨去赫大蹭課,知道安戎請假後問他怎麽了,被馮春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過了兩天安戎體力恢復了一些,但某些嚴重撕裂的傷口讓他不能長時間地坐著,雖然可以稍微站一會兒,走路幾乎不可能,醫生說他至少要臥床一周才行。
安戎還沒能下床,聖誕節到了。
薄旻這幾天一直陪著安戎,聖誕節那天他依舊沒有去學校。
他明明那麽期待聖誕節。
安戎躺在床上,他躺得渾身發酸,艱難抬手摸了摸薄旻的頭。
“對不起啊,哥哥食言了。讓春姨陪你去學校,好嗎?”
薄旻眼圈的粉紅這幾天一直沒有消失,他垂下眼瞼,雙手抱住安戎的手,搖了搖頭:“不想去。”
“可是你準備了那麽久——”
薄旻抬起眼:“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他對聖誕節的期待,只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哥哥,他因安戎的存在而自豪,就像是別人對自己的父母一樣。
沒有什麽是比安戎還優先的。
即使與之相比的是他的爸爸。
薄旻柔軟的手捧著安戎無力的手,用力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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