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征向來很紳士,能動口絕不動手,雖然屢次被厲擇氣得沒形象,但也很少像這樣上來就是一腳。
同學們看到厲擇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場,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猜測兩人多半要打起來。但看孟征的身板,肯定打不過厲擇,開始為孟征擔心起來。
“想來還我一腳?”孟征說,“來啊,只要你敢踢回來,我一定跟你爸告狀!”
厲擇忽然高高抬起手,同學們把眼睛捂住,下一瞬卻看到厲擇在孟征白皙的臉上抹了四根手指印。
那是打籃球還沒洗手,手上留下的灰。
孟征最愛乾淨了……
“啊啊啊啊!厲擇你的手那麽髒!”孟征氣得跳腳,揪住厲擇的球衣抬手就打他。
厲擇惡劣地扯起嘴角笑了,故意要靠近孟征,那雙髒手故意在孟征乾淨的校服襯衫上抹,他心裡有個念頭,要把孟征弄髒。
此時孟征氣得臉都紅了。
忽然厲擇拽住孟征的手腕,另一隻手勾開球衣的領口,露出流著汗的胸膛,像個流氓一樣說:“聞聞,是荷爾蒙的味道。”
同學們:“……”猝不及防的畫風突變。
孟征掙脫開厲擇,衝出教室。
厲擇望著孟征跑開的背影,像個惡魔奸計得逞一般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心裡說:去跟我爸告狀啊……
第97章 番外二
厲擇的夢。
夢回少年時代,十六七歲的梔子年華。
那年的風都是青春的味道。
一輛邁巴赫62s停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處等紅燈。車上後座坐著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少年,他剛參加完一場名流宴會,又是紙醉金迷的假面交誼,他全程懨懨的,提前回家。
厲擇臉部輪廓還沒有那麽硬朗,透著少年的清朗。他蹙著眉頭側頭望向車窗外。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轉角處消失。
恰好此時綠燈亮起,厲擇叫司機跟上那個人。
轉過一個彎後,厲擇看到那人果然是孟征,不過……他為什麽眼圈都是紅的,像是哭過一樣。而且看上去很狼狽,是被誰欺負了嗎?
除了他厲擇,還有誰有那本事能把孟征這祖宗欺負哭?
“少爺,現在孟征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司機說。
“什麽意思?”厲擇。
司機笑著說:“少年您還不知道吧,今天孟氏家族發生了一件大事,特別狗血,原來孟征不是孟家的親血,而是當年的保姆故意抱錯的。”
“所以孟家就特別生氣,把流落在外的親骨肉帶回家後就把孟征趕了出去。而孟征的親生父母早就死了,他孟征現在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
“哈哈,少爺,他現在再也不能跟您比了。”
司機小嘴叭叭叭地,說得可歡了。
“停車。”厲擇下車。
垂著頭漫無目的走著的孟征,忽然看到前方有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穿著高級定製的燕尾服,心裡咯噔一下,最怕碰見的人還是碰見了。
他咬著後槽牙緩緩抬頭和厲擇對視,果不其然看到對方露出一副得意又囂張的模樣。
現在兩人幾乎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厲擇衣著乾淨高級,孟征衣著髒汙樸素。
如果不是兩人氣質都同樣出眾,孟征會完全比下去。
“讓開。”孟征啞著聲音從厲擇側邊準備繞過,誰知對方長腿一伸,又攔住了他的道路。他知道厲擇是來看他笑話的,就是想趁機羞辱他。心裡蹭地燃起了怒火。
“喲,”厲擇捏腔作調地說,“這狼狽的少爺是誰啊?嘖嘖嘖,眼睛都哭腫了,瞧這可憐的模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家”這個字眼刺痛了孟征。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厲擇你適可而止吧。”
厲擇笑了,終於看到孟征想咬死他,卻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心裡這個爽啊,此時不欺負,更待何時呢?
他不僅沒有適可而止,反而變本加厲,歪來歪去對孟征冷嘲熱諷,就差沒把人摁在牆上咬了。
孟征忍無可忍,狠狠推了把厲擇:“厲擇你夠了!”
厲擇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眉頭擰了擰,皮笑肉不笑:“不過就是個假少爺,離開孟氏屁都不是,裝什麽清高,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孟家大少爺呢。還有膽子在我面前豪橫?”
這些話一聲比一聲刺耳。但是,他孟征即使落魄了,也不許別人站在他頭上撒野,尤其是厲擇。
“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會求你嗎?”孟征冷冷睇他一眼,清瘦白皙的臉蛋微微仰了仰,透著一股倔強,“我去找莫學長,他一定會幫我的。”
一聽到“莫學長”這三個字厲擇臉色都變了,瞬間腦中想起當時莫爭柯寫給孟征的肉麻情書,心裡頓時蹭起一股無名火。
媽的竟然還沒把那狗屁莫學長忘了!
氣得厲擇二話不說,一把將孟征攔腰扛在肩頭大步走向車裡。
“厲擇你幹什麽!放我下來!我喊了啊……救命啊,有人拐賣!”
“嘭”地一聲,孟征的聲音連同本人一起關在了車裡。即使在裡面大喊大叫,外面也丁點聽不見,更何況厲擇還伸手把他嘴給捂住了。
司機鎖了車門,立刻發動開往海灣別墅。
自家少爺就是狠,二話不說就把昔日死對頭扛上了車,回家估計還要把孟征吊起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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