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先心想:那得先把謝墨贇不舉的毛病治好才行。
漆世彥小聲問:“姐姐會生小弟弟嗎?”
時若先兩指夾著他的臉蛋,把圓滾滾的臉扯成小圓餅。
“大人的事情,小孩別插嘴。”
漆世彥的嘴巴變形,“為神魔不讓偶縮?”
時若先心裡的小惡魔嘿嘿一笑,“因為我家的渣桶還沒長出小孩。”
這明顯超出的漆世彥的認知范圍。
“渣桶不是放髒東西的嗎?”
時若先笑眯眯道:“小孩都從這裡長出來的啊,姐姐怎麽會騙你呢?”
漆世彥表情呆滯,在“騙我的吧”和“仙女姐姐怎麽會騙我”之間徘徊。
每個大人都有一個共同任務——告訴小孩:你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花盆裡長出來的。
時若先:洞么洞么,我穿到古代臥底,代號蟲蟲。小孩已懵逼,任務已完成,請指示。
*
相比時若先這邊的兒童頻道,謝墨贇和太后已經提起有關京城傳道的事情。
太后誇獎謝墨贇修經著書的事情做得好。
謝墨贇寵辱不驚,回答自己只是做分內的事情。
相比一眾受寵皇子的肥缺,謝墨贇成日收羅古籍、拜訪大師,就為了把經書殘卷修補起來,可謂是吃力不討好。
但是厚積薄發,這不就是時機了。
思及太子和太子妃的囂張做派,太后平日也略有耳聞。
此時看著低調的九皇子,越看越覺得欣喜。
更何況還有彥兒喜歡的九皇子妃。
太后抬手和蘇嬤嬤說:“去取一卷智勝法師的《般若經》送去九皇子府上。”
謝墨贇先是驚訝,後又鎮定,立即起身行禮說:“多謝皇祖母。”
“哀家也什麽好東西可送,要真謝哀家的話,就時常帶著皇子妃來看哀家。”
“先先還不太熟悉漢話,孫兒代先先謝過皇祖母。”
謝墨贇側頭看了一眼時若先,和時若先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蘇嬤嬤打趣道:“新婚燕爾,倒真是濃情蜜意。”
太后也笑著:“夫妻和睦才是真。”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裡,時若先也硬著頭皮,一同露出微笑。
真摯的兄弟情就是這樣。
在兄弟需要朋友的時候當朋友,在兄弟需要老婆的時候當老婆。
進宮已經兩個時辰,謝墨贇稱有事,便找了適合的時機行禮告辭。
漆世彥眼裡瞬間起了霧氣,抓住時若先的袖子,“我也要跟姐姐一起走!”
“彥兒乖,你皇叔母過幾天就又來了,好不好啊?”
蘇嬤嬤和太后百般遷就,但漆世彥怎麽會滿意,張開嘴就要哭叫。
太后苦惱:“這可如何是好?”
時若先抬眸一笑:“讓我試試。”
他低頭在漆世彥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居然瞬間就讓這難伺候的活寶安靜下來了。
蘇嬤嬤嘖嘖稱奇,太后都起了想把時若先留下的念頭。
但宮裡的規矩不能破,只能讓謝墨贇和時若先多多進宮。
臨走前太后告知謝墨贇:“下月十六彥兒生辰,你也帶著皇子妃去將軍府上一同喜慶一下。”
謝墨贇還是一樣淡然道謝。
而時若先卻猛地被喚醒關於原書的記憶
將軍府……這三個字實在太重要。
時若先剛剛就一直感覺漆世彥這個名字熟悉,原來這感覺是來自漆姓。
將軍府是大啟的武將世家,忠心耿耿且手握兵權,因為上任將軍娶了皇帝的胞姐而更為重要。
但現任將軍漆玉行的劇情時若先還沒看到,隻記得原文裡謝墨贇就是靠獲得將軍府的信任才打了翻身仗。
時若先看著漆世彥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臉上還有兩道不明顯的指印。
沒想到自己剛剛掐住的,居然是今後的靠山。
別說,這靠山的手感還真不錯。
*
奪嫡之路暗潮洶湧,只是一個上午的功夫,趾高氣昂的太子和太子妃從慈寧宮灰溜溜地走了。
而九皇子謝墨贇,就從寂寂無名的邊緣皇子,一躍成為太后心裡獨一份的存在。
進宮時,宮人見了是九皇子的馬車,還只是平淡對待。
出宮時,宮人面上的語氣都變得活躍許多。
回到馬車上,謝墨贇沒有喜笑顏開,也沒有大放厥詞,而是認真地問時若先。
“累嗎?”
時若先眨眨眼。
謝墨贇清清嗓子:“看你早上捂著腰,我猜你也沒睡好……”
不說還好,一說時若先就感覺的腰隱隱作痛。
時若先揉著腰埋怨:“為什麽你的床那麽硬啊,我從沒睡過那麽硬的床。”
謝墨贇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然後又讓開自己坐的一部分位置,“你靠著睡一會。”
本來這車廂他一人坐中間剛好,兩人也能平分。
但時若先自覺佔了三分之二,謝墨贇再讓了一點出來,倒是顯得他有些可憐。
時若先拍拍胸脯,“別跟你兄弟客氣,你坐過來一點沒關系的。”
謝墨贇遲疑,但是時若先再三要求,他隻好照做。
車廂裡搖來搖去,晃得時若先昏昏欲睡。
時若先伸了個懶腰,靠在車廂上小聲嘀咕說:“文武貝,你的車廂和床一樣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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