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剛出口,太后的笑容就收斂了。
要往前說,這和親的樓蘭公主本是許給漆玉行的。
現在這話說的……
謝墨贇淡淡道:“天下人皆知漆將軍以軍營為先,娶妻一事怕是要往後排一排了。”
三言兩語,把太后的話帶了過去。
謝墨贇也是知道和親改約的事情,現在這樣說更顯得大度。
“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催了。”
太后順著謝墨贇的話往下說,就算此事結束。
她表面不對謝墨贇有表示,私下卻悄悄讓嬤嬤給九皇子府上單獨送去十隻團臍蟹。
私下的謝蘭殊卻被這番話戳到了脊梁骨。
漆玉行拒了樓蘭和親一事,謝蘭殊也略有耳聞。
當時他還和朋友一起笑話過謝墨贇。
【都說樓蘭出美人,但怎麽會有我大啟美人如雲?而且我這九哥跟鋸嘴葫蘆似的,樓蘭公主也不通漢語,兩個人湊到一起倒也合適——啞巴夫婦。】
謝蘭殊當時說得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想打自己的臉。
本來等著看好戲,自己成了那個好戲。
誰能想到和親公主美若天仙、舌燦蓮花。
還把沉默寡言、泯然於眾的九皇子調.教到能言善辯、步步高升
謝蘭殊錐心似地後悔。
再看對面,時若先低頭和手裡的東西奮戰。
定睛一看,居然是個橘子。
謝蘭殊凝神看著,發現謝墨贇和漆玉行也在剝橘子。
他拿起手邊的橘子仔細端詳。
今年的橘子很好嗎?
一個眨眼的功夫,謝蘭殊再去看,對面的三個橘子已經變成三個掛件。
謝蘭殊看著自己手裡的橘子陷入沉思。
怎麽做到的?
能不能來個人教一下我?
時若先看到謝墨贇手裡的那個,不禁用力憋笑。
“你這個也太醜了。”
謝墨贇瞄了一眼他的,“差不多啊。”
“我這個顏色不對,都說了我的用桃子,這個橘子不寫實。”
時若先在桌下故意用自己手裡的去碰謝墨贇手裡的掛件。
兩個掛件碰來碰去,上演著一場“表面看不懂,但想想又感覺有點不對勁”的幼稚戲碼。
時若先擺弄著手裡掛件,小聲說:“夫君,束手就擒吧,我這個皮厚。”
謝墨贇挑眉,“我這個長。”
“我的也長。”
時若先光說還不服氣,把兩個橘子皮拍在桌上左右對比。
謝墨贇的那個長出一截。
時若先把謝墨贇的扔回他腿上,豎起眉毛說:“長沒有用,我這個形狀好看。”
漆玉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心裡五味陳雜。
他腦子是被核桃夾了嗎,為什麽也要跟著做這麽幼稚還傷風敗俗的事情?
漆玉行剛想一手把這讓他心煩的垃圾捏碎,突然耳後傳來呼吸聲。
“小叔叔的這個又長又好看誒。”
漆世彥這一嗓子,在座所有人都看向他。
而漆世彥還滿臉無辜地看著漆玉行。
太后眯著眼看過去,笑著問:“玉行今日好雅致啊,拿著橘子皮擺弄什麽呢?”
漆玉行硬著頭皮把東西拿走,“沒什麽,就是普通的橘子皮。”
說完就改成一臉青黑,狠狠地把橘子皮撕碎揉成團。
漆世彥對著太后眨眨眼,“我也學會了,我剝給皇太.祖母看!”
太后還沒來得及應,漆玉行當場攔住漆世彥。
漆玉行:“坐下!”
漆世彥被強行扣在漆玉行身邊,“小叔叔,你怎麽了?你不喜歡又長又好看的嗎?”
漆玉行立即在他嘴裡填了一塊糕點。
“吃你的,別問了。”
時若先和謝墨贇對視一眼。
時若先不滿,“可惡啊,我的獨門秘籍被偷學了。”
漆玉行捂住漆世彥的耳朵,隔著謝墨贇喊話,“我光明正大看到的。”
“看到就是你的了?蠻不講理的。”時若先氣急,“怪不得我丟了個肚兜你也說是我送的,堂堂將軍怎麽張口就來?”
“我還不知道哪家女兒換衣服會忘了貼身衣服,要麽不是女人,要麽就是故意。”
漆玉行冷笑,把問題拋回來。
在場人多嘴雜,雖然現在表面上無人聽到,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隔牆有耳……
時若先忍了又忍,捏緊拳頭反駁道:“我胸小穿不穿都一樣,你管得著嗎?”
他嘴裡還有一個草字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對面忽然開始一陣騷動。
“宣禦醫!十一皇子怎麽流鼻血了?”
謝蘭殊捂在鼻前的手指縫裡流出紅呼呼的鼻血。
蒼天有眼,他真的不想這樣,更不想關心皇嫂的胸大不大。
但是他腦補的能力天賦異稟,時若先和謝墨贇的對話信息量太大,謝蘭殊已經快瘋了。
什麽肚兜、什麽穿不穿、什麽小不小……
謝蘭殊仰頭,讓自己蓬勃的鼻血倒流回去。
謝蘭殊:下次可以丟到我府上,我有操守,定不會走漏風聲。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時若先:為什麽衣櫃裡面還有鎖?我的衣服都在裡面啊。
謝墨贇:就是因為你的衣服在裡面,才要全方位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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