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謝墨贇拍了拍時若先的脊背,時若先還沒意識到要幹嘛,下一秒就被謝墨贇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打橫抱起。
謝墨贇抱著時若先,整個過程和他在府上抱嘰嘰幾乎沒有區別。
只是嘰嘰這個奶牛貓調皮,謝墨贇要用力氣壓製它。
而時若先就不用壓製,輕輕松松都抬著腿彎抱起來了。
漆世彥驚歎道:“哇,九皇叔好厲害啊~”
漆玉行一個眼刀飛過去。
漆世彥改口說:“哇,仙女姐姐好白的腿啊~”
漆玉行捏了捏眉心,決定回去之後要好好教育一番漆世彥,多大一個男孩了,成天不省世事,什麽胡話都說。
不過……的確很白。
謝墨贇騰出一隻手,把時若先全身都密不透風地裹起來。
此時被公主抱的時若先更抬不起來了,拉著謝墨贇的衣領,自己一頭扎進去。
謝墨贇抱著時若先經過漆玉行,明明有足夠的空間可以走過,但謝墨贇就特地要從漆玉行面前走。
謝墨贇低眼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漆玉行,“不好意思,麻煩漆將軍讓一下。”
漆玉行頭也不抬,挺直了脊背。
麗貴妃說:“贇兒,不要不禮貌。”
謝墨贇目的達到,道歉說:“漆將軍的腿傷我也感到很可惜,是我唐突了。”
然後抱著時若先從他身邊繞著離開。
漆世彥看著漆玉行握著膝蓋的手背青筋盡顯,虯結如樹根。
“小叔叔,你怎麽了?”
漆玉行抿唇,“去找你的仙女姐姐吧,我還有事。”
漆世彥眨眨眼,“你有什麽事啊?”
“我一個瘸子能有什麽事……把這個缺心眼的來使送回去。”
漆玉行叮囑漆世彥不要胡鬧後,等到漆世彥跟著時若先一行人離開,才把帝迦解開了穴。
帝迦被解開之後腿一軟,差點坐到在地。
漆玉行淡淡掃過他,“來使,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吧,公主已經是大啟的人了,今後和你都無關了。”
帝迦不甘心,咬住嘴唇在心裡發誓: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要把公主帶回樓蘭。
*
時若先被謝墨贇一路抱到麗貴妃鍾粹宮的軟榻上,才從尷尬的境地裡解脫出來。
修羅場結束了,但是社死還沒結束。
時若先滿臉通紅地按住身上批的深色披風,表情像個剛堅守貞操的烈婦。
謝墨贇忍俊不禁,把時若先臉邊圍的毛領又攏了攏。
“一會就好了。”
時若先苦著臉,“好丟人啊。”
謝墨贇安慰道:“無事,沒人會記得的。”
正在吃糕點店漆世彥高高舉起手,“我、我、我,我會記得的!”
時若先兩眼瞪得滾圓,“你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不算人。”
漆世彥放下糕點,歪頭疑惑道:“那我不是人,難道是東西嗎?”
“你也不是東西。”
漆世彥更疑惑了。
時若先回答:“你就是小屁孩。”
“我是小屁孩,嘿嘿,我是小屁孩。”漆世彥傻樂,“之前的嬤嬤都說我屁.股是個肥桃。”
時若先一臉認真地和謝墨贇說:“漆家以後真的沒有別的小號了嗎?這個小胖墩有點太樂觀了。”
謝墨贇搖搖頭。
時若先感歎一下,“漆家以後……誒,也不一定。”
時若先腦回路靈活一轉,“漆玉行雖然坐輪椅,但也未必就不能人事。”
謝墨贇:“。”
“管他能不能人事,反正他經常做不是人的事。”
時若先胳膊捅向謝墨贇,嗔怪道:“你也沒少做不是人的事。”
漆世彥好奇地探過頭,“什麽事啊?九皇叔欺負仙女姐姐了嗎?”
時若先連連點頭,“他可壞了,天天欺負我。”
漆世彥小人裝出大人深思的模樣,拇指捏著下巴說:“那仙女姐姐可以雇一個武功高強的幫你打抱不平……我小叔叔怎麽樣?別看他坐輪椅,但其實不是站不起來,禦醫都說能治好,只是他不想治。”
時若先也起來好奇心,問:“他為什麽不想治?”
“我不知道…他說他的兄弟都戰死了,自己也不能活得太輕松。”
漆世彥歎了口氣,搖頭道:“我還是做一輩子的小屁孩吧,大人的世界太複雜了。”
聽到漆世彥說出漆玉行不接受治療的原因,時若先也有些被觸動。
“我還以為他就是個誰也瞧不上的死傲嬌……”
謝墨贇拉住時若先,“不許你想他。”
時若先眨眨眼。
醋味彌漫。
時若先故意扇著鼻子說:“一股酸味啊~”
謝墨贇也不怕時若先調侃,抿唇說:“大啟都是一夫一妻的,沒有什麽一妻多夫,除了我之外,我不許你想別人。”
時若先偷笑,“那我要偷偷想,你也不知道啊。”
“我會知道。”
謝墨贇眼神深邃,目光堅定。
“我能看出來。”
謝墨贇的眼睛對得起名字裡的“墨”字,顏色深得像海的最底端,時若先時常會不敢在他說這種情話的時候對視。
太深了,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
但有人不怕。
漆世彥顧湧到時若先的懷裡,冒出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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