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皇叔也猜猜我在想什麽唄。”
漆世彥用力眨眼,被謝墨贇無情塞了兩塊糕點到手裡。
“小屁孩哪有心事。”
漆世彥委屈地撅起嘴。
“那我不要做小屁孩了,你們都不帶我玩。”
時若先突然母愛上身,說:“我猜。”
漆世彥對著時若先傻乎乎地笑,“仙女姐姐不用猜,我可以直接說。”
他對了對手指,害羞地說:“我在想仙女姐姐的玉佩。”
時若先保持微笑,“我猜你是屁.股癢癢。”
“仙女姐姐,就讓我看看你的玉佩吧,你明明都修複好了,為什麽不讓我看看呢?”
漆世彥即將行動,被謝墨贇一把提起來。
“嗚嗚嗚,玉佩!”
漆世彥在時若先面前乖了太久,都快讓時若先忘了這家夥是個被寵壞的耍橫魔王。
扯著嗓子哭的樣子,立刻把在隔壁翻找衣衫的麗貴妃驚動了。
漆世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委屈極了。
“彥兒這是怎麽了,哭的這麽凶。”
時若先笑著回答說:“想家了。”
漆世彥:“嗚嗚?我沒有嗚……”
他一邊哭一邊抽泣,時若先用袖子給他擦臉。
結果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麗貴妃沉默了一會,叫下人把漆世彥送回太后那去。
幸虧自己兒媳婦不能生養,不然要是有了孩子,想從先先手裡活下來還真需要命硬一點。
漆世彥抽泣著不願意走,麗貴妃只能自己抱著安慰。
同時麗貴妃讓下人給炭盆多加碳,又與時若先說:“本宮讓玉珊幫你去取新衣裳了,你且等一會。”
她牽起時若先的手,驚詫道:“看你的小手,都冰涼的。小鳴子,拿個湯婆子來。”
這一路風吹蛋蛋涼,麗貴妃宮裡的宮女遞給她的湯婆子,時若先都想捂一下自己的掛件。
但這個時候他只能忍著做個淑女。
兩條腿都得交叉疊在一起,生怕自己的掛件露餡。
“贇兒,小茶幾上有熱水,倒一杯給先先暖暖吧。”
謝墨贇應下。
倒水回來時,左右手各自帶了一杯回來。
一杯給了時若先,另一杯放在麗貴妃面前。
時若先把水捧在手心,看著麗貴妃端起喝了一口。
謝墨贇提醒道:“母妃慢點,水燙。”
放下水杯時,麗貴妃的眼眶居然有些泛紅。
“不燙,一點兒不燙。”麗貴妃笑著,眼尾積了點點珠光,“母妃……母妃謝謝贇兒。”
她膝上抱著漆世彥,面前坐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喝著兒子倒的茶。
一個做母親的,能得到這些就足夠的。
時若先不願意打破麗貴妃此時的幸福,自己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喝著。
同時眼睛四處在宮裡觀察。
鍾粹宮誒,果然是富麗堂皇,好東西成堆。
麗貴妃這麽養尊處優果然是好東西才能養出來的氣質。
這麽大的珊瑚,就跟義烏批發的假貨一樣。
時若先的眼又挪不動了。
這珊瑚的顏色真漂亮真濃鬱,要是能做了珠串,一定很奪目。
麗貴妃大手一揮,“先先喜歡這株珊瑚啊?那你帶走。”
時若先被豪到了,“這可以嗎?”
“本宮宮裡還有,不要緊。”
麗貴妃說得好像珊瑚是澆了水就能長的便宜東西一樣,京城可在內陸,能有這麽大的珊瑚一定是極佳的貢品。
時若先後知後覺,自己的婆婆真的是宮裡很厲害的角色啊!
“富婆姐姐本姐!”
麗貴妃被誇得咯咯笑,“哪裡有,本宮既不富,也不是姐姐了。”
這是玉珊帶著一襲做工精致的衣服來了。
“娘娘,這是今年內務府剛做好送來的新冬衣,奴婢取來了。”
麗貴妃仔細檢查了樣式,手搓了搓面料說:“上好的蘇繡,配先先這等美人兒剛好。”
她遞給時若先,“去換上吧。”
時若先拿過,動作有些僵硬。
麗貴妃問:“怎麽了,可是不喜歡?”
時若先搖搖頭。
“那是怎麽了?”
時若先為難道:“就是因為……”
時若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麗貴妃說:“先先你說大聲點,本宮沒聽清。”
謝墨贇含笑說:“平日在府上,先先的衣物妝發都是我幫著做的。”
麗貴妃先是驚訝,“是你?”
時若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是我太笨了……”
謝墨贇接過他手裡的衣服,“我為人夫,能夠日日替妻描眉換裝才才是榮幸,我倒寧願先先一直笨下去,讓我代勞一輩子。”
要是漆玉行在場,少不了要在心裡嘲諷謝墨贇是個伺候假公主的情種。
但謝墨贇自己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癡傻。
他活了這些年,基本都在為了登上皇位蟄伏,從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隨心做過什麽。
自古紅顏多禍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但謝墨贇不信。
如果自古沒有,他就做第一個。
麗貴妃倒也沒有多言,反而欣慰地說:“先先從樓蘭來,自然不懂的事情多些,你耐心教,她也會學的。本宮就怕萬一那天你不在,先先連自己穿衣服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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