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贇的鼻息落上去,時若先就倒吸一口涼氣。
謝墨贇的玉佩還在時若先身上完好佩戴著,時若先的動作讓玉佩歪著貼在傷口上,冰涼的玉佩加上傷口的疼,讓時若先猛抽了口氣。
時若先:“疼……又涼又疼……”
謝墨贇抿唇,看到時若先眼圈都紅了,實在忍不住繼續冷臉下去。
謝墨贇聲音放緩和,手也松了力,“別動了,我給你塗藥。”
時若先帶著濃重鼻音,“嗯”了一聲。
但謝墨贇的手指蘸著滑膩膏藥到傷口上的時候,時若先又被這種奇怪的感覺激得全身一抖。
“嘶、疼……”
“忍一下,馬上就塗好了。”
謝墨贇用手按著時若先,不讓他掙扎。
謝墨贇越看時若先的傷越氣悶,他皺眉,“疼能怎麽辦呢,這還不是你自己找的。”
謝墨贇的雙指輕輕點在時若先內側的傷口上。
他已經努力減輕力度,但隻塗了幾下,就發現時若先異常安靜。
謝墨贇心一顫,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
時若先躺在黑色皮毛裡不說話,像個沒靈魂的漂亮瓷娃娃。
謝墨贇有些慌了,又說:“……我說話重也是生氣,你對自己都不好,我對你再好又有什麽用。”
但時若先還是不說話。
謝墨贇無法應對這麽安靜的時若先,幾番思考後放下藥,單手撐著上岸,到時若先身邊問:“疼得受不了了?”
時若先撅著嘴,眼睛紅的像兔子。
被謝墨贇盯著,時若先扭過頭去,眼睛倔強地反駁說:“不疼。”
“既然不疼,你就別躲。”
時若先自己奪過謝墨贇手裡的藥罐,“我自己來。”
謝墨贇兩道眉毛打結,手握成拳,幾次呼吸讓自己平複下來。
謝墨贇問:“疼就說,我知道你忍不了疼,為什麽要騙我呢?”
時若先抽了抽鼻子,嘴硬說:“我忍得了。”
“別說謊了,你——”
謝墨贇拉住時若先的手,但發現時若先眼裡已經蓄著一片水色,在月色折射下像摔碎的水晶,扎在謝墨贇的心上。
謝墨贇頓時心疼地像是心臟被按在玻璃渣上滾了一大圈,隻想把時若先抱在懷裡安慰一番。
謝墨贇:“你……”
他忽然就忘了自己剛剛要對時若先說些什麽,腦海裡只有時若先的眼淚和委屈的鼻音。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時若先癟癟嘴,幾次想忍,但沒有忍住。
他眼睛發紅,看著謝墨贇。
“我才沒吃苦,這都是我自己選的。這一路過來我一點不餓一點不困,每天騎馬看風景我快活得很,兩條腿磨得不能走路我也高興。”
“還有這個草原,漆玉行和我說這裡可好了,我就喜歡這裡的風沙和凍死人的天氣,把我臉吹得乾巴巴的也沒事,我早就想當糙漢了!”
“……還有那些人,雖然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我正好歇一歇我的嘴,多吃幾塊那些嚼不爛的風乾牛肉。”
時若先用最硬的語氣,說最委屈的反話,謝墨贇聽著心都快碎了。
想到那牛肉干,說到這裡時若先更是悲從中來。
那哪是牛肉干啊,就是嚼不爛的炫邁,腮幫子都吃疼還嚼不爛。
謝墨贇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受了這麽多委屈。”
“我說了我高興的很。”
“別騙我了,你不委屈,怎麽還哭了?”
時若先胡亂抹了兩把臉,“這是水。”
謝墨贇扶住他的臉,“別擦了,臉都紅了。”
時若先抿唇,索性瞪著他。
“對,我是受了委屈吃了癟,你心裡是不是很開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是和原著一樣無情無義!
時若先轉過身去,不想再看謝墨贇。
謝墨贇拉住時若先的手,“先先……”
時若先把手抽回來,“你不許動我。”
但是時若先沒想到,謝墨贇真就聽了他的話。
失了謝墨贇的力,時若先猛地向後一倒,差點就砸到毯子外面的石頭上。
“先先!”
謝墨贇連忙伸手撈住時若先。
時若先慌了,對著謝墨贇連拉帶拽,兩個人全身都濕漉漉的靠在一起。
但和光溜溜的時若先不同,謝墨贇身上還穿著下水時的衣服。
此時水珠順著謝墨贇鼻尖落在時若先肩窩,謝他單手摟著時若先的腰,手掌接觸著細膩軟滑的皮膚,伴隨著時若先急促的呼吸,腰腹也在快速的收縮著,纖細腰肢的肚臍上,一枚雕刻驚喜的寶石閃爍著妖冶的光輝。
時若先急喘著:“文武貝你是真王八蛋啊,這個時候你還想著……”
“我不是……”謝墨贇深呼吸,讓自己定下神來。
“你就是!”
時若先乾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謝墨贇,還伸手接著謝墨贇身上的衣服。
“行,你來吧,你睡,你睡!”
時若先吸了吸鼻子,嘟囔著說:“不睡白不睡,反正你不就是想睡嗎?來啊,反正你是皇帝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是隨便被你蹂.躪了,來吧,糟.蹋我吧。”
一股氣頂著時若先,他越說越急眼,現在光動手已經不足夠泄憤,還湊上去就要對著謝墨贇亂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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