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贇眼睛一眯,“你……”
“嗚。”
時若先縮縮脖子,等著被罵。
但他猛地被謝墨贇用厚重的披風把他牢牢裹起來,兩隻手順勢就放在了謝墨贇軟硬適中的胸上。
時若先瞳孔地震,他可以對天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
但是又感覺有爽到。
暖手寶謝墨贇皺眉,“涼的像冰塊。”
時若先知道自己理虧,委屈巴巴地收回手。
濃情蜜意的時候怎麽摸都行,現在翻臉了,放一下都不行。
文武貝果然是個冷血的家夥!
祭火節被中斷讓所有人都怒火中燒,但銘星又不敢違背謝墨贇的意思,眼看著勸不住怒氣上頭的所有人,只能向漆玉行求救。
漆玉行面色慘白,指尖摳進掌心,流血都沒了知覺。
孔雀石像星光一樣明亮,他等待、設計、準備了這麽久,還以為這枚寶石會是他的,但還是被謝墨贇奪了回去。
這枚寶石原本是為他準備的,他甚至都已親手觸碰到了,但還是落到了突然出現的謝墨贇手中。
又是他,為什麽又是他。
謝墨贇牽動韁繩,驅動烏騅馬準備離開。
漆玉行咬緊牙關,全身肌肉緊繃著,擋住謝墨贇的去路。
將軍出面,眾人振奮,都聚了過來。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時若先擔心地看了看謝墨贇,擔憂著自己和謝墨贇會不會被活捉。
但是謝墨贇只是冷冷看了漆玉行一眼,繼續向前。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就仿佛是將領故意炫耀自己的戰利品,每一步都踩在漆玉行充滿憤怒的心上。
漆玉行叫住謝墨贇。
“我們公公正正地打一場。”
謝墨贇拉住韁繩,轉身看著漆玉行。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時若先還在擔心,萬一謝墨贇打不過漆玉行怎麽辦,結果又再一次被謝墨贇裝到了。
當了皇帝的人,不僅說話硬氣,就連胸都不給摸了。
時若先為此重鍾歎了口氣。
謝墨贇眼神都變了,低聲問:“失望了?”
時若先點點頭。
失望,怎麽不失望?
到手的暖寶寶沒了。
謝墨贇咬緊牙關,不顧漆玉行的反應,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直接牽動韁繩,雙腿夾緊馬背,單手摟住時若先。
“駕——!”
烏騅抬起前蹄,疾馳而去。
時若先被顛的頭暈目眩,只能靠著謝墨贇才能坐穩。
時若先看不清謝墨贇的表情,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只能大聲問:“你要幹嘛?!漆玉行那邊你不管了嗎?”
謝墨贇感覺自己快被氣暈,從頭到腳都冒著怒火。
“這個時候,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時若先感覺不對勁,發出一個“?”
他思考:是我那句話說得不對嗎?
時若先努力讓自己亂糟糟的漿糊腦袋清醒,但是好像被越顛越亂,得出結論——他說的沒問題,是文武貝膨脹了。
但是他才剛登基,將軍什麽的,還是要維護一下關系吧。
時若先問:“你連漆玉行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謝墨贇感覺全身血液都衝到腦袋。
“漆玉行、漆玉行……你到底要說幾次他的名字才滿足?我是不是來得太早,破壞了你的‘好姻緣’?”
時若先“啊?”了出聲。
但謝墨贇緊繃許久的情緒已經在斷掉邊緣。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讓我別找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被挾持,才不得已寫下,所以我什麽都顧不上,只能丟下所有來找你……三天,我一刻都不敢休息,我一閉上眼,都是你害怕受傷的樣子。”
謝墨贇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一樣。
時若先這才聽出他語氣裡的疲倦緊繃。
“你知道我一路都在想什麽嗎?我在想如果我早一點放棄這個皇位,帶著你到別的地方做個普通皇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一切。可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一直在規避的才是真的。”
謝墨贇低頭看時若先,眼底的紅血絲像是要把他眼睛染紅。
“其實你做的這些僅僅是因為,你根本不喜歡我。”
時若先瞪大眼,看著面色冰冷的謝墨贇,“我不……”
謝墨贇決絕地抬起頭,不給時若先說話的機會。
“你不要說了,你的答案不重要。”
謝墨贇猛地給了烏騅一鞭,“之前是我太傻,總想著應該兩情相悅才能長久。但是現在我發現,想長久未必需要這麽多,只要我能把你留住、別管用什麽方法,就能長久。”
時若先一哆嗦。
不是吧文武貝……
你拿的不是強取豪奪的劇本啊。
時若先感覺自己再不說點什麽,就該完蛋了。
他拉住謝墨贇的衣領,深情款款。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放在我面前,可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對那個男人說——”(1)
謝墨贇冷笑,“有什麽話,等我睡完你再和他說去吧。”
時若先:“?”
他掏掏耳朵,“什麽完?我是聽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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