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慢點騎,我就不疼了。”
這下輪到謝墨贇沉默了。
“嗯……我慢點。”
全場唯二純潔的存在,一個是忙著撒腿跑的烏騅,另一個是三觀重創的熊初墨。
熊初墨的臉,冷硬地像一塊深冬丟在東北室外的豆腐,但內心的迷茫咆哮從未停止。
熊初墨騎馬跟在烏騅後,看著謝墨贇寬闊的肩背和他懷裡體型纖瘦的時若先,整個人恍恍惚惚。
沒錯啊……是陛下……抱著皇子妃……
是陛下……娶了皇子妃……他還是麗妃娘娘怕皇子妃在大啟無依無靠才送到九皇子府的……
怎麽一轉眼……漂亮可愛的皇子妃……就成了男人……還是……還是“一”…
不知不覺中,熊初墨騎馬的速度已經和謝墨贇持平。
他一轉頭,看到時若先小臉憋得紅撲撲,而謝墨贇倒是單手就能把他摟緊了。
忽然頓悟——按照皇子妃這個嬌縱的性格,完全有可能是害怕在自己這裡丟了面子,所以才故意撒謊。
熊初墨臉上雲開霧散,陰霾全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謝墨贇側目,打量到熊初墨臉色忽然光彩照人,心裡又開始疑惑。
謝墨贇問:“何事需要特地趕上來?”
熊初墨本就是剛才失神才衝了上來,本應該為失誤感到驚恐,但大徹大悟後的熊初墨感覺這世上沒有比相信時若先撒謊自己是“一”更驚恐的了。
這時看著謝墨贇和時若先,熊初墨感覺自己激動得熱淚盈眶。
“陛下,屬下想到娘娘有傷,於是送上瘡藥……”
他頓了頓,“還有一些您二位能用的貝油……”
謝墨贇和時若先對視,兩人都意識到熊初墨有些反常。
謝墨贇問:“貝油……?”
時若先搶答:“我知道!這個是塗了潤一潤滴~舒服滴~”
熊初墨默默點頭,看著謝墨贇的眼神竟然有些渴求。
謝墨贇抿唇,問時若先:“你如何知道?”他臉色不善,“難不成……你給別人用過?”
時若先搖搖頭,“不可能哇,我沒有給別人用過。”
熊初墨笑容有些凝固,“‘給’……屬下應該沒聽錯,是‘給’不是‘被’?”
熊初墨欲哭無淚,一字之差,足以整垮他剛剛重建的世界觀。
可憐的熊初墨,在自己被震成渣渣的世界觀裡凌亂。
“屬下……屬下不該多嘴……呵呵……哈哈……”
謝墨贇挑眉。
原來是這樣,原來熊初墨在糾結這個。
謝墨贇摟緊了時若先的腰,和熊初墨說:“先先不喜動,所以一切事情都由我來……你明白了嗎?”
一個眼神對視,謝墨贇點到為止的表述,熊初墨感覺自己又重新好起來了。
沒錯!沒錯!沒錯!
就是這樣!
陛下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人!
熊初墨如獲新生,歡天喜地地道了謝,回到自己守衛馬後的位置。
時若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謝墨贇,“夫君,你和熊大剛剛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有些不理解。”
謝墨贇輕笑,“在救一個小夥子重回正軌。”
“啊?”時若先用力思索,“你要用貝油啊?”
謝墨贇被時若先逗笑,“給你用。”
時若先:“??!!”
他瞪大眼,“什麽?用什麽?給誰用?文武貝你混蛋你王八蛋你沒良心,我不用!!”
謝墨贇一副執意於此的態度,“抗議無效。”
時若先慌張又害怕,“夫君,說好了二十八次,你怎麽變卦……!那再加幾次行不行,我絕對沒有怨言!”
可馬疾路短,時若先是看著周圍景色變成熟悉的軍營樣貌,心臟跳得飛快。
“你你你……回這裡幹嘛?”
時若先腦袋混沌,“你不是要找地方睡覺嗎?到這裡不是要和漆玉行對上了?”
謝墨贇勾起嘴角,“是啊,我找的睡覺的地方,就是漆玉行在的地方。”
他提起劍,指向攔住他的銘星喉嚨前。
“帶我去主帳,我要……”謝墨贇眯著眼,笑著看向時若先,“我要與我的皇后就寢了。”
時若先“嗷”一聲捂住自己的臉,羞憤難當。
啊啊啊啊——什麽皇后,什麽就寢——要死啦!!
馬蹄聲嗒嗒嗒停在一處,謝墨贇翻身下馬,抱下時若先走進主帳。
銘星一臉為難,“將軍……陛下他……”
漆玉行的聲音冷到能結冰,“我知道了,你出去。”
謝墨贇看也不看漆玉行,把時若先放在帳中的床上。
漆玉行蓄勢待發,“我已等候陛下多時。”
謝墨贇雲淡風輕,“漆將軍好雅興,可惜我沒時間理會。將軍的事我何時清算都來得及,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把我的人帶走那麽久,我借你的帳子睡一睡,也不算什麽。”
謝墨贇一口一個“我的皇后”“我的人”,時若先聽得全身通紅,埋進被子裡,把自己裹起來。
更重要的是把上貝油的地方藏起來,裹緊了。
而且這種像蟲繭一樣的感覺,讓時若先能在擔心被撅的時候獲得些許心安。
謝墨贇挑眉,“將軍,出去還是留下看著,你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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