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熊初末前來通報。
“九皇子,有外使到府上拜訪。”
謝墨贇手裡還拿著梅子,皺眉道:“我知道了。”
時若先嗷嗚一口自己把梅吃進嘴,問:“什麽外使啊?是小西八還是小日子過得很不錯的霓虹啊。”
謝墨贇拿起手帕擦了擦指尖,淡淡地回答說:“樓蘭。”
時若先愣住。
那這不是……出現就會讓他露餡的娘家人嗎?
時若先腦子裡的報警器滴滴滴地響,連忙虛弱地拉住謝墨贇的衣袖,軟著聲音說:“夫君,我好不舒服啊,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時若先臉上泛著酡紅,眼裡泛著生理性的淚光,水潤的嘴唇輕啟,像是在邀吻。
時若先伸出手,有意無意地在謝墨贇面前晃悠。
“哎呀,人家的手都好冷,怎麽沒人一把握住。”
時若先本想找個腹肌暖暖手,但是考慮自己現在是病號人設,隻好收斂一些。
五指纖纖,指尖被豆蔻染成紅色。
這是時若先特地做的華妃摸臉甲,又粉又透亮,達到清純綠茶的效果。
時若先的目標是做了此甲像華妃一樣勾住四大爺的魂。
謝墨贇逃不出時若先的準備,立刻把時若先的手捂住。
“還冷嗎?”
時若先往謝墨贇肩上一靠,帶著身上的香氣一起半臥到謝墨贇懷裡。
“夫君在,我就不冷。”
謝墨贇剛才還是飄在雲上,這時已經從雲層飄到外太空。
要不是天生性格比較穩重,可能這時候魂都已經飄出銀河系。
時若先伸手挽住謝墨贇的胳膊,牢牢把他留在身邊,這樣就把謝墨贇去見樓蘭使者的機會徹底消滅了。
但時若先怎麽也沒想到,謝墨贇不去接這群人,他們會主動進到府裡。
時若先看著一群陌生人站在臥房外,頭皮都麻了。
為首的是個穿著青色衣服的深膚色青年,濃眉大眼地看上去頗為英氣,站在拉彼欣面前,整整高出兩個頭。
但更吸引時若先的還是他那一身花孔雀一樣的裝扮,穿金戴銀的很是貴氣。
他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樓蘭話,作為全府唯二樓蘭人之一的拉彼欣正在和他交涉。
但是在交涉過程中,說著說著,這人還掏出一坨金子直接塞到拉彼欣手裡。
拉彼欣急得跺腳,又把金子塞了回去。
看到時若先和謝墨贇出來,拉彼欣的眼神四處飄忽,唯獨不敢落在時若先和謝墨贇任意一人對視。
而時若先眼裡只有那塊金燦燦被拉彼欣推來推去,閃得他眼睛都挪不動了。
這是什麽來頭啊?
我在樓蘭老家還有這樣的土豪朋友嗎?
時若先不動聲色地觀察他。
視線不小心和他碰上時,這土豪的兩隻眼睛瞬間像電燈泡一樣亮起來。
時若先被這莫名熾熱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
這麽看著我幹嘛……莫非是從樓蘭跑來討債的?!
時若先向後退了半步,直接撞到身後謝墨贇的懷裡。
謝墨贇扶住他,低聲問:“見到樓蘭來使高興到站不穩了?”
時若先擠出笑容,“是啊,好久沒聽到家鄉話了,好親切啊。”
“那你翻譯給我聽聽,他們說的什麽?”
“……”
謝墨贇默默等待著,時若先假笑著回答:“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思密達……”
謝墨贇挑眉,發出一個語調上揚的“哦?”
時若先眼看糊弄不過去了,立刻擺出一副柳若扶風嬌弱無力的模樣。
“哎呀,夫君,我忽然有點頭暈。”
再配合著抽抽鼻子,咳嗽幾聲。
謝墨贇瞥了瞥對面那強裝鎮定,但拳頭已經捏緊的男子,輕聲和時若先說:“去床上休息吧,這裡我來就好。”
說著就把時若先打橫抱起來。
時若先突然被扛了起來還想推一下,但是忽然和表情驟變的黑皮樓蘭來使對視,只能繼續裝嬌弱,小蟲依人地靠在謝墨贇肩上。
樓蘭來使眼睜睜看著時若先被帶走,焦急上前道:“昧分采,某猴掛注雷啊!昧——分——采—!”
時若先警覺。
這兩句聽著有點耳熟,好像不是聽不懂。
但謝墨贇二話不說,脫了時若先的鞋就把他放到床上。
他把時若先卷進被裡的動作熟練老練,就像從業五十年的老師傅打包老北京雞肉卷那樣。
此時被窩裡的余溫還沒散,被卷進去的時若先舒服地哼哼唧唧。
謝墨贇低頭問他:“見到故人這麽高興?”
時若先立刻從舒服的哼哼唧唧改成難受的哼哼唧唧,抓著謝墨贇的手說:“沒那麽高興,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現在已經是半條大啟人了。”
謝墨贇:“……”
感覺自己好像被罵了。
也不該是半條人。
時若先眨眨眼,和謝墨贇說:“你怎麽不說話了?”
謝墨贇往時若先手裡塞了一包蜜糖梅,“你先吃,我去處理,馬上回來。”
這時,拉彼欣越過屏風來到床邊。
“九皇子,樓蘭來使們說今日多有唐突,等九皇子和九皇子妃休憩好了再來拜訪。”
謝墨贇抿唇,“我去送送,你在這裡‘陪’著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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