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隊長真的和他一同穿進書裡來了嗎?
原本身處陌生世界的不安消失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可當肯定的答案已經明晃晃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時,陸枕流卻又有些害怕。
如果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真的能承受得住這份打擊嗎?
***
程漱渾渾噩噩間做了很多夢。
夢裡自己同樣穿進了這篇同人文裡,但不一樣的是,他是那個走了原劇情的“程漱”。
原劇情中,“程漱”他只是想追自己的夢,卻遇見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他因為喜歡這個人吃盡了苦頭,被白斂和其他練習生鎖進道具間整整一天,任憑他喊啞了嗓子也沒人來開門。經紀人待他不好,他沒有通告,每個月靠五千塊保底工資在偌大首都艱難生活。
而哪怕是這樣,“程漱”也仍在偷偷喜歡著“陸枕流”,哪怕只是遠遠看他一眼也好。他將“陸枕流”站姐發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桌子上,每天靠這些照片得到動力。
直到有一天,“陸枕流”說他惡心,說哪怕是已經睡了他,自己也不會喜歡他的。
後來“陸枕流”和白斂終成眷屬,“程漱”的世界終於崩塌了。彼時他被算計被全網唾棄,打開私信是成堆的謾罵和侮辱。他終於不堪重負,選擇跳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站上高樓時,一股從心底而生的絕望和孤獨感席卷而來,於是他義無反顧地從高處墜落。
如同墜入深海。
程漱被這種絕望和孤獨包裹著,伸手想抓住什麽,卻只有空氣從指縫間流逝。
驀地一片溫熱覆上了他的眼睛。
一個人在他耳側輕聲道:“隊長,我在。”
程漱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夢中那人說話的尾音仍繚繞在他耳邊,聽得他尾骨發麻。
他眯著眼向四周看去,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一間病房裡。
昏迷前的種種湧入回憶,程漱想起了那個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員工,想起自己回宿舍後發現情況不對想找藥,想起了陸枕流將自己抱在懷裡衝出宿舍樓。
陸枕流。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陸枕流依舊一身練習生的T恤,手裡提著一個大塑料袋。
“你醒了?”
陸枕流慢慢走到他床邊,拽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感覺還好嗎?”
程漱深吸一口氣,想抬起手,卻發現自己胳膊根本用不上力,隻好作罷:“還成。”
“你是芒果過敏,”陸枕流說,“醫生說要留院觀察四到五天。”
程漱“嗯”了一聲:“二公是......”
“六天后。”
陸枕流從口袋裡拿了個蘋果出來:“不用擔心,來得及。”
“可我沒時間練習,”程漱說,“來不及的。”
陸枕流斬釘截鐵:“我相信你,肯定來得及的。你就算不練習,也會跳得很好。”
程漱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小陸老師怎麽不給我發雞湯了?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什麽類似只有努力才會幸運不努力沒有好結果的話嗎?”
陸枕流怔了下:“你很喜歡聽我說這些嗎?”
“......倒也不是。”
笨死了。
怎麽看不出別人在和他開玩笑呢?
程漱覺得陸枕流一本正經提問的樣子耿直得有點傻,像一隻拆了房子主人說乾得漂亮還以為在表揚它的阿拉斯加。
程漱嘴上又下意識地亂撩:“只是你沒發表那些卷王言論,我以為你在心疼我。”
陸枕流哽了下,動了動唇,欲蓋彌彰地移開目光:“心疼也......也是有的。”
“行了你,別騙我了。”
程漱歎了口氣:“逗你玩呢,別當真。”
“我沒有,其實我......”
“好啦。”
程漱越聽他解釋越覺得他像一隻笨狗,不忍心再調侃實心眼小孩:“你沒事就回去吧,我在醫院躺滿五天就能出去了。”
“不行,”陸枕流一口回絕,“醫生說你需要人照顧。”
程漱“嘖”了一聲:“你不是B1組的組長嗎?回去練習,別留在這兒。”
陸枕流從一邊的架子上拿下來一把小刀,聞言看了他一眼:“你這麽討厭我嗎?”
“不是討厭你。”
程漱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
主要他原本人設是個渣攻,再加上剛才做了那個夢,讓程漱停擺許久的警惕性再次活躍了起來。誰知道現在這個OOC的渣攻哪天又會再渣回去,聯合白斂一起霸凌他玩/弄他?
為了自身安全著想,程漱覺得兩人交情還是淡如水就可以。
他斟酌道:“我是覺得你好歹也是個Top,實在不用親力親為地做這些事,不然你心裡也會不舒服吧?”
“是因為這個嗎?”
陸枕流笑了下,將手裡的蘋果削了皮,切成小塊放在塑料小盒裡:“我是自願照顧你的,沒有心裡不舒服。”
“來,隊長,吃點蘋果。”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隊長隊長(意味深長.jpg)
第32章
程漱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忽然反應了過來:“之前不是死活不叫我隊長麽?這是怎麽了?”
陸枕流捏著塑料小叉子的手抖了下:“因為想明白了一些事。”
Top